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你也配,我怕脏了你的手。”
池旭的手一松,白妗儿并没有直起身子,她的整颗头埋在水里,即使他不杀了自己,她也不想活了,这块脸再也没有必要去见墨云宸,她没脸去见。
看到她如同死鱼一般埋在水里不愿意起来也不动弹,池旭怒了,一把拽住她的头发,把她整个人提起来,逼迫她看着自己。
微微眯着的眼睛一眨,水珠滚落,白妗儿眼里一片死寂,本来漂亮的脸,苍白到毫无血色。
“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你还有利用价值,要死可以,等墨云宸取出骨髓再说。”
语罢,白妗儿被他连拖带拽,如同拖一个小猫小狗一般直接丢入杂物间,因为被推倒在地,掀起几层灰尘,弄的她咳个不停。
她缩在角落里,抱头坐在那里,瑟瑟发抖,只留一双空洞的眼神看着脚,一片死寂。
似乎是想到什么,池旭直接走过去伸出手冷声道:“手机给我。”
提到手机,白妗儿的眸子逐渐有了些许凉意,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愿搭理,表面上伪装淡定,内心早已经波澜起伏,毕竟手机里还有弄死他的证据,此刻她后悔了,后悔当时忍不住硬碰硬,后悔没把证据公布于众,如果当时她发网上定让他身败名裂。
如今后悔为时已晚,她只能恨自己蠢。
池旭很了解白妗儿,知道她越淡定心里越有鬼,再一次冷声道:“你的手机交出来,我不想再说一遍,你知道我没有耐心。”
“滚!想要我手机除非我死,否则休想,”白妗儿嘶吼出声,眸子喷火。
池旭怒了,大步走过去提起她直接丢在杂草上,然后在她身上一阵乱摸,终于摸到了她藏在内裤里的手机。
“该死的,挺会藏的,亏你想得出藏在内裤里,不嫌弃臭啊!”
“你还我手机,还我手机,混蛋,”白妗儿急了,不顾衣衫不整,挣扎着起身去拿手机,却被池旭一脚踹翻在地,疼的她撕心裂肺。
池旭嘲讽一笑:“四年了,白妗儿你真当我的脑袋是摆设,不知道你的小九九,想用视频绊倒我,真可笑。”
话落,他打开手机把所有内容格式化。
“好了,全部销毁,全部格式化,无论你想搞什么小心思都无济于事。”
“啊!啊!啊!池旭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混蛋,该死,”白妗儿朝着他扑来,面目因为生气而极度扭曲,看着她此刻的这张脸,池旭就觉得恶心。
白妗儿太低估自己的能力,刚扑倒他身边,就被他踹飞,临走的时候,池旭带走了她的手机。
看着离开的男子,白妗儿心如死灰,早上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他对她的呵护,亲吻成了最大的笑话。
……
云城的天气说变就变,白天还晴空万里,到了晚上,乌云密布,倾盆大雨砸下,霹雷啪啦一声声巨响也丝毫没有影响墨云宸。
他依旧坐在轮椅上,背影挺直,整个人落寞极了,看着那栋以往精致的别墅此刻成为一所焦黑的空壳,心如死灰。
从侧面看去,他精致的轮廓被路灯照的更加好看,可没有人知道他的痛苦,痛苦到连张口都是一种奢侈。
大雨下个不停,好像在为他哭泣,南宫莫寒去处理他父母的事还没有回来。
直到夜深人静,大雨丝毫没停,一身黑衣的失意撑着伞来到他的身边,黑色的大伞为他撑起一片天。
“堂堂的墨总就是要这样活活被雨水淋死,也不愿意振作起来报仇吗?”
淡淡的声音,带着些许凉薄,声音却依旧好听的让人耳朵怀孕。
抬起头,墨云宸看到一把黑色的雨伞,而失意就这样淡淡的看着他,满是麻子的脸上带着心疼悲痛。
“你来干嘛?”
冰冷的声音响起,让本就处在大雨之中的失意更加寒凉,那种凉从脚底升起,她看着墨云宸,双眸疲惫的他,即使一身狼狈,依然气质卓绝,明明有着君临天下的高贵气息,却为了女人沦落至此。
握住雨伞的手一紧,她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披在他的肩上轻笑道:“我只是来看看我的金主有没有事?”
“既然看到了就走吧!以后没有金主了,墨家破产,墨云宸残废,欠债累累,像我这样的废物,活着也是浪费土地,你没必要再来陪我浪费时间了。”
听着他的话,失意眼眶湿润,她苦笑:“我这人做事有原则,你包了我一年,收了你的钱,我就该陪你一年。”
“呵……”墨云宸轻扯起一枚苦涩之笑,那泪就毫不犹豫地流下。
“振作起来,你的家人死的冤枉不是吗?”
墨云宸握住拳头,泪水滑落,他爸妈焦黑的身影一遍遍在他的脑海里放映,刻骨铭心。
“是冤枉,可我依然是废物,我能怎么办?”
失意淡淡道:“火是谁放的你知道吗?”
“知道,白妗儿,”说到这里,他眸子尽显恨意。
失意苦笑,“如果真是她放的,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他想了几千遍,可最终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迫切的希望不是她放的火,什么都能原谅她,唯独这个。
见他脸上都是挣扎的痕迹,失意笑了:“放心,不是白妗儿放的,是池旭。”
“那也跟她脱不了关系,对于她,我永远不会原谅,”墨云宸咬牙切齿。
“别说,那池旭还是恶毒,为了除去你父母,甚至连白妗儿都要一起牺牲。”
听着她的话,墨云宸闭上眼睛,他在想再一次和白妗儿相见,会不会是仇人?他会不会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你在想下一次和她见面会不会掐死她是吗?”
墨云宸瞬间紧绷起来,他冷声道:“别试图在窥探我的内心,听到没?”
失意摇摇头:“除非你不想。”
“雨越下越大,伞打好,别感冒了,我在老地方等你,你还有我。”
“呵呵!”墨云宸苦笑,“你又算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可以助你走出痛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