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姝笑吟吟的瞟一眼刘家媳妇,脸朝魏玉梅问道,“娘,听说你爱吃番薯啊?那糟糠玩意哪能当吃的,在镇上都是给大黄狗啃的。”
刘家小媳妇到底还是年轻,三言两语就被苏如姝拱起了火。
“我呸!昨个,你婆婆偷了我家番薯,我也就乡里乡亲的面子上就不追究了,你先在倒是给我端上了架子。宋家媳妇,咱知道你在镇上做了大买卖,哪你也不至于忘本看不起村里人吧。”
“我没有看不起任何人,我只是看不起爱挑软柿子捏的卑鄙小人而已。你仗着我夫君外出家里没男丁,就敢在我宋家门口蹬鼻子上脸,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苏如姝是怎么在镇子上混的。看你长得人模人样,内心丑的跟桩冤案似的。”
苏如姝双手叉腰气势如虹,骂人谁不会,老娘骂的你狗血喷头。
刘家媳妇气急败坏,“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就你有嘴是吧,我呸。”
刘家媳妇被憋得脸红脖子粗上来就想薅苏如姝的头发,结果被宋听澜一把拦住,连摔了好几下踉跄。
骂也骂不过,打也打不过,自己只好趴在地上就开始哭天喊地的插科打诨,最后还是刘家大哥把这丢人婆娘拽走了。
大家一看刘家媳妇被拉走,俨然觉得没了看头也准备离开,只不过大家今个心里都苏如姝给震慑到了。
苏如姝也这会儿趁着人还没走光,反过身来对着自家婆婆一派嘘寒问暖,好不体贴。
身旁走过的妇人婆子们哪个上来都得夸上一句,“玉梅你好福气,修了这么好的儿子儿媳哟。”
魏玉梅对于自家儿媳妇今天能为自己站出来撑腰这件事确实有点意外。
虽说苏如姝还是跟自己心目中理想的淑女儿媳的形象还是大相径庭,但是突然感觉自己也不太排斥她了。
不得不说,俩人的婆媳关系似乎因为这次的事拉进近了许多,也算是苏如姝的意外收获。
而后这两日苏如姝在宋家的日子里,魏玉梅确实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乱挑不是,反倒是天天早起还给他们俩准备早饭,着实让苏如姝受宠若惊了一番,不过魏玉梅嘴上还是说着怕饿到自家儿子。
苏如姝:突然发现自家婆婆还有点傲娇的小可爱。
不过,今日宋家倒是来了个客人,好像是宋听澜的叔叔——魏怀林。
此男子面色刚毅,气度从容,但是待人又很谦逊有礼,宋听澜说怀林叔常年在城里做小买卖经商,不过,自成婚以来苏如姝也没听他提起过。
原本苏如姝以为他和自己婆婆二人都姓魏,是亲姐弟。
但是魏怀林可并不是魏玉梅的亲弟弟,甚至连表亲都算不上。
晚上。
苏如姝回屋想不明白,所以又问了一遍宋听澜。
“宋听澜,为啥怀林叔怎么跟娘一个姓呢,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宋听澜低头为她暖好床铺,看着伏在桌上吃零嘴的苏如姝,眸光深幽。
“我娘年轻时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怀林叔是老管家的儿子,只不过我外公家遭奸人陷害家道中落,最后家中只剩他们二人存活下来了,怀林叔怕仇家找上门,于是就带着已经怀有身孕的我娘逃到了桃花村。”
“那你爹呢,你爹怎么不帮自己家的岳父和妻儿?”
宋听澜突然眉峰凝起,眸光暗沉如夜,最后只淡淡留一下句话。
“他死了。”
苏如姝沉默半饷,如水的眼波有些愧疚的望着他,“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父亲他离开了你……”
宋听澜垂下眸看她,眉梢好看的扬起,不甚在意。
“无妨,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苏如姝感觉身后有他的温度袭来,不由得身后一怔,但是却没有拒绝宋听澜的靠近。
宋听澜的大掌轻轻环着自己的腰际,自然地将脸埋在苏如姝的肩头,鼻息呼出的清浅气息有意无意的刺激着她粉嫩敏感的小耳垂,苏如姝整个人都要酥酥麻麻过去了。
意乱情迷之际,苏如姝眼看自己先要刹不住车了,及时收手!
额……肘击出拳。
宋听澜:“……”好疼。。。
你行你清高,拿揍色狼这一套来对付自家夫君!!
苏如姝也咬牙气自己不中用,按理说气氛都烘托到这了,结果自己性·情没烘出来,真性情倒是暴露无遗。
苏姐这人真能处啊,有美男主动送上门来她真揍,堪称吾辈楷模!
私下里,苏如姝对自己当初学巴西柔术的决定也是悔不当初,它现在完美的让自己对任何异性的靠近都练就一段“出拳揍死他”的肌肉记忆。
夜里。
已经向宋家告辞的魏怀林再次出现在了宋家后院。
“玉梅,你还打算继续自己骗自己吗!我已经查出来当年陷害魏家的凶手了,就是宋清广。”
此话一出,魏玉梅平静如水的脸色顷刻间崩析瓦解,她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不可能!清广同我信上说过,他这么多年蛰伏在官场就是为了帮我查清魏家冤案,不然他怎么会忍心同我们母子分离多年。”
魏怀林看着魏玉梅还对宋清广抱有期待,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你竟然还傻到同他书信来往,澜儿都已经这么大了,但凡他心中有你们,就不会这么多年都不肯与你们见一面;他也不会再娶妻生子,成为当朝身份显赫的长公主驸马爷!”
魏怀林的话像刀扎进皮肉一样刺痛着魏玉梅,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麻痹自己。
“不……不可能,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查清魏家冤案的,他不可能丢下我们母子的。”
魏怀林知道宋清广攻于心计,却没想到魏玉梅竟然被洗脑如此之深,看来这些年宋清广没少惦记魏玉梅手上的那半份名单,不然也不会频频联系魏玉梅。
“你以为他当真是为了你吗,他那是为了你魏家手中的半份人名单。”
魏玉梅心中大骇,那份名单正是魏家惨遭灭门之日父亲魏源亲手交给她的,血光满天里她只听见父亲让她带着这份名单逃出去,以后定要为魏家洗刷冤屈。
……
渐渐的,思绪突然拉回了魏玉梅还是兵部侍郎之女的时候。
她的父亲魏源当时是御赐的兵部侍郎官,母亲是定北侯府的大小姐,自己在金汤匙中出生,本该一生无忧。
直到她十八岁那年遇到了新任探花郎宋清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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