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恭迎陛下,柱国大人。”
早朝,百官齐齐行礼。
昨日之事众官员尚且心有余悸,看着大殿上方同坐的那两位大秦最尊贵的人。
百官眼观鼻,鼻观心,从此他们便多了一位主子。
嬴政和秦牧坐定。
“有事启奏。”一旁的宫人拖着尾音提醒百官。
百官战战兢兢站出队伍,上奏所司情况。
“陛下,如今朝中官职空虚,然政务繁杂,还请陛下补缺官职,以免有失。”
最后,李斯才站出来。
几位九卿以及朝中一些大臣,秦牧以雷霆手段斩杀,之后秦牧又去了机关城桑海等地,朝中便无人有权任命官职,是以一直空缺。
如今嬴政出关,这些事自然需要皇帝定夺。
“此事朕自有决断。”
百官强闯王宫之事,嬴政一出关便已经知晓了,也知被斩杀的皆是那是不安分的人,嬴政此前身体不好,一直未曾清理,正好趁此清理一番朝堂。
嬴政眼神一一扫过百官,看得众人心脏狂跳。
然后,嬴政开口,“朕也有一事宣布。”
“宣伏念觐见。”
宫人拖着长音宣伏念。
百官纷纷回头看向大殿门口。
伏念一步步走进殿内,李斯心绪复杂。
“伏念拜见陛下,柱国大人。”
径直走过李斯,伏念向着主位行礼。
“今日起,由伏念爱卿担任相国一职。”
嬴政缓缓道,却震住了在场所有人。
相国!?
这......这相国大人不是李斯吗?
伏念虽为儒家大杰,但朝政可不比舞文弄墨,这般直接任命如何使得?
相国可是百官之首,李斯无错无罪,直接撤职,自古以来从未有过这般情况。
百官心思翻转,瞬间找出了多条与此事不合的礼法,同时怀疑伏念的能力,也为李斯的遭遇而惋惜。
但没人敢出声。
秦牧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你们认为朕的决定不对?”
大殿一片寂静,嬴政的声音显得异常响亮。
“臣等不敢。”
“恭贺相国大人。”
群臣听这话,立刻反应过来。
他们哪敢提一个不字。
“臣谢主隆恩。”伏念行礼。
嬴政的气势让他心生敬畏,这样的君王让伏念心中有些模糊的东西清晰起来,嬴政与他心中的天的身影正在渐渐融合。
“爱卿免礼,朕希望爱恪尽职守,为我大秦子民谋福。”
“臣谨遵圣意。”
“李大人。”嬴政看向一旁的李斯,自伏念进门李斯一直脸色平静,未有所表示。
“臣在。”李斯行礼。
“你可有异议?”
嬴政看着李斯,其人也有经世之才,只是心思过深,同门也能残害,好在于大秦无二心,此举的确亏了他,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有异议。
伏念是秦牧推荐的人,嬴政自然要注意几分,询问李斯也是提个醒。
“臣无异议。”
一朝撤职,说心下没有波澜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李斯何其懂得审时度势,如今的情况,听话重于一切。
嬴政点点头,没有多说,李斯秦牧会安排。
“退朝。”
“恭送陛下,柱国大人。”
嬴政和秦牧一走,百官终于按捺不住议论起来,忧心着大秦未来的走向。
李斯走到伏念身边,“恭喜掌门。”
“你也不必惺惺作态,今日是我占了这一官职,不过想必陛下也不会亏待于你。”
伏念有意保持距离。
李斯也不生气,“如今朝堂官风严正,是何官职不值一提。”
朝中只要陛下和柱国在,官员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而且李斯隐隐有猜测,为何任伏念为百官之首。
闻言,伏念突然想起秦牧那句话,“听话。”
......
咸阳街上,百姓纷纷前往城东一角。
那里是咸阳城外设的刑场。
此时,刑场中央,褚悯等几位大儒被押跪在高台之上。
围观百姓对着几人指指点点。
“听说是意图谋反之人,趁陛下闭关,几人纠结大臣,闯王宫被抓了。”
“胡说,明明是柱国大人去府邸抓的人,抓走后满院子都是鲜血死人。”
“没想到饱读圣贤书,却做了贼。”
“这样的人就该死!”
