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六点。
“嗡……嗡……嗡嗡……”
一阵突兀的连续震动，在林依耳边响起。
她闭着眼睛摸起手机，也不管对方是谁，一字一顿地，“有、病？”
声音低哑又暴躁。
楚昊天捏着手机，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了。
他刚完成手上的收尾工作，忘记和这祖宗存在时差了。
沉默……还是沉默……良久的沉默……
现在是要继续开口？还是挂断电话！还是等着？
楚昊天觉得自己连轴转工作了几天，都没此刻的紧张和心累。
又过了半分钟，他在一阵天人交战中，终于暗暗下定决心先静悄悄挂断电话。
然而下一秒，林依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哑巴了?”
隔着听筒,他都觉得自己的耳边要结冰了。
连忙紧张地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认真解释，“大神，我一时脑子不清醒，忘记我们存在时差了，以为你还在米国，抱歉打……”
“说事”
林依稍稍敛着烦躁，单手按住两边的太阳穴，但那紧拧的眉还是彰显了她此刻的不耐。
楚昊天半刻不敢耽误，正色说事，“大神，我看了林氏集团近年来的财务报表以及企业内部运作的各项数据……他们虽然处理的不错，但……并不干净”
“我们是可以重组洗白，但他们的涉及的领域在我们这几乎接近饱和，你是想去还是留？”
言外之意，林氏集团对于他们现在的业务，价值不大。
林依闻此，慢吞吞睁开眼睛，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此时的天际，已渐露肚白。
一片云彩赶集似的聚在天边，像染了血。
她低垂着眸，神色淡淡，默了几秒后，言简意赅，“留。”
“明白了”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但这位祖宗从来不做回报值低于90%的事……
楚昊天思索再三，犹豫着继续开口，“大神，星际银行这次出手……是有你的朋友？”
“有事？”
楚昊天眸底划过一丝了然，这口吻，那就是有。
他在心里暗暗叹息，明明就是一个18岁的小姑娘，但好像不管在哪个领域，都让人望而却步。
当年他操纵的股盘出现失误，原本觉得已经日薄西山。
但她轻飘飘的，就让整个股盘起死回生，甚至保持在同类均值的100%以上。
自己自小被封为天才，华尔街股神等称号，向来都是受人追捧，众星拱辰。
头一次这么佩服一个人。
他稍稍敛神，从桌上拿起一根烟夹在手上，妥当地开口，“最近有个科技板块想找他们合作，但对方意愿不强……”说着，他的语气突然有点蔫，“而且……听说他们老大是个古板的老头”
“古板的老头？”
楚昊天丢下手上的烟，主动答疑，“可不是嘛，听说这老头性格孤僻，脾气也很古怪，我们通过几个渠道都没能联系上，你的朋友在那工作，应该挺辛苦吧……”
林依：“……”
你也挺辛苦的。
……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楚昊天把自己看好的板块，眉飞色舞地和林依过了一遍。
“大神，你觉得怎么样？”
楚昊天说完，一脸期待地等着表扬。
他可是做足了功课，多角度多维度调查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不怎么样。”林依淡淡地回答。
楚昊天：“……”
他顿了几秒后，仿佛已经被虐习惯了。
调整好心态，小心试探地问，“大神，你的意思是不看好吗？这个版块和你之前让我操纵的有相似之处，回报率区间在160%到200%”
林依用脚尖拉开椅子，坐下。
姿态随意地靠着椅背，懒洋洋的，“不是不看好，而是有更好的。”
“更好的？大神你又盯上什么？”
楚昊天的眼睛霎时就亮了，隐隐还有点期待和兴奋。
“芯片”
楚昊天吞了口唾沫，不确定重复，“芯片板块？”
“大神，这个板块一直都是过山车模式，而且……”
“照做”
楚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