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别人,恐怕就要在床榻上过后半生了。”幸好治疗得及时,也幸好他医术精良,才没有造成悲剧。
“但是她以后得格外注意,虽然没有伤残,但是留下了病根儿,稍微一用力恐怕就会扯到伤口。”
闻言,沈屹坤脸都青了,冷声对着暗卫道,“让你们留的活口呢?”
“回堂主,已经带回来了,任凭您吩咐。”
“看好他,不准他死,但是得让他生不如死。”
他们在唐锦瑟身上施加的,他会一点一点偿还。
瞧着榻上的她睫毛微颤,陆子昇连忙把黑色面具戴好,“她醒了。”
沈屹坤想冲到床边问她怎么样,可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得不压抑住内心的这份冲动。
唐锦瑟微微睁眼,脑袋里晃晃荡荡的,看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榻,正想着是不是还在梦里。
她一瞥,就瞥到旁边戴着面具的人。
原来,他及时出现,从混混手里把她救下的事不是梦。
“多谢风堂主救命之恩。”她有气无力,声音微如风。
沈屹坤淡道,“你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慎重起见,你还得多疗养一段时日。”
她点头,又想起一件事,“风堂主怎么会出现在小巷里?”
当时他来得太及时,及时得像是随时守护在她身边一样。
“不是你吹的竹哨?”
唐锦瑟愣了一下,竹哨?
她摇头,“风堂主是听到竹哨声闻声而来吗?”
他点头,“本座的人遍布四处,听到竹哨音会以最快的速度集结,护你周全。”
她面色微滞,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漾开。
原来,他送那枚竹哨给她,是这个意思。
想起那个混混当时为了激怒她而吹竹哨的场面,唐锦瑟就忍不住发笑。
真是活该!
如果那孙子不嘴贱吹竹哨,或许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场面了。
“对了,风堂主可留了活口?”
见他点头,唐锦瑟立即道,“我要见他。”
话音刚落,她就撑着床榻要起身,但是下一刻腰间传来的痛楚让她瞬间倒下。
看她这样,沈屹坤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更是不忍告诉她,以后会落下病根的事。
“你先躺着,本座让他们把人给你带来。”
说罢,陆子昇就去提人,领着那个混混来到房里时,肉眼可见地瞧见唐锦瑟脸上的阴郁。
混混瞧见带着银色面具的沈屹坤,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他刚刚已经在这个面具人的手下那里吃了苦头,天知道现在带他来又想做什么。
唐锦瑟咬牙切齿,直奔主题,“是谁指使你的?”
这些混混可恶,可背后的人更可恶。
她不知道她到底得罪了谁,竟然要下这么狠的死手。
混混把嘴闭严实,一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姿态。
他虽然怕这个面具男,但还没到怕一个婆娘的地步!
唐锦瑟再次盘问,他仍旧不说。
沈屹坤可没有耐心,直接走到桌旁捏起一个瓷杯,狠狠一砸砸成碎片,取出其中一枚瓷片,朝混混走过去。
他拿着瓷片的手一拂,随着“唰”的一下,屋里响起“啊”的一声惨叫。
下一刻,就见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啪嗒掉在地上。
“既然听不见问话,这耳朵也不必留着了。”
沈屹坤冷冷开口,手段极其残忍。
混混马上改了面色,慌乱地捂住伤口,“我说,我说!别杀我……”
他吓得胯间湿了一片,怯怯地开口,“是、是一个耳朵上有红痣的姑娘,她给了我们钱,让我们把你糟蹋后再杀掉……”
唐锦瑟在记忆里快速搜寻此人,忽地一愣,“云绕?”
沈屹坤看着她,“你认识?”
她点头,“那是唐府二小姐唐诗雨的贴身婢女。
可是,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她。”
就算是云绕替唐诗雨办事,但是她最近和唐诗雨的冲突,也不至于下这种死手啊?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这么做?”
混混颤着身子摇头,“我们只负责收钱,不过问这些的,她说了事情办妥后还有双倍金子拿。”
沈屹坤捏紧拳头,恨不得把对方杀之后快。
唐锦瑟忍下火气,接着就对白无常道,“风堂主,匕首可否借我一下?”
沈屹坤顿了一下,把匕首扔给她。
下一刻,就见她拿起匕首割下一撮头发。
“你这是……”他不解。
她把那撮头发扔到混混跟前,“拿着这个去领赏,你就告诉她,我人已经死了,因为死得惨不忍睹,无法带到她跟前,怕污了她的眼,这撮头发就是证据。”
混混不解,沈屹坤眸光一暗,“按她说的去做,不然……”他指缝里露出那片碎瓷片。
混混连忙点头,抓起那撮头发。
沈屹坤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想看看,唐诗雨费尽力气这么做,是有什么阴谋。”
毕竟,她根本不相信对方只是找混混教训她一下。
这样下死手,万一她死了的事暴露,官府追查起来,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事。
既是如此,唐诗雨肯定想好了应对之策。
唐锦瑟的直觉告诉她,唐诗雨在预谋什么……
混混在见了云绕之后,又被沈屹坤的人带回了风眠堂。
混混一五一十地汇报,“她……她把那撮头发拿走了,并且说三日之后,要看到你的尸体,说她有用处……”
唐锦瑟忽地一笑,她就说吧,果然不是什么普通的找混混教训她!
“她要我的尸体做什么?”
混混摇头,“她没说,只说是已经让人去打造木棺去了……”
沈屹坤和唐锦瑟同时一愣。
打造木棺?!
对方这是准备给她下葬?!
唐锦瑟根本不相信对方能有这么好心!
毕竟,那些人怎么可能让她体面的下葬?!他们巴不得把她赶出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