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人背头郑妈妈进门，顾正元眸子里透出放松之意。
见到顾南箫和沈氏，商文清的眼中尽是关心和自责，更多的是心疼。
老夫人促着眉：“这是何人？”
顾南箫福了一福身子上前回话：“她是郑妈妈，沈家当年的老家奴，她知道当年的真相。”
“哦，她知道真相，她……就这样说真相？”老夫人看向郑妈妈。
顾南箫顿住：“郑妈妈被迫吸迷香，还在昏迷。”
老夫人看向郑妈妈，还未开口，顾正元先出了声：“你随便从哪弄来个老太婆就说是沈家的老家奴，还弄个半死不活的，人都昏迷着就说知道真相，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话刚落音，顾正洪从门外进来：“我可做证，她是沈家的老家奴，当年我到沈家提亲时见过她。”
“呵呵，大伯，您的话可不足以采信啊！”顾长云跟在后面进来。
气氛再次陷入停顿，这时商文清才注意到郑妈妈的存在，他走到跟前仔细看了一眼：“这……是郑妈妈，她是沈家当年的家奴。”
商文清的一句话引起众人注意，顾正元一怒：“你胡说什么，你又不是沈家人，你怎么知道！”
顾长云看着商文清，该死，怎么忘了他的存在，还好郑妈妈没醒。
老夫人正想问话，门外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他不是沈家人，我是沈家人，我总有该有资格指认她的身份吧。”
随着声音，沈家大爷沈志诚跨进了门。
“大哥。”见到娘家人，沈氏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我妹妹嫁给你二十年，二十年的夫妻，你竟这样怀她。”沈志诚瞪着顾正洪。
“大哥。”顾正洪叫了一声大哥没再说话。
沈志诚没再和他纠缠，直面朝向老夫人：“老夫人，我沈志诚以沈家名义证明，她是郑妈妈，是我娘当年的佣人，是沈家的老家奴，我娘死后，她年龄大了，我便让她回家安享晚年。”
“是吗？你是沈家人不假，谁知道你是不是和沈林柔串通好的，这也不能足以为信吧，郑妈妈没有醒过来，你们说是就是喽。”
顾长云接着话说了一句，又打消老夫人松下来的脸色。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沈志诚没想到顾长云会这么说。
顾正元笑了笑：“你们都是沈家人，你懂得。”
“你……”沈志诚为人老实，论狡辩，他说不过顾正元。
眼下形势明显落于下风，顾南箫却一直没出声，她在等，在等郑妈妈醒过来。
顾正元和他们说的越多，她能争取的时间就越多。
顾长云见顾南箫一直不说话，突然反应过来，立刻挨到老夫人跟前：“奶奶，这还用得着问吗，商文清被沈林柔迷惑了，沈志诚的话也不足以为信。我们顾家宁可错失，也不能冒着此等辱没门楣的风险。”
“是啊，娘，让这丫头把掌家信物交出来，把他们赶走！”顾正元这会儿也明白了顾长云的意思。
“嗯……”老夫人长长嗯了一声，龙头拐杖拿起往地上一放，是的，她不能冒着辱没门楣的风险。
眼看老夫人站起来，看向顾南箫。
沈氏急的咬住下唇，顾正洪手心直冒汗，商文清紧紧的盯着老夫人。
顾正元和顾长云暗暗握紧双手，等着老夫人说话。
顾南箫咽了咽口水，她相信慕容羽，郑妈妈一定马上就醒了，这一会儿的时间足够了。
“顾南箫，你走吧，从今以后你不姓……”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郑妈妈睁开了眼睛。
“等等，她醒了！”顾南箫来不及让郑妈妈缓气便把她扶了起来。
郑妈妈看清顾南箫后，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慌忙撑着她的身体下了长椅，朝沈氏跪了下来。
“小姐，老奴对不起您啊！”郑妈妈重重的磕下头。
一切终于解开了，郑妈妈说出了当年那天的事情，也证明了那天晚上沈氏没有出沈家，澄清了沈氏和商文清的嫌疑。
听完郑妈妈的话，商文清的眼神发滞，那晚不是他的表妹，那是谁？
“那晚跑出去见你的是翠儿。”郑妈妈一句话让商文清跌坐在地上，似乎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情绪极其不稳定。
真相终于大白，沈氏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出来，顾正洪低着头叹气。
看着眼前的情形，顾南箫叹了口气，造化弄人！
“我不信，我不信，不可能是翠儿！”
突然，商文清红着眼喊着跑了出去。
砰！
一声执地狠狠的响声。
“你们两个是存心想要气死我吗？”
老夫人瞪着顾正元和顾长云，一个是她的亲生儿子，一个是她的亲生孙子，这两个都是她最疼的人，可这两人却屡次三番险些害了顾家。
她始终不承认顾正元比顾正洪差，她始终认为是没有机会，所以，她偏心了几十年，如今，她不得承认顾正元的心术不正。
“娘。”
“奶奶！”
顾正元和顾长云双双跪下，顾长云磕了个头抱住老夫人的腿：“奶奶，云儿真是为了顾家着想，奶奶您一定相信孙儿。”
“娘，儿子只是担心顾家名誉受损，娘，儿子没有害大嫂的心思。”
父子俩个苦声哀求，他们心里明白，这一次老夫人动了真怒。
在顾府，若是失去了老夫人的支持，他们更难达到目的。
看养两人跪在眼前，老夫人恨铁不成钢，举起龙头拐杖忍着心痛狠狠一杖抡出去，打在顾正元的背上。
顾正元竟是忍着没喊没叫，硬生生的杠下了这一杖：“娘，只要证明了大嫂的清白，正元情愿受这一仗，只要为了顾家，正元愿意受罚。”
“奶奶，求您放过爹爹吧，我娘不在了，若是爹再有什么，云儿就连爹都没有了，大哥回了老家，在这顾府里云儿还如何立足？”
顾长云仰着脸乞求，自从和顾南箫交手，他已懂得凡事学会软弱。
“娘，若是你仍然怀疑儿子是故意如此，那你打死儿子，让儿子跟着烟华去吧！”顾正元难得硬气一回。
烟华这两个字瞬间让老夫人的手一紧，烟华是孙氏的闺名。
“奶奶！”顾长云紧紧抓住老夫人的手。
……
顾南箫摇了摇头，心知老夫人不会打死顾正元，她也没心情在这里看，便让人送了郑妈妈回别院，她跟着商文清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