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指令不仅仅在木叶的上忍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就连蓝染的静灵庭内部同样震动遍地。
虽然他创造出来的这个组织可以说是完全的没有组织,但是大家伙以前都是木叶人,现在也算是心系木叶。在这个消息出现之后,整个静灵庭内部分成了两派。
一派认为现在情况紧急,先把猿飞日斩给宰了,然后我们拥立蓝染哥哥当火影,定能让整个木叶走向欣欣向荣。这一派系虽然庞大,但是蓝染本人否定想要出面管理木叶的方法,所以只是想想没有什么动作。
而另一派保持着某种侥幸心理,觉得猿飞日斩身为火影,本次行动必有深意。虽然他从二代目牺牲之后回来就没上过哪怕一次战场,全靠在训练场里打出来五属性忍术吹嘘自己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但是他毕竟是火影。身为忍者屠戮火影,那是大不道。
不过这也都是一些年轻派,没有经历过二次大战的。
蓝染手底下的人不能说是人才济济,只能说是跨度极大。大家都有各自的道理和想法。
只是这一切都被不知深浅的蓝染压制住,目前来说没有人能揣摩蓝染的想法。所有人也只能存在在木叶的影子之中,看着这一切低声长叹。
“……三代目这次实际上是一次非常危险的政治赌博。”
在三代目赏赐给蓝染的庭院之中,穿着二番队邢军队长羽织的加藤断和穿着十一番队作战部队队长羽织的旗木朔茂站在鱼塘旁边。
两人手里拿着盛满食疗的小碗,看着廊桥下的流水与鲤鱼群时不时的丢出一点饵料,看着那些锦鲤疯狂涌过来开始张开嘴巴吞咽着那些饵料。
这些锦鲤养的膘肥体壮,看起来已经健康的难以想象了。但是这些鱼儿们却依旧争先恐后的吞噬着饲料,将自己的同伴打压下去,希望自己能够独占饵料。
哪怕动物都是如此,更何况是人类呢?动物也会出于本能的不断争夺,人类更是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行动。
将手中的饵料倾倒下去,加藤断一脸忧虑的看向了身边面无表情的旗木朔茂。
“你应该明白的,朔茂君。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过去实际上心中有些不满,但是木叶本身是无辜的。三代目这次的决定就是一次风险极大的赌博。”
“他在赌岩忍,砂忍,云忍,雾忍,都没有任何联系,赌他们会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现在泷之国,汤之国,雨之国防线都在全部后推,我们几十年来的努力正在付之一炬。”
“难道你能够接受自己的牺牲毫无意义么?朔茂君?就算是发生了种种事情,这里依旧是我们的家园。哪怕我们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看到错误的事情,也应该去伸手纠正才是。”
“……”
没有看向在一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加藤断,旗木朔茂只是静静的看着水池中的锦鲤。
在蓝染手底下的工作是轻松而又宽容的。因为现在技术还不成熟的原因,很多时候压根用不着他们努力,只等蓝染技术突破就行。
所以很多忍者找了一些兴趣爱好,有些人喜欢读书写字,有些人下棋陶冶情操,而加藤断比较喜欢看书,那旗木朔茂的喜好就显得比较古怪了。
他喜欢观察。不论是动物也好,还是人也好,坐在酒店上面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看就是一整天。
甚至让人怀疑他这个十一番队的战斗部队队长是不是假的。
“我实际上除了卡卡西之外,也没有什么在乎的人了。”
穿着队长羽织的旗木朔茂面无表情的撒着饵料,看也不看在身边一脸忧虑的加藤断。
“三代目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实际上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观察了木叶这么久之后也才发现,我们的繁荣,跟三代目也没什么关系。”
“你怎么能这么说?朔茂君?难道现在我们木叶世界第一,没有三代目的功劳吗?”
“在一代目还活着的时候,我们能够分配忍界资源,像是神明一样凌驾整个忍界之上。在二代目的时候,他身先士卒,我们抵挡四大忍村先后战而胜之。但到了三代目,我们做了什么了?”
