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浅雪谷之后，他们沿着夙鸣贤离开的路来至了乌衣城中最热闹的长街上。
几人分头跟附近的乡民打问着有没有见过夙鸣贤离开的身影。
路过一个卖书的小摊的时候，沈晚宁无意间瞥见了一本名为‘玉衡长老夜月花朝’的书册，促使她停下了脚步，待她回过神来，她早已经将那本书册拿在手中了。
她摊开来的那一页上写着：
“云间南溪之地，楚衍知因勿入结界故而结交一位妙龄女子，此女子身材婀娜，面容俊俏，一向清心寡欲的楚衍知心生情意，与其……”
后面的话很是直白露骨，不堪入耳。
合上册子之后，沈晚宁的指尖都是抖的。
她脑海中不禁幻想了一下楚衍知看到这本书之后的反应，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朝着摊主道：“这本多少钱？”
“五片金叶子十本。”摊主笑眯眯地看了沈晚宁一眼，说道：“我这儿还有其他仙门少主的夜月花朝，姑娘要不要一块儿收着？”
沈晚宁轻咳一声，道：“不用。”
沉默片刻，她低声道：“你把关于玉衡长老的书册都给我包起来。”
摊主喜笑颜开，乐道：“好嘞！”
沈晚宁付了钱，将这些书册全部收进了前几日阮无妄刚送给她的纳戒中。
夙眠在一位买水果的乡民口中得知，那日清晨，他看到一个身穿黑衣，带着面具的男人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出城了。
夙眠闻言，脸色一沉，有人在暗中帮助夙鸣贤？
“你还记得那个人戴的面具是什么样的吗？”
乡民仔细地回想了片刻后开口道：“因为他旁边那人浑身是血我没太敢看，我依稀记得好像是个银色的，面具上还刻着一些羽毛的暗纹。”
得知这一消息后，夙眠立即派出了几位弟子御剑出城前去打探消息。
他和沈晚宁在路旁找了个卖热茶的摊子小坐，等着派出去的弟子回来。
沈晚宁道：“夙鸣贤离开前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夙眠闻言后苦笑道：“这些事从浅雪谷中归来禀报的弟子只会同我爹讲。”
沈晚宁看着夙眠有些落寞的神情，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
“你方才说，那个戴面具的人面具上刻着羽毛的暗纹？”
夙眠点了点头。
听到夙眠提到羽毛暗纹的时候，沈晚宁的脑海中下意识地想到了雁门颜氏。
但乌衣夙氏仙主夫人颜兰芝是雁门颜氏仙主的妹妹，两家是亲戚，应该不会暗中出手才对。
不久之后，天色渐晚，夙眠派出去的弟子赶了回来。
他们离开城中之后在附近的荒山中发现了血迹，他们顺着那血迹追查了一会儿，走到一处山崖前时，那血迹便消失不见了。
起初，他们以为夙鸣贤坠崖了，便连忙追到了崖底。
可谁知崖底空无一物，横生的枝干也没有折断的痕迹。
夜晚，沈晚宁随意找了一处客栈歇了下来。
今日从书摊上买来的那些关于玉衡长老的各类书册被沈晚宁从纳戒中取出，散落了一床。
入睡前，她躺在床上一本一本地看了起来。
一晚上，她都深陷在楚衍知与一些连姓名都没有的女子的爱恨情仇中啼笑皆非。
据说夜月朝花这一类的书册中编造的那位主人公一般都没有名字，便于让人深陷其中。
觉得书中所写之人就是自己。
晨间的时候，沈晚宁一睁眼就瞧见了寒水坐在床边正捧着一本书看的出神。
沈晚宁侧头看她，沉声道：“好看吗？”
寒水闻言一惊，立马将手中的书丢了出去，强装镇定地撇了沈晚宁一眼，道：“编撰此书的人当真不知羞耻，这样露骨的词句都能写出来。”
沈晚宁挑眉：“是吗？我怎么觉得你看的挺入神的？”
寒水沉默地瞥了她一眼，化身蝴蝶回到了伏妖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