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愣在了那里,壁灯在他背后被挡住了光线,走廊里的灯光照了进来,让霍东霆整个人都笼罩在阴影当中。
就像是上古的神祗,让吴铭忍不住的害怕,“霍,霍先生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霍东霆往里走了一步,这让吴铭吓了一跳,连忙后退,结果一下子就是靠在了墙上。
他觉得自己冷汗都要出来了,这种压迫感实在是太强烈了。
“听不懂吗?”霍东霆淡淡开口,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还是吴先生你只不过是在装作听不懂呢。”
他就站在那里,两人相距有两米多的位置,可是那压迫感却是让吴铭觉得就像是泰山压顶一般,他觉得自己连语言都不会准备了。
“我,我真的不是很明白霍先生你的意思。”吴铭觉得自己都结巴了起来,可是面对这样强势的霍东霆,谁能够镇定冷静呢?
霍东霆皱了下眉头,“是吗?”他要是相信吴铭才有鬼呢。
不过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跟这个人好好聊聊,直到聊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
吴铭看到霍东霆竟然又是向自己走过来,他有些害怕,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原来霍先生你是在这里。”忽然间,门口传来的康力的声音让这房间里的紧张和压抑一扫而尽。
吴铭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康力过来了,不然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霍东霆转过身去,看着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的人,“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就是想要跟霍先生说声谢谢,要不是霍先生,估计我们今天晚上就要在那小木屋里挨着了。”康力脸上露出的笑意带着虔诚,“刚才我去看了你二哥,他好像身体不是很好。霍先生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康力觉得自己是自作主张了,他问了霍启岑要不要去请霍东霆,可是霍启岑却是拒绝了。