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家里,灶火未生冷冷清清。
慕容小树照例来这边蹭饭,却发现做饭的大厨不见了。女保镖高捷只能临时救场当大厨,但是口味显然不咋地。饭菜还没出锅,多多就因为闻到菜味而失去了胃口。现在这么多人都赖上了赵玄机的手艺,依赖感太强。
另外需要说明的是,一起吃饭的还有钱灵君,她最近也住在这里养伤。因为她现在和小树是一个工作单位,可以同时上下班,只不过这些天一直在休养枪伤而没去单位。好在当初那一枪没伤到骨头,所以恢复得还算快。
至于住的地方,当然在隔壁的那个两居室里。人家女保镖高捷和李欣都挤在一个屋了,总不能腾挪地方;但钱灵君是个伤病员,睡客厅又不合适。于是苦憋的小树把卧室让了出来给钱灵君,自己在客厅沙发上将就了好几天了,一想起来就生气。
“还是这三居室好啊,就住了两大一小这仨人,简直太浪费!”小树气得胸膛起伏,“回头让小机机和柔姐挤一个屋去,给本大小姐空出一间房来!”
钱灵君懒得理她,低着头用一只手专心致志发微信。
而小树又问了问多多,发现竟然没人知道赵玄机和沈柔去了哪里。刚才打电话了,俩人竟然都关机,这肯定就有点不对劲了。
“尹宁,你知道这俩人干嘛去了吗,有没有在一起?”小树乜斜着眼睛问。
吊着绷带的钱灵君摇了摇头,眼都不抬:“人家干嘛要你管,单身狗嫉妒了吧,哈哈哈。”
“哎呀呀,分不清谁是领导谁是小兵儿了是不?”小树气得叉腰怒怼,“要不是看你受了伤,姐姐我非把你揍趴下不行。”
“得了,我要是没受伤,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一直藏着一半的实力呢,这叫莫测高深,你不懂。”
“高深你个鬼……别理我,忙着呢。哎,好多天没出去溜达了,好几个相好的小少妇都寂寞坏了呢。其实就这么好几地分居也不是办法,回头我要是把她们都接到云水来定居,你看怎么样?”
小树顿时头皮发麻。
其实她回来找赵玄机和钱灵君是真的有正经事儿,因为对于典当行门前枪击案件的调查有了点新发现。
结果足足等了大半天,月亮都比那三十层的楼房还高的时候,而且多多都已经睡着了,赵玄机和沈柔终于双双回来了。
小树抱着胳膊,有点三堂会审的架势。
“哟哟哟,还出双入对了呢,也不说说去哪里了?”
说完之后,小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来想去,根据她敏锐的直觉,她终于发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现象——沈柔竟然不脸红了!
以前只要是开一个沈柔和赵玄机的玩笑,沈柔的脸蛋儿顿时都会变得绯红,像是一抹晚霞浮上了脸颊,非常好看。以至于小树把这个当成了乐趣,乐此不彼。
但是这次不知道怎么搞的,沈柔竟然对这种玩笑大方了一些。不,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有点不一样,似乎对这种事已经开始非常坦然。
那是一种破而后立的从容。
小树几乎要楞在了当场。
沈柔只是轻盈盈地白了她一眼,便到小卧室里去看看多多睡得怎么样。轻轻亲了亲多多的小脸儿,这才蹑手蹑脚走出来,到卫生间里洗漱。
“呀喝,有点不对头哦。”小树的大眼睛贼溜溜的转,忽然劈头盖脸地问赵玄机,“喂喂,你该不是把柔姐给……你们开房去了?爽不爽?”
赵玄机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你还能正经点吗,还是个姑娘家呢,说话跟个女流氓一样。”
结果一旁的钱灵君也放下的手机,出奇地帮小树说话:“哥们儿你就别装了,你和柔姐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对女人太有经验了,她今天一身精气神儿都不一样,表情、反应也都跟以前差别极大。哎,生米成熟饭之后的女人往往就是这幅看淡一切的德性哟,看来好好一颗白菜终于被猪拱了……”
不愧是采花大盗,比小树流氓多了。
她说得对,但也不对。赵玄机和沈柔真的没有迈出身体上的那一步,但沈柔的心理又确实跨过了一个大坎儿。
果然,现在的沈柔在这方面真的变得大方了不少,换了一套家居服之后,站在卧室门口对小树和钱灵君说:“你们别想得那么污好不好!不过他今天对我表白了,你俩要不要祝福我一下,或者咱们庆祝一杯?”
在男女感情之事上面突然变得不再羞答答,这弯儿拐得有点急,小树和钱灵君险些没翻车。
其实沈柔只是在男女之事上面腼腆,而她本人对外的性格是很外向的。毕竟是个女生意人,要是话都不敢说还怎么做生意,怎么管理自己的公司。
如今她主动说出了自己和赵玄机的关系明确下来,这终究是件好事,小树和钱灵君总要表示一下祝贺吧。小树马上联想到了沈柔藏了好几年的两瓶马爹利,不愧是女酒鬼,白酒洋酒一概不拒。
而沈柔这酒也不是自己喝,本是为了招待客人才用,没想到便宜了小树。好贵的酒,沈柔自己只喝了一小杯,小树却拿出喝白酒的架势,牛饮了大半瓶。
小树边喝边乐:“柔姐平时多腼腆呀,今天终于变大方了,竟然能主动说出来,看来爱情真的能让女人产生化学反应般的奇妙变化啊。”
沈柔微笑着摇了摇头:“才不是,我也是硬着头皮说的啊。这等于是跑马圈地,先对你们说明了——他是我的啦,你们就不许再打他主意了哦。”
小树愣住了,随即撇嘴:“得了吧,也就你会拿他当成宝!这家伙距离我的择偶标准还差两条街呢。”
钱灵君更是哈哈一笑:“放心,我对男人不感兴趣。不过话说回来,哥们儿你要小心点儿,我倒是对柔嫂很感兴趣。”
沈柔吓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一边儿去。”赵玄机笑着说,而说到他和沈柔的关系,不由自主又谈到了自己那可怜的寿命问题,随即又有点兴致索然地问,“小树你打听名医的事情进展咋样了?比如秦星士那样的名士,有没有点线索头绪?”
“秦星士没消息,但我倒是打探到另一种消息,只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所以在验证真伪之前没对你说,免得你抱着太大的希望。”
这妞儿就是这作风,不能得到较为肯定的结论就不会乱说。
但沈柔却又一次眼睛亮起来,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