医院——
少女无助的蹲坐在墙角,眼神中充斥着绝望和无助。
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蹲在墙角,紧咬着下唇,泪水如泉涌般,不停的流了下来。
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术室的红灯,心中不停的祈祷。
“对了,我们去玄鸣大师那里吧,看看能不能帮我们的孩子赐福。”
路过的一对夫妻,男人搂着女人,抚摸着她凸起的腹部。
玄鸣大师——
这个名字划过少女的脑海中。
她想起来了之前在茗山寺时,玄鸣大师曾答应自己,可以完成自己的三个愿望,世人都说他神通广大,那以他的能耐肯定能让顾砚顺利脱险。
少女慌乱的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之前玄鸣大师的徒弟在自己的手里塞了一张名片,幸好当时自己留着。
少女拨通了电话,对面立刻接通。
茗山寺——
原本正在讲经的玄鸣大师突然停下的手中的动作,众人都疑惑的看向大师。
可玄鸣大师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一样,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位置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手机响起,大师将垂下的眼睛抬起。
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
“来了——”
众人并不明白大师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便听到大师开口说道:“小姑娘,好久不见。”
众人皆是疑惑,玄鸣大师何曾与人如此亲昵,看样子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好。
“大师,我知道您神通广大,您能不能救救顾砚。”
少女的哀求声中夹杂着哭腔。
让听到的人不禁心头一紧。
“小姑娘,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会有两条道路,大师不曾想过你会选择最艰难的路走。”
玄鸣大师说着,语气中带着惋惜。
其实他也早就猜到了。
时姝不出声,只是听着大师的话。
“你应该知道逆天改命是会遭到反噬的,那你的三个愿望可就一次性全都用掉了。”
玄鸣大师再次询问道。
“好——”
少女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答应道。
“好,既然如此你便可安心吧。”
玄鸣大师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师父,这就是您说的,她命里必经的劫难?”
一旁的小僧弥询问道。
玄鸣大师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和任何人说,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
——
医院里,老太太听到顾砚出事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老太太在车上不知道昏过去了几次,每次都强撑着。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孙子会遭受这样的事情,等到达手术室时,看着蹲在墙角里的时姝,怒火中烧。
“我真的不应该,我真的不应该答应你等到元旦,如果我当时阻止他就好了,阻止他虽然会让他有怨气,可是最起码不会让他有生命安全,都怪你!”
老太太的语气十分难听,可是时姝明白,老太太说的并没有错。
“奶奶,对不起。”
时姝看着眼角挂着泪痕的老太太,可开口只能说出抱歉两个字。
“奶奶,别怪她,她也只是个孩子,今天这一切也是小砚平时隐忍造成的。”
“而真的凶手我已经让人带到了警局,任何人都不可能将他们保释,包括蒋祺!”
顾瑀站在老太太身边,小声的说道。
可语气中满是狠厉与无情。
老太太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以后都不要回来了。”
老太太语气低沉,声音中还夹杂着几分哀求。
似是在恳求她。
时姝抬着眼,看着老太太,此刻的老太太只是一个为了孙子着想的奶奶。
时姝不知蹲在角落里多久,终于点头答应。
没人知道她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内心的煎熬和痛苦,她承认自己是贪恋少年对自己的好,可是少年的爱也是她想要占有的,可却没有机会了。
“顾奶奶,我求您最后一件事情。”
时姝艰难的开口道。
“你说。”
老太太自从调查过少女的身世就本能的带上了一丝怜悯。
“等顾砚醒来之后,我再看一眼,可以吗?”
少女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看着少女眼眸中的担忧和坚定,老太太最终还是答应了。
顾瑀也望着这个女孩,她的刚毅与坚强将自己完整的伪装起来,没人懂得她心里的痛。
少女看着老太太点头,转身进了洗手间,她想将自己最好的一幕留给他。
即使他可能看不到。
她走进洗手间,站在镜子面前。
脸颊上还有泪痕滑落的痕迹。
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她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声音中满是自嘲。
“时姝,你现在这个样子可真是狼狈啊——”
她将水轻扬在了脸上,拿出手机拨通了数学老师的电话。
今天是改志愿的最后一天。
“老师,我去国外。”
她没有听到老师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是她最后的退路。
从此之后她和顾砚真的便是桥归桥路归路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顾砚,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是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闯入了你的世界,可能我真的就要离开了。”
少女对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从口袋里摸出了少年的烟,她第一次尝试的点了起来。
她放在嘴里,强烈的刺激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看,可是过来一会她又似乎可以适应了。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喜欢用烟来解忧愁。
不知过了多久。
她走出洗手间,走廊里,是一群人在彼此送着新年的祝福,外面的烟花璀璨动人。
原来今天就是新年了啊!
顾砚,原来我们的故事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啊。
少女想到这些不由的嗤笑一声。
“手术室的那个小男生真是命大,刀扎的那么深还能挺过来。”
几个护士在走廊里说着,时姝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大步的跑到了病房。
可病房里围满了医生。
顾瑀像是故意站在门外,像在故意等她一样。
“时姝,他很快就会醒过来,你放心吧,我刚刚接到了电话,你决定去国外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时姝不清楚顾瑀是怎么知道的,可顾家的本事神通广大,又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你既然决定离开,我就不会帮你隐瞒你的行踪,算是对你的最后一点补偿吧。”
时姝望着病房里。
病床前围满了许多专家,早已围的水泄不通,没有一个是属于她的位置。
可她依旧不舍得注视着病床上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不舍的离开了医院。
三天后。
一架开往f国的飞机离开了海市,而机场一身病号服的少年脸颊上满是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