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婳一听到这话,顿时就不淡定了。
没有人站在她的这边替她说话,她下毒的事已经成了定局。
可那瓶香毒虽然是她的,但是她刚刚明明没对唐锦瑟下手。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唐锦瑟挑眉看着江锦婳,嘁,就她会做戏?
就她会陷害人?
呸!
她之前心如死灰离开王府时就说过,那天受的委屈,她会连本带利还回去,那天被抢走的东西,她也会通通都夺回来。
两人的目光一对视上,江锦婳连忙道,“你敢!我可是朝廷命官,你若是动了我,就不怕圣上追查吗?”
威胁的话刚出口,哪知一看唐锦瑟的神情,竟然并没有因为江锦婳的话而显露半分惧色。
反倒是满眼的鄙夷和不屑。
她这种反应,直接让江锦婳心里一咯噔。
唐锦瑟悠悠开口,“江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襄国有命令,严禁将香毒等物带入京城。
而你现在知法犯法,试问,若是将这件事捅到圣上面前,是谁的罪更大一些呢?”
江锦婳的眸子显而易见地放大了一下,脸上一闪而过一丝错愕。
唐锦瑟勾唇一笑,看来是狠狠拿捏了对方了。
“江将军若想赌一把,咱们可以试试。”
旁边的沈屹坤、慕玺和陆子昇静静观战,实则早就准备好上去劝架。
眼前的这两个女人蓄势待发,谁知道她们下一刻会不会闹出什么人命来。
江锦婳毕竟是刚醒过来不久,各方面都还没恢复。
刚刚又闹了这么一出,现在已经有些透支的感觉。
头昏脑涨的她思路都不清晰,被唐锦瑟这么一恐吓,都有些慌不择路。
“那你想做什么?难不成,这次还想让我给你磕头道歉?”
唐锦瑟笑笑,“若我没记错的话,上次你从我这里夺走的,除了那些金银财宝,还有封赏吧?”
江锦婳本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将,却因为上次大月氏后人的事,一跃成为正四品的明威将军。
自那以后,她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
兴许她都快忘记了,这些风头都是沾了谁的光。
旧事被重提,江锦婳整个人都在发抖。
都不用唐锦瑟说,她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了。
唐锦瑟朝皇宫的方向扬了下下巴,“你若是向圣上禀明当时欺君居功的事,今日的事,咱们就一笔勾销。”
这话刚出说来,江锦婳还没急,倒是陆子昇先急了。
他上前一步刚要阻止,就被沈屹坤一拂袖子拦下来。
陆子昇很是不解地看着沈屹坤,明明当初是他说过的,之所以不让王妃占了这个功名,就是因为担心沈屹明会伺机报复。
而现在,为何又把他拦下?
难不成不怕沈屹明知道了真相,再次动手吗?
毕竟,当时江锦婳虽然领了赏赐,暗地里可是挨了沈屹明的不少阴损招呢。
沈屹坤瞥了陆子昇一眼,倒也没解释,倒是悠悠对唐锦瑟说道,
“属于你的功名倒应该拿回来,不过,如若照你这样的说辞,欺君之罪和冒名居功可是杀头的大罪。”
江锦婳连忙附和,横了唐锦瑟一眼,“呵,唐锦瑟,你好歹毒的心,左右都想让我去死?!”
慕玺顿时急了,“你们什么意思啊?你们自己犯了杀头的罪,即便死了也是活该,如今反倒说成是我们的不是了?”
看着两边顿时有剑拔弩张的气势,唐锦瑟不由得摇头叹气。
眸子一瞥,瞧见沈屹坤眼底的淡定。
啧,这家伙如此反常,肯定有猫腻。
她挑眉,“你有办法?”
沈屹坤点头,悠悠坐在石桌旁,“你打从一开始就是想拿回属于你的封赏对么?”
她点头。
“既是如此,倒不如让人禀明,当初是你俩合力戳穿大月氏后人的身份。”
慕玺听了直接反对,“不行,什么合力?明明当初不管是伤疤,还是睡莲过敏,还是请祛疤师傅都是小锦的功劳,凭什么让姓江的白拿功名?”
一提到有关于唐锦瑟利益的事,慕玺就绝不让步。
众人神情难堪,左思右想之后,感觉沈屹坤提的这个才是两全之法。
虽然唐锦瑟不愿意让江锦婳白白居功拿了封赏,但是如若真按一开始说的,让江锦婳承认自己欺君,也会产生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到时候事情一闹大,若是江锦婳真的出事,江家绝不会饶过她。
为了这种事平白无故树敌,她还不傻。
她现在已经够焦头烂额了,前有唐家,后有沈屹明,若是再来一个江家,她可能会吃不消。
傻子才会四处树敌。
唐锦瑟叹了口气,“那就按照王爷说的做。”
总的来说,属于她的东西,也算是全部讨回来了。
唐锦瑟转过头,本想看看江锦婳是什么反应,哪知却看到她捂着脑门神情有些痛苦,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沁出来。
陆子昇立马冲过去点住她的穴道,给她服用了缓解痛苦的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一些。
唐锦瑟仔细观察着江锦婳,撇开私人恩怨不说,如今眼前有个更棘手的问题。
“听晏秋说你是在搜查玉国那批香毒时中的毒?你仔细说说你是怎么弄的。”
江锦婳仔细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那些片段零零碎碎。
几个人围在石桌前等她说话,良久才等来一句,“蛇……蛇屋。”
蛇屋?
旁边的四人很是不解,“你说清楚点。”
“这几个月我一直在调查沈屹明的行踪,你们可还记得上次我负责调查唐诗雨带回驭兽师的事?”
“结果你们也是知道的,明明闹得那么大的事,却在京城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后来我的人发现,是沈屹明派人将那些目击者封口,带到了京郊外的蛇屋。”
“我带人搜过去,哪知里面有陷阱等着我,刚进屋不久,整个人就头昏脑涨的。”
陆子昇连忙道,“屋子里燃有香毒!你当然会头昏!”
江锦婳立马摇头,“不是,我记得屋子里没有熏任何香,而且屋内也没有任何人,更不可能是有人朝我下毒。”
如果没有熏香,那她是怎么中的?
唐锦瑟和沈屹坤对视一眼,两人齐声问道,“那个蛇屋的具体位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