看着那身躯最庞大的鱼什么都不做,凭借着重量和嘴巴一口一口的吃着饵料的样子,旗木朔茂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我们开始学会了外交,开始给了其他国家休养生息暗中串联的机会。现在,我们甚至要放弃打拼多年的血汗,来赌一次他们所谓的失误。你跟我说三代目有功劳,我也承认是有。但是他的功劳是建立在初代目和二代目之上的,现在的环境也是蓝染给的。”
“木叶的忍者确实是要永远保持对木叶的忠诚心,而且绝不能有任何异心,不然就是叛忍。所以我们本能的不想去思考一些问题,也不愿意将几代火影进行对比。可是,相比较二代目和初代目,你真觉得三代目很好吗?”
“哪怕是从家族的角度来说,猿飞家族的发展我们也是有目共睹,二十年后他们家族会有多少忍军,你想象过么?是宇智波和其他家族不融入村子,还是有些人故意的?”
“宇智波家族不是瞎子,他们是心灵写照之眼,说什么跟做什么大家还是看得出来的。如果你是宇智波,你还会融入村子吗?”
“这……”
看着旗木朔茂一脸平淡的说法,加藤断张了张嘴,但却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他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想要当上火影,然后娶木叶最有权势的女人千手纲手为妻,所以他本能的不希望木叶出什么问题。
哪怕是通过否认敌人,扭曲自己的想法,加藤断也不想自己爱的女人在这种环境之下生活。她是木叶的公主,也是自己的公主,那必然是想要给公主最美好的城堡的。
但是现在,这个城堡杂草丛生,逐渐滋生出了腐败和恶臭的东西,加藤断自己又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除了说服自己之外又有什么办法?他毕竟是一个忍者,从忍者的角度来考虑,这是一个无解的谜团。
“那边的两位,要聊天可以出去聊么?我还要在这里处理政务。”
坐在撰写室中的蓝染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两个跑到自家鱼塘边上开始行为艺术的两个人。
“我这里还有很多政务没有处理完,如果你们真的想要讨论什么的话,我建议你们可以找个酒楼细细的商讨一番,而不是在我这里。”
“你不是本体吧?没有什么好干扰的说法。”
“当然。但虽然我不是本体,但我却依然是蓝染惣右介。”
正襟危坐在撰写室中进行政务处理的蓝染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
“查克拉,生命锻炼后的聚合能量。号称每个人都能锻炼出来,但是,真奇妙。它有着自分裂性和聚合性。在一个诱导源的作用下,他们会重新聚合成统一的一体。所以我虽然不是本体,但是我也是真正的蓝染惣右介。”
“……我感觉到你好像是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断君。不过我这边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给你们说一下我的态度。”
看着那两个人有些严肃的样子,蓝染推了推眼镜,低声说道:
“我期待着所有人向着悬崖踏出的勇气,我也期待着忍界的各位能够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我的道路并不适合所有人,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的也不是外来的救主,而是忍界的所有人的勇气。”
“就连想要和平都没有胆量提出,哪怕碰到事情也只是想着退缩吃好处,只是苟且偷生觉得不会被发现,那这种人和事物被鄙夷也是自然的。有些时候并不是纯粹的利益才能够打动人。而是你要做出跟你身份等同的牺牲才可以。”
“这个世界虽然讲究利益,但是最让人感到充满魅力的地方就在于此,他并不完全讲究利益。在勇气与牺牲之下,总能唤起更多的想法。”
但是面对蓝染的说辞,站在原地的加藤断更加奇怪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伸出援手?你不觉得木叶现在的情况就符合你的说法吗?”
“可我,对木叶没有感情啊。他毁灭与否,与我何干?”
“……你没有感情,还要做这么多事?”
“嗯,这种事对我来说就像是跟书法一样,有着一种陶冶情操的感受。我并不把职务当成一种负担,正相反,他是我放松的方式。因为处理你们的问题,我不需要动脑子,只是单纯的写下一些建议就能够收获可能的果实,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蓝染惣右介看着脸色铁青的加藤断,很是悠闲的推了推眼镜,一脸自然的说道:
“顺便一提,三忍现在已经快要回村子了,你们要去看看么?”
“……”
加藤断深深地看了一眼双抽插入袖口,观察着鲤鱼的旗木朔茂和端坐在撰写室办公的蓝染,转身消失在了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