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被打吃痛,都顾不上喊人帮忙,拉住彭淑的手便要咬。
彭淑眼疾手快,捡起地上一块坏掉的椅子腿,硬塞她嘴里,然后又是几拳,直把人打蒙了。
“你们竟敢打大皇子妃!来人啊,反了啊!”
温婉的贴身嬷嬷徐嬷嬷吓得,立刻招呼自己人,便要来打彭淑。
染微严阵以待,她们冲过来,她立刻带沉香院一众丫头迎上。
瞬间,正厅里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声。
边上哭肿了眼睛的郑梓依,看着这一幕,都忘了哭。
待她反应过来,紧忙上去劝架时,大皇子妃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后槽牙都打掉了一颗。
“淑儿,放手,她是大皇子妃,别打了。”
郑梓依去拉彭淑的手,彭淑和大皇子妃两人都不肯放。
大皇子妃死死抱住彭淑的手。没办法,她若不抱紧些,怕是要被打死。
但……
抱着手就不被打了吗?
彭淑用头‘嘭!’的一下,直接撞在她门牙上,她吃痛放手,立刻去捂自己的嘴。
“赔啊,这些家具,你全赔。”
彭淑站起来,指着满院子狼藉。
“彭姑娘!你勾引大皇子,打伤大皇子妃,还是想好怎么跟陛下解释吧。”
徐嬷嬷一头半百的发,被挠成了鸡窝。她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扶起大皇子妃,冲着彭淑怒道。
彭淑白了她一眼,就是这个徐嬷嬷,早就被彭家人收买了,只要彭家一声令下,她一定会杀了温婉。
温婉这些年不能有孕,也是她的功劳。
不过,她不打算说,因为说了温婉也不信。
毕竟,这是她的奶娘,伺候了她将近三十年。
“你算哪根葱?配跟我说话吗?染微,将这婆子关起来!”彭淑冷冷吩咐。
“你敢!”徐嬷嬷当即便怒视染微,她身边的府兵、丫鬟、婆子也都站了过来。
这一次,温婉带了不少人。
不过,皇甫家人也不少。他们之所以欺负这么惨,主要是他们不敢还手。
现在好了,彭淑将大皇子妃打成猪头,他们就算不还手,也会被治罪,还不如一做二不休。
至少,被治罪的时候没那么亏!
当即,郑妈妈在郑梓依的示意下,汇聚了皇甫家所有人家丁、护院、丫鬟、婆子等,将温婉的人围了起来。
染微会武,三两下便将徐嬷嬷给制住了。
“彭淑!你敢!你这是造反!”温婉怒不可遏,顾不得门牙疼,指着彭淑便大骂。
“造反?温婉,你以为你是大皇子妃,就可以让陛下治我的罪?”彭淑伸手一戳她心口,直接将她戳坐下,然后居高临下的俯瞰她,“当年,你不顾自己的名声,不顾家族的名声,不顾姐妹的名声,非要嫁给大皇子,早就得罪了家族,这样的你,拿什么保住你的地位?大皇子早就想甩了你,然后娶能有家族助力的新皇子妃了。”
“你胡说!殿下是爱我的!”温婉崩溃。
她虽冲动易怒,可这么多年,也不是没人跟她说这些。相反,不平经常跟她说,让她和离,可她不甘心。
“爱你?爱你什么?爱你身后一无所有?爱你这冲动的脑子?还是爱你色衰的脸?温婉,你真可怜,被人挑唆两句,便过来打砸皇甫家,你当皇甫家是小门小户?就凭你不分青红皂白,打砸皇甫家,你这皇子妃的身份,便有可能保不住。皇家,是不可能要你这种惹人笑话的儿媳的。”
“你住嘴!你住嘴!”
温婉听不得这些。
她三十多了,颜色确实没有年轻的侍妾们娇嫩,也没有儿子傍身,父亲和兄长们,更是不再理会她。
她强撑着大皇子妃的体面,每天都好累。
可已经这么累了,还有人勾引大皇子,让她怎能不怒?
