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的晚上。
就在四合院的人们还沉浸在何雨柱和老太太认亲的喜悦中时，轧钢厂食堂主任赵大宝办公室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赵大宝今天本来可以早些回家的。
也许是鬼使神差，也许是职业习惯，他临出门之前，看了一眼厂里值班的安排。
李副厂长的名字李富春赫然在年三十值班表上第一位。
赵大宝作为李副厂长的忠实走狗，主子值班的时候他必须陪着。
于是，他把书包又放回了抽屉里，就急匆匆的往后厨通知灶上留火。
“刘岚，何雨柱呢？”
“早下班了，怎么了？”
“谁让他走的？”
“瞧您这话说的，今儿年三十，您又没通知有招待，下班了，可不就走人呗。”
“快把他追回来。”
“这您就崩想了，他那腿脚，这会儿早到家了，您说事儿吧，再不说，估计连其他的师傅您也找不到了。”
“哎呦，这下坏事儿了！”
“您倒是说啊，要不然我也走了？”
“你不能走，今天李副厂长值班，怎么也不能让领导受着累，还吃不饱吧，那样就是我们做属下的失职。”
“赵主任，我就服您这点！”
刘岚的语气中夹杂着鄙视，但赵大宝非常受用。
“敢情！论为领导服务，你们真得学着点。”
“得，您给领导服务吧，我走了！”
“别介，看看哪位师傅在，随意炒几个菜吧。”
赵大宝没辙，只能找刚换好衣服准备下班的杨师傅。
情况一说，杨师傅顿时就变了脸，暗骂自己：非得贪图便宜，在单位洗澡，这下走不了了。
赵大宝能做到食堂主任位置也不是白给的，看出了杨师傅的态度。
“您今天辛苦，过了年，安排您技能考核。”
随手还递上一根烟，杨师傅慌忙接过来，脸上才有了笑脸。
“哎，如果不是那何雨柱去年把考核名额占了，您的考核早就报上去了。”
刘岚在一旁听着，心里不屑：至于吗？这个时候还给人家上眼药，不就是小食堂你插不来去吗？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干一回！
但，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是少说为妙。
“刘岚，你也给搭把手！”
说完，也不等刘岚答应，就背着手回办公室给李副厂长打电话去了。
不到7点，李副厂长就走进了小食堂的门。
赵大宝殷勤的把他迎进了办公室，沏茶倒水的一通忙乎。
李副厂长一天疲劳都被赵大宝这周到的服务弄的消散了，精神提了起来。
“领导，您这么晚了还为厂里操劳，真是我的楷模。”
“行了，我们之间不用这样，今天吃什么啊？”
“年前从那人手里得了一头猪，我替您把了把关，真别说那味道，绝了！”
“不错，你这么挑剔的人能说好，那今天我就尝尝。就我们两人，也别去包间了，就在你这。”
“您情好吧！”
不大功夫，菜端上来了，小鸡炖蘑菇、红烧肉、土豆丝、炝炒白菜四个菜。
李副厂长伸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闭着眼睛咀嚼着，停住了。
旁边一直关注领导神情的赵大宝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是傻柱的手艺！”
“嗨，要不说领导就是领导，傻柱今天走的早，也没打招呼，真是无组织无纪律。”
“行了，我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肉！如果是傻柱的手艺做出来，才叫绝呢！”
“您放心，整整一头猪我都放在后面的小仓库里了，您随时吃都行，我收拾出五斤您明天带回去让阿姨一烧，年里也能吃到。”
“嗯，还是你会办事。对了，把刘岚叫来，我找她有事。”
不一会儿，刘岚走进了办公室，李副厂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刘岚，许大茂后来又找你跟傻柱了吗？”
“找了，前几天他找柱子了。”
“你们怎么说的？”
“没告诉他实信，只是跟他讲过完年后再说。”
李副厂长沉吟片刻，挥手让刘岚出去。
“行了，这里不用你服务了，你回去吧，记得带点肉菜回去。”
“得嘞，谢谢您，那您和主任慢慢吃！”
赵大宝从外面进来，一头雾水，这时间也太短了吧？
李副厂长也没注意他的表情，手指敲着桌面想着事情。
“您是不是有烦心事啊，我能不能给您分忧？”
“老赵，实不相瞒，黑芝麻胡同那边被盗了，什么东西都没留下。”
“咣当！”
赵大宝惊的跳了起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他的举动让李副厂长很欣慰，充分说明赵大宝不是那个“贼”。
如果真是，那么他的演技就太好了，能得奖！
“坐下，用不着大惊小怪的，都是些身外之物。”
赵大宝拿出手帕擦了擦汗，扶起椅子的同时在想：怪不得前些日子看我的眼神像看贼似得，我还以为想卸磨杀驴呢，敢情有这么档子事儿。
“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
没坐下，赵大宝就得表忠心。
“得了，又没怀疑你，你害怕个什么劲儿！”
“黑芝麻胡同那里就您跟我知道，我这不是担心吗？”
“不止你我...”
“还有谁？”
李副厂长的这句话更加要了赵大宝的老命，他们的事要是让旁人知晓，别说他，就是对面这位都得拉到西四或者菜市口喀嚓了。
汗流下来的更多了！
“瞧你那点出息！”
赵大宝吓的跟什么似得，李副厂长看着有趣，用筷子点着他。
“我哪里有您这气派，您才是大将之风。”
赵大宝这个时候都不忘拍马屁。
“许大茂！”
“许大茂？不可能，那小子的胆子还不如我呢！”
“你可别小看了他，你送东西的转天早上，我看到他在黑芝麻胡同里转悠，你说，他家也不住那边，他怎么会去那？”
“我靠，那天他盯了我的梢？”
“对，只有这个解释才能通。”
“那怎么办？”
“这小子想通过搞破鞋进局子，保卫科没找到苦主，他想待个几年出来，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用那笔钱了。”
“想的真美！您上次把他下放车间就是因为这？”
“对！”
“不行啊，车间可看不住他！您得把他放身边才行！”
“我也是这么想，给你配个副手吧，没干部指标，你替我看着他！”
“行，他和傻柱还不和，这样就更好利用了。”
“嗯，老赵，财物上还得下下功夫，我听说川省那边马上就结束了，明年可是关键的一年。”
“我省得，但光凭从工人牙缝里挤，恐怕没多少油水？”
“所以你得多想想门路。”
“要是能弄到些紧俏物资就好了！”
何雨柱要是在，听到这番话语，心里估计能乐开了花。
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