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肺都要气炸了。
阿锦??
有没有搞错,纵然她和他没有感情,他俩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夫妻吧?
他当着她的面这么亲昵地称呼别的女子,这不是赤果果地打她的脸?
还有,真是巧了,江锦婳的名字里有“锦”,她唐锦瑟的名字里也有“锦”。
沈屹坤这声“阿锦”叫的,真是让她耳朵里生虫!
还脏了她的耳朵!
唐锦瑟丝毫不示弱,只是冷哼轻笑一声,“刚才听闻你们谈论江姑娘在战场上如何威风凛凛,我原想着她应当也是个手脚麻利的,哪知她居然没有手诶!~连虾都不会自己剥?”
说罢,她端着那盘虾的手微微一倾斜,里面的虾仁顿时滑落,一个个掉在地上。
偏偏她还双眼无辜地看着江锦婳,“哎呀,手滑了!~”
“江姑娘,还吃吗?要不我让刘妈拿去给你洗洗?”
江锦婳:“……”这……娘们好像是个心机婊?!
东西都被心机婊故意倒地上了,她还怎么吃?就算拿去洗洗再端来给她,那也是掉过在地上的东西!
还真是一箭双雕,不止不让她吃,还借机侮辱她!
江锦婳咬着后槽牙,只好作罢道,“王妃,这还有一大桌子菜呢!江某吃什么不是吃?”
唐锦瑟眸光微暗,一盘虾而已,她本来也没打算去争。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这不只是一盘虾,而是代表着她的底线,免得有的人蹬鼻子上脸。
沈屹坤让她把这盘虾让给江锦婳,不就是让她给江锦婳让步?
做梦!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沈屹坤见自己剥了许久的虾就这么被糟蹋,心里顿时升起火气,两眸如刀,声音低沉,“唐锦瑟。”
她丝毫不惧,反而一脸关心道,“王爷,古人常说,吃什么补什么,您听我一句劝,这些虾你就别吃了。”免得更瞎!
连没分寸感的汉子婊都看不出来!
“依我看,您还是让厨子多做些牛肝羊肝猪肝什么的,那些东西呢,有利于清目。”
沈屹坤:???
谁给她的胆子?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沈屹坤心里冷哼,好得很,真是好得很!
这家伙现在都敢当着别人的面阴阳怪气,拐着弯儿地骂他了?
见沈屹坤准备发作,唐锦瑟也不打算多待了,连忙起身道,“那你们吃好喝好,我就不奉陪了。”
她转身就要走,刚踏出门槛又想起什么,笑着转头看向地上的那几个虾仁,
“啧啧,既然江姑娘不吃,那也别浪费了,刘妈,拿回咱们院里喂小黑。”毕竟都是钱呢!
沈屹坤青筋暴怒,他辛苦剥的虾她拿去喂一只猫?!
唐锦瑟悠悠转身,直接扭着腰肢儿走出栖月苑。
突然觉得,天气真是明媚呢!~
一走出栖月苑,刘妈见旁边没了人,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笑声在小径上连连响起。
“王妃,您瞧瞧那个姓江的那吃瘪的模样,我呸!您收拾她一只手都嫌多呢!”
刘妈那得意的小表情,唐锦瑟看了都忍不住笑出声,刚才在鱼池那里有多憋屈,现在就有多畅快。
但是,江锦婳可不是卫霜霜。
卫霜霜除了嘴皮子不好,脑子不好,拳脚功夫也没唐锦瑟好。
但是江锦婳不一样,江锦婳虽然在嘴上不占优势,但是人家毕竟是青州的女将,舞枪弄剑的本事远在唐锦瑟之上。
万一她要是哪天把那婆娘惹毛了,保不准姓江的会提着刀指向她。
想到这里,唐锦瑟就鸡皮疙瘩渐起。
她虽然懂散打和空手道,但是这两样都是赤手空拳的近身战。
对方善弄兵器已经很占优势了,又身怀武功和内力,并且还有着真枪实战的经验。
要真打起来,她还真不是江锦婳的对手。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还是得赶紧准备着。
思来想去,还是问荆最合适。
她把问荆叫来兰絮院中,让问荆教授她武功和内力。
问荆教她最基本的扎马步,她刚要如一照做,就被刘妈立刻拦下,“王妃!使不得,现在您在别人眼里可是怀有身孕!如果被人瞧见你怀了身子还练武,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唐锦瑟点点头,现在她要提防的人太多,又是卫霜霜又是江锦婳,还有远在百里外的唐府。
既然如此,练武之事就只能安排在夜深人静之时了。
她盼了好久才等到夜幕降临,刚找来问荆准备在后院练武时,就瞧见霜心急匆匆跑过来。
“王妃!不好了!”霜心跑得气喘吁吁,手指指着前院那边。
唐锦瑟无奈地叹了口气,想都不用想,瘟神又来了。
她把他这几日要留宿在兰絮院的事给忘了!
唐锦瑟无奈前往前院,就见到沈屹坤长身而立站在院子里的树下,清风微微吹过,他的墨色长发根根分明浮动。
明明是很美的一幅画面,此时在唐锦瑟眼里只有俩字:逆子!
白天给江锦婳撑腰,晚上又跑她这里影响她练武,不就是逆子吗!
“哟!咱们的靖王不去陪江姑娘风花雪月,往我这破院子跑个什么劲儿啊?”
沈屹坤仍然记得傍晚的事,心里的怒气仍没消散。
但是他的景澜院被翻得不忍直视,他也是逼不得已只能来兰絮院。
他强压怒火,“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唐锦瑟冷笑,“这也是我的院子,我这今晚不欢迎您,您看您是要去祥瑞园还是去栖月苑,我让刘妈给您带路!”
得罪了她还想来兰絮院?做他的春秋大梦去!
沈屹坤黑着脸,“唐锦瑟,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她讶然,她如果算得寸进尺,那汉子婊白天的行为算什么?
怎么,襄国驰名双标?
“本王已经很容忍你了,你别以为本王看不出来,白天的水蛇是你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