“住口?抱歉,你来这里打砸辱骂的时候,既没住手,也没住口,我凭什么住口?温婉,你扪心自问,你拿什么守住现在的位置?拿你这没什么用的力气吗?砸家具?”彭淑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满院狼藉,“看,你的杰作,我们尊贵的皇子妃,跟泼妇一样,这就是你的手段?”
“你嘲讽殿下是爱我的出身,可你又强到哪里?殿下看上你,不过是看重你身后的势力罢了。”
温婉被刺激得长了脑子。
彭淑闻言松口气,会长脑子便好,就怕不会。
“是啊,那又怎样?我若想要你的位置,不是轻而易举?难道大皇子还会不肯?”
“他说过,绝对不会跟我和离!”温婉这一点很自信,因为李星文反复强调过。
彭淑闻言失笑,“是啊,他不会和离,只会丧妻。”
温婉:“……”
她先是一愣,紧接着猛地站起来,“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他不会!不会!”
“是吗?不会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紧张!”温婉极力否认自己的不自信。
“没紧张你来皇甫家又打又砸?我看你分明是很紧张,你紧张我会抢了你的位置,你慌了神,没了分寸。”
“我没有!”她否认得很大声。
可越大声,越说明她的不自信。
“好,既然你没有,那那我们打个赌,我去告诉他,我愿意做他的正妃,看他是如何处理你的?你若有自信,便接我的挑战,如没有,便罢了。”彭淑嘴角故意露出抹轻蔑。
这抹轻蔑,直接击溃温婉的防线,她梗着脖子道:“好!这个赌,我跟你打!”
听她顺利入局,彭淑暗暗松口气,也放开了她。
“来人,请席神医给大皇子妃看看,可莫要留了疤痕,若留疤痕,她得怪是我毁她容貌,她才被大皇子抛弃的。”
这无疑是挑衅,温婉赌气道:“你放心,就算我变成丑八怪,殿下也不会弃我,我与他的情分,你们不懂。”
“当然不懂啦,宁愿抛弃家人,也要在一起的感情,谁懂?我是懂不起的。”彭淑白了她一眼,目光才落在郑梓依身上。
她身上倒没伤,只是哭肿了眼睛。
想来也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不知她听过多少。
过去的事,她以前不愿去探究,如今……也有几分好奇了。
“大皇子妃,家具你全赔,还有立刻向我母……郑夫人道歉。”
彭淑别过眼,当着郑梓依的面,母亲二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口。
温婉闻言没动,冷哼道:“我可没冤枉她,她本便脚踏两条船,嫁给了你爹,还跟你后爹不清不楚,我……”
说到最后,她看到彭淑扬起的手,顿住了。
“好吧,除非你能证明我说错了,不然我不会道歉。”温婉嘴也犟,说罢还将自己的脸往前送了送,“你若不满意,接着打,打死我,我也是这句话。”
彭淑:“……”
“啪!”
第一次有人找打,她怎能客气?
一巴掌,又把温婉打得跌坐在地。
“你真打?彭淑!你等着!若我赢了你,我一定打回来,你记住,我说话算话!”她怒不可遏道。
“你让我打的。”
彭淑冷冷丢下话,恰好席战也来了。
他方才去六皇子府给六皇子把脉,堪堪回来,见满院狼藉,还以为马匪进城了呢。
云微一番解释,他惊得下巴险些掉了。
这大皇子妃喝了多少酒,才干得出这种荒唐事?
温婉被彭淑一句话堵得闭了嘴,她被丫鬟扶起来,又恨恨道:“想让我赔礼道歉可以,但你要让我心服口服。”
丢下话,她瞪了眼席战,骂了句:“哪来的脚医?滚开,传太医。”
席战摸摸鼻子,他头回被人当脚医,还让他滚……
“大皇子妃,我看你是没搞清楚状况,你还想传太医?你以为你今天出得了皇甫家?。”
彭淑冷冷警告她,又吩咐染微,“今天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府。”
一旦有人出府去乱说,她勾引大皇子的罪名,就算做实了。
别人不会关心真相,只会议论她勾引大皇子被大皇子妃打。
“淑儿放心,我已吩咐人将府门看住了。”郑梓依早就想到这一点。
“守住府门还不够,得把后头的人揪出来!”彭淑语气前所未有的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