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就觉得唐锦瑟说的话暗藏玄机,派素文去查了后差点惊掉下巴。
平日那卫霜霜看起来乖巧,没成想居然在她儿子的鸡汤里下春药,还在卫家小子的坟前干出不伦不类之事!
怀了孽种不说,竟妄图把这事架害给她儿子,被良妃那个贱人抓住机会暗中让司仪阁的人出动。
她当时在宫里全然不知情,都不知道靖王府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想到这,丽妃就想起来素文打听到的,这些把靖王府差点推向深坑的事,都是唐锦瑟一手解决的。
并且她的皇儿中毒,也是唐锦瑟找来的解药。
就连昨晚承王设的局,唐锦瑟也能破解。
不但全身而退,还铲掉了承王的走狗陈驶陈都尉。
想到这些,丽妃心里有股莫名的情绪,似是为自己之前对唐锦瑟的偏见愧疚。
她承认,她先前是对唐锦瑟那丫头声音大了些。
“你刚才说,唐蒙那个老狐狸对唐锦瑟不闻不问,他娶的那个继室还霸占了唐锦瑟的嫁妆?”
素文姑姑点点头。
“本宫这里有块玉佩,你拿着去唐家,以本宫的名义替她把嫁妆都要回来。”
“娘娘这是为王妃出头了?”
丽妃眸子一瞥,倔道,“谁为她出头了!本宫是觉得她屡次出手救了坤儿,本宫便还她一个人情!”
素文姑姑在旁边淡淡一笑,“娘娘这么多年了,脾性仍是没变。”死要面子不肯说实话。
素文姑姑刚接过玉佩准备转身,就撞上迎面而来的唐锦瑟。
“多谢母妃美意,只不过那些嫁妆,儿臣想凭自己的本事夺回来。”
唐锦瑟带着刘妈站在门前,方才她刚到雨斋院时,就不小心听到了丽妃说要去帮她要回嫁妆什么的。
素文姑姑疑惑地看了一眼丽妃,只见丽妃秀眉微颦,摆摆手示意素文姑姑此事作罢。
“本宫知道你有勇有谋,确实与别的女子不一样。但是唐府是深宅大院,你那点小手段,在他们面前怕是不够看。”
唐锦瑟淡笑,“母妃,我这个人,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丽妃眸里淡入一抹笑意,她怎么觉得,她不是很讨厌眼前这个丫头了。
她微微侧目,瞧见刘妈手里抱着那把螺钿紫檀五弦琵琶。
接着就听唐锦瑟道,“儿臣得知,母妃今日就要回宫了,特意赶在母妃回宫前交还这把琵琶。”
这把琵琶贵重,那日丽妃赏给她,可能只是当着众多贵妇的面逢场作戏。
唐锦瑟自己心里有逼数,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若是真的收了,恐怕丽妃心里就得给她冠上一个不知轻重的罪名。
刘妈上前几步把琵琶奉上,却久久不见素文姑姑来抱走琵琶。
只听得丽妃忽地笑出声,声音清脆道,“本宫那日给你了,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唐锦瑟和刘妈对视一眼,瞧丽妃这个反应,是真心把这个稀有的琵琶赏给她?
可是丽妃一向不喜欢她,怎么可能把最心爱的东西给她?
唐锦瑟眼中布满疑惑,却听丽妃悠悠道,“怎么?你觉得本宫是那种心口不一,斤斤计较的人?”
唐锦瑟摇头,她只是好奇,为何丽妃对她的态度变了。
“本宫回宫后,你便是靖王府的当家主母,以后就该当家主母的气势来,别让什么阿猫阿狗在府里放肆,免得给王府惹一地鸡毛!”
丽妃话中有话,但是不难听出,她在指卫霜霜。
这句话让唐锦瑟很快了然为何丽妃的态度变了,想来是丽妃查过卫霜霜之前的桩桩壮举了。
“即便母妃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丽妃满意地点点头,又道,“良妃那边你不用担心,本宫回去后,会让她分身乏术,让她难以把手再伸到宫外来。”
“如此,便多谢母妃了。”
唐锦瑟刚要告退,又想起来一件事,往袖子里摸了摸,最后摸出一小瓶精致的香液奉上,“京城的口脂的确不比宫里的好,故而儿臣选了香液当作母妃的寿礼,还望母妃莫要嫌弃。”
素文姑姑把香液接过,丽妃打开嗅了嗅,里头是一股贵气冷艳的香味,如同雪地里的傲梅,很是符合她的气质。
“你有心了。”丽妃收下那瓶香液后,唐锦瑟就识趣地退下。
唐锦瑟心里盘算了一番,明日是丽妃的生辰,宫里一定会为她准备晚宴,若是明日丽妃用了她送的香水惊艳四座,那她就相当于在宫里打开了市场。
什么人的钱最好赚?当然是女人的钱!
到时来民间寻求香液的妃子必定只多不少,她便可以借着香液好好赚一笔,更能借此填补王府库房的空虚。
想到这她就高兴,既卖了丽妃一个好,又借丽妃打开了宫里的市场。
一石二鸟,不愧是她。
她美滋滋地走在路上,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下一秒,就碰到了刚回府的沈屹坤。
她的笑容瞬间消散。
“你怎么见到本王就拉着个脸?”明明上一刻她笑得跟朵花似的。
唐锦瑟耸耸肩,“没有啊,我高兴着呢!”只是她的计划不能让沈屹坤知道,毕竟制作香液还是个秘密。
沈屹坤瞥了一眼还没收拾好、满是杂乱的王府,“你还笑得出来?”
唐锦瑟皱眉,他怎么回事?她拉着脸不对,她笑也不对,他到底要怎么样?
但是下一刻她便觉得,这沈狗现在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她凭什么看他的脸色?
“为什么笑不出来?丽妃娘娘回宫了,某些人就可以从兰絮院滚蛋了!”
沈屹坤:“……”他最近是不是太惯着她了?她居然敢这么阴阳怪气骂他?
“大清早也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留了一地烂摊子让我来收拾。”她一边抱怨一边瞪着他。
旁边的陆子昇连忙解释道,“宋尧死得蹊跷,所以我们……”
陆子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屹坤打断,“关你什么事?现在本王去哪里都得跟你汇报了?”
唐锦瑟耸耸肩,一句“idon'tcare”脱口而出。
沈屹坤:……这丫说的什么鸟语……
“你们两个倒是管得宽,宋尧死了关你们什么事?陈驶不是说了吗,是白无常干的。”
她白了二人一眼,一想到她今早那么焦头烂额,心里就怒了一把,又阴阳怪气道,“怎么?你们两个中的谁是白无常?想去自证清白洗清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