百姓在富庶的咸阳城过着平静的日子,意图破坏他们平静生活的人,都是该死之人。
秦牧走上监斩主位。
在百姓眼下亲自监斩几人,坐实褚悯等人的罪行,也给咸阳城之中一些有心思的人提个醒。
褚悯几人红肿着脸,嘟嘟囔囔地叫喊着,听不清字句。
主刑官生怕惹恼了秦牧,请示一番,直接下令斩首。
刑台之上,刀光一闪,几颗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溅落冒着热气。
百姓还指着头颅说道“活该”。
褚悯等人被斩首,朝中众臣猫在府邸之内没人敢出门。
就在昨日,自己受那几人邀请,险些脑袋搬家,咸阳城近日对他们来说,太不太平。
“情况如何?”
扶苏看着进门的小厮。
“几位先生皆被斩首。”
小厮弓着腰不敢抬头。
“皆被斩首......”
扶苏神色悲悯,眼中流转着自责。
当时他为何不阻止几位先生?
他没想到自己拒绝之后,褚悯几人还聚集百官私会,扶苏觉得是自己没有提醒他们,才导致如此悲剧。
“公子无需自责,成大事者,如何能没有牺牲。”有人提醒扶苏。
扶苏有才略,就是性子太软。
他们既看中扶苏的软性子,又忧心这样的扶苏走不远。
“你等下去吧。”
扶苏挥退身旁的人,若以死伤铺路,他如何走得下去。
他只想听父皇之令行事,从未想过身边的人会有所伤亡。
此时,王宫之中
“陛下,褚悯等人已被斩首。”
一名宫人进入殿内低着头道。
“知道了。”
嬴政在一份卷宗之上画了一个圈,放到一边,又拿起另一份。
这份格外厚重,嬴政打开,里面记录了他闭关这些时日发生的所有事情,是秦牧的笔迹。
见状,嬴政笑了笑。
宫人见此,行了一礼退身出了大殿。
嬴政一一看过卷宗之上的内容,见到盖聂二字,眼神沉了沉。
左相府,
秦牧回府见了盖聂。
“恭贺柱国大人。”
盖聂见秦牧过来拱手道,他和天明这些时日一直住在左相府内。
左相府是一切事件的中心,秦牧这些时间以来所做的事,盖聂都清楚。
他与秦牧相识时间不短,此前秦牧一直低调行事,盖聂没想到秦牧杀伐果断,这样行事虽快速有效,却也容易树敌。
不过,如今的秦牧位列柱国,已是大秦半个主人。
“陛下的脾性你知道,这柱国,我倒是没什么兴趣。”秦牧随意道。
“柱国,是什么?”
天明正准备找盖聂询问剑术问题,一来就听见秦牧说话,他从未听过柱国这个词语。
“天明,什么事?”
盖聂没有回答天明,反而问道。
“哦,大叔,这里我怎么都练不好,你帮我看看。”
天明拿着树枝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你在教天明练剑?”秦牧看向盖聂。
“防身而已。”
盖聂摇摇头,咸阳对于天明来说不是安全的地方,他也不能一直在天明身边,教了些防身技巧。
“是该教教剑术。”
秦牧笑道,不顾盖聂疑惑的目光,秦牧拿出了一个盒子状的东西交给了天明。
“这是什么?”
天明拿着翻来覆去摆弄一番,手中之物变换成了一柄剑,“好玩。”
“非攻?”
盖聂认出此物。
“天明,日后这便是你的武器,跟着大叔学好剑法,如何?”
秦牧笑着看向天明,学好剑法,清剿叛逆。
“这真的是给我的?”
天明看着不确定地道。
“自然。”秦牧点头。
“我一定跟着大叔学好剑法!”
“你回了大秦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秦牧先盖聂开口,堵住了盖聂欲言又止的话。
“我会好好教天明。”
盖聂想了一会,应了下来。
“陛下清修结束,你也该见见陛下了。”
秦牧起身道。
“天明,我有事出去,你好好练剑。”
盖聂跟在秦牧身后。
“大叔你早点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