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到,她立刻迎了上去,面带着笑容:“你来了。”
见她这般状态,傅景铄还有点奇怪,他走过去打量着她的脸:“怎么?”
遇到危险了?
还是她想通了?
显然,无论是哪一样,他此刻都担心着。
顾南箫眨了眨眼看着他,慢慢的撇起嘴:“你在宫里还好吗?”
这一问,傅景铄突然有点没习惯过来,道:“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顾南箫扯着他的袖子晃了几下,小女儿的娇态让人无法抵抗:“我先问你好不好,还有……”
果然,撒娇起了作用,傅景铄的脸色明显一僵,些不自然:“还有什么?”
“还有……陛下赐婚的事……”她低下头小声的道。
“本座不会答应,说起来还不都是怪你,写什么休书……”
这个气他还真的难消,他撇一眼傲娇的眼神。
顾南箫立刻抬头拉住他的手:“我后悔了写休书。”
嘎!
这句话起了反应。
傅景铄眉目一动:“你后悔了?”
后悔这两个字他爱听。
眼中满怀期待的眼神,期待她说出更多的肯定。
“是的,我后悔了,可……”
“可”字一出,傅景铄的神情又暗淡下来。
这么一喜一忧的小傲娇,简直让顾南箫身体苏的要命。
她小脸一仰,对着他道:“可,我写休书也是有意义的,哪知你不喜欢,可我已经写了……”
“所以……”她拉着他的袖子眨眼。
傅景铄咽下口水,强行掩下心中的欣喜,难道这个女人能注意到她忽略的东西。
“所以,你要补偿我!”他面色认真的道。
顾南箫接着就问:“怎么补偿?”
他看着她:“以后不许再提休书,休夫!”
她也咽了下口水:“好。”
以后她是要让他娶她的,哪来的休夫!
这下,傅景铄心里总算平和了:“再有想休夫的念头,你小心……”
顾南箫赶忙举手对天:“不会了,保证不会了。”
“这还差不多!”他轻道了一句。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突然又问。
“什么问题?”他道。
什么问题,她又顿住了,她想问,他当初是为了什么入赘顾家,这个问题她又不敢问。
毕竟,他没有亲口跟她说喜欢她,算了,等他说了再问吧。
此时,顾南箫明了自己的心意,可她知道,傅景铄还没有发现他的内心。
毕竟,喜欢一个人是要发自内心表达出来的。
而他们,他一开始就和她在了一起,一开始就和她成了夫妻,所以,他也忽略了某些东西。
呵呵,当局者迷,这句话说的真对。
也好,就让他自己看到自己的内心再说吧。
这么一起,顾南箫释怀了,抬头说道:“最近顾家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听闻了吗?”
她把话题转移到了顾家的事上面。
傅景铄揽在她坐了下来:“映月坊的事我听说了,押运粮草的事我也知道了。”
“不光如此,二叔又娶了妻子,娶来的烟翠竟然是外祖父当年的私生子,她对母亲怀恨在心,在府里破坏了母亲的名声,现在父亲要离京,母亲又被老夫人怀疑,我被映月坊的事情缠住,这一切实在是太精妙了。”
顾南箫知道这些事情,她没有理出头绪,所以正好找他商量一下。
傅景铄听完她的话,眸中的神色敛起:“映月坊的确有个叫甘棠的人,那名舞姬长相的确和你很是相似,甚至说是一样。”
真和她一样?
顾南箫眉梢微挑,惊讶的看着他:“天下真的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傅景铄摸了摸她的脸:“你说呢,天下有相似之人,可要说一模一样,恐怕难寻,就双是同胞姐妹也未必。”
“我让白炼调查过此人,发现,她不仅是长相和你相像,甚至就连动作神态以及一些习惯都和你有很大相似之处。”
“而且,那女子还懂经营之道,也懂汇算帐目之类。”
“什么?”
顾南箫不敢相信:“不可能,长的一样还能勉强接受,天下无奇不有,可连动作神态习惯也和我一样,那不可能。”
傅景铄这才点了点头:“所以,我怀疑,她是故意在模仿你,或者说,你是想做下一个你,甚至取代你。”
“你想想,一个舞姬,就算想借着长的像你来图些名利,可也不需要刻意模仿你的习惯动作,她这么做唯一能解释的目的,便是她想做你。”
白炼把消息告诉他时,他就想到了这个,那个幕后后黑手不光想要了顾南箫的命,还想要了整个顾家。
顾家那道免死圣旨顾南箫已经答应给了陛下,还有什么值得下这般大的功夫?
如今,顾正洪又要去押运粮草,而沈氏也在顾府失去了原有的地位,整个大房都被陷于一空。
大房出事,最有利的当然是二房,可二房那几个人,他都考虑了一遍,谁有能耐布下这般天罗地网。
不仅是计谋巧妙,似乎每一次都能拿准时间,摸准他们的行动,这样慎密的心思,谁能做到?
除非天天跟他们在一起的人,可他们天天在一起的人就这些,他都排查过,没有可疑之人。
当傅景铄把所有的疑点说完,怀疑之人是李欣悦时,顾南箫脸色越发认真起来。
“我也怀疑她,可我觉得她不是幕后那只手,这背后的人似乎有千双眼睛,哪里都能看得到。”顾南箫摇了摇头。
“的确不是李欣悦,别急,他走这一步,说明已经有些着急,我们就不变应万变,看他下一步到底要干什么?”
夜深了,刮起一阵风,傅景铄把披风解披在她身上。
顾南箫嗯了一声道:“好,听你的。对了,我觉得我要去一趟映月坊,我到底要看看那个甘棠是个什么人。”
前世,她跟了傅景维,被利用了个彻底,惨死不已。
现在,她已然改变剧情,可有些东西还没遇到,她也不能保证后面会是什么样的危机。
傅景铄揽着她起身:“明日、你什么时候去,一定要告诉我。”
“嗯。”她笑着点头。
“夜深了,回房睡吧。”
“你要陪我。”
“嗯,我守着你。”
傅景铄心里想着,这一晚,他能否听到他想听的话。
……
后院。
夜深人静,月光下,李欣悦坐在石桌上喝着茶。
一会儿,她身后走来一个人,是季姝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