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没接近唐锦瑟呢,就被沈屹坤一脚踹飞了出去!
唐锦瑟缓缓站起身,随意挑了一把刀走过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唐锦瑟,白氏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她嘴硬道,“你就算是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唐锦瑟手一扬,一刀刺进白氏的大腿里!
“啊——”
白氏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只看见唐锦瑟手里的那把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一刀,是你把我们姐弟抛河里的代价!”
说罢,她又朝着白氏的腹部狠狠插进去!
“这一刀,是你这么多年来对我非打即骂的报应!”
抽出刀刃后,又朝着白氏的肩胛重重刺进去!
“这一刀,是你狼心狗肺,谋害祖母应得的报复!”
唐锦瑟边说着,边旋转了下手里的刀,那把刀在白氏的肩胛骨里狠狠搅动,疼得白氏直接昏死过去!
唐蒙见到这个场景,也顾不得对付那些银甲兵了,直接就冲唐锦瑟跑过来。
“你这孽障!!”
“刺啦——”
一声剑刃划破衣袖和臂膀的声音传来。
在唐蒙冲过来的瞬间,唐锦瑟反手拿着刀往身后狠狠一挥!
就看见唐蒙的右胳膊被狠狠划出一个口子!
被化开的衣裳下,是深可见骨的伤痕!
唐蒙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剑直接砸在地上。
他捂着伤口疼得说不出话,却瞧见唐锦瑟将手里的刀一扬,直接剁下了他的右胳膊!
“你、你——”
唐蒙看着那条断臂被唐锦瑟嫌恶地踹开,这时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眼前的女子,早已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现在的她,如同凶残的猛兽,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失血过多,导致唐蒙脸色苍白,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却还不忘挑衅威胁,“怎么?你是要杀我这个做父亲的吗?!”
唐锦瑟神情冷漠,冷冷地回了他一句,“唐蒙,你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和良妃联手谋害我娘。
在她冒着生命危险为你诞下子嗣的时候,你却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要了她的命!
你这样的人渣,怎配自称父亲!!”
她声嘶力竭地咆哮,吼得唐蒙脸色僵住。
听到这话,他瞬间不淡定了,“你、你都知道什么?”
唐锦瑟冷笑,事到如今,唐蒙仍不知悔改。
在临死的关头,他不是忏悔他所犯下的罪孽,反而是关心她还知道什么?
唐锦瑟气得握紧刀,朝着他的心脏狠狠扎去!
这种人渣,让他见鬼去吧!
随着刀刃的插入,唐蒙瞬间呕出一口血。
他难以置信地瞧着跟前的女人,仿佛,看出了什么问题来。
断气之时,唐蒙忽然摇头苦笑,颤着带血的手指着唐锦瑟,“你、你不是、你不是她……”
话音一落,唐蒙瞬间断气,大手忽地坠落。
看着跟前死去的男人,唐锦瑟只觉得悲凉。
他不但没有扮演好一个丈夫,更没有扮演好一个父亲。
如今,她算是给苏夫人报了仇了吧。
许是她瞬间放松下来,腿脚蓦地一软。
身体竟然不受控制地朝后倒!
下一刻,她就倒进一个怀抱中,那股淡淡的雪松香味,让她的心神格外的安宁。
她半眯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虚弱道,“我好累……”
沈屹坤搂住她微微圆润的腰身,“那我们回家。”
他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踏出这处骇人的尸海,径直回了萧府。
一回萧府,沈屹坤就命人叫来了陆子昇。
听闻唐锦瑟在此处,苏黎、刘妈、慕玺和曲筝等人也急急赶来。
陆子昇仔细给唐锦瑟诊着脉,而慕玺和曲筝研究着大月氏香毒的解法。
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就研究出一套针对唐锦瑟的药疗方法。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唐锦瑟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她睁开眼时,就瞧见围在窗边的一众人。
他们一个个挨在床边,像是在看什么一样地看着她。
沈屹坤、慕玺、苏黎、刘妈、陆子昇,还有曲筝。
这么多人,一瞧见她醒来,个个的脸上瞬间溢出笑容。
“可有哪里不舒服?”
“你总算是醒了,还以为你要睡个几天几夜呢!”
“哎呀,你们都别围在这里啊,我家小姐刚醒,你们吵得她头都要裂了!”
听刘妈这么说,几个人才识趣地闭了嘴。
唐锦瑟目光缓缓上移,就瞧见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的沈屹坤。
他仍是在唐府的那副打扮,一看就是一直在床边守着她,连衣裳都没来得及去换。
刘妈瞧见这场面,忙道,“我去问问厨房饭菜热好没有。”
苏黎和曲筝也忙道,“那我们去看看药煎得如何了。”
陆子昇赶忙附和,“我也去我也去。”
几个人识趣地离开,慕玺顿了一下,也跟着出去。
唐锦瑟侧眸瞧着沈屹坤,他的眼神里有说不尽的滋味。
似是有失而复得的庆幸,有险些失去她的后怕,还有惊喜和宠溺。
明明在她昏睡的时候,他有千言万语想跟她讲。
可现在她醒来了,他却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说起才好。
沈屹坤仔细抚摸着她的手,“你让人给我带去的香毒,救了我们很多人的性命。”
他当时甫一看到香毒时,就知道他是记挂着他的,那几日,他巴不得早些打完仗早些回来。
唐锦瑟忍不住问他,“所以是有了香毒,你才回来得这么快?”
沈屹坤听到这话,忍不住勾唇一笑,“自然有一部分是香毒的原因。”
“那另一部分呢?”
他忽然顿了顿,把她的手贴在脸上,感受着她的体温。
“听说,我要做父亲了。”
短短八个字,藏不住他的喜悦。
当初他在营帐里商讨着应对吴军的办法时,忽然收到了陆子昇的来信。
起初他本想和将领们商讨完对策再看信笺的,谁知陆子昇在信封上写了个又大又显眼的“急”字。
他本还纳闷,何事这么急。
可一拆开信瞧完内容后,他久久都没回过神。
当时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他还以为是在做梦。
可当回过神来时,他发现他拿着信封的手都在抖。
那种紧张又高兴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战场上杀敌,拿了头等军功都没让他这样过。
他当晚高兴得睡不着觉,几乎夜夜入睡前都要把那封信翻来覆去地看个十遍。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跟吴军打迂回战的准备,可因为这封信,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早些赶回京城。
他日日彻夜挑灯,盘算着快些击败吴军的办法。
一打了胜仗,他一刻也不耽搁就先行回京。
可是,谁知道居然被告知,他的妻儿,被困在唐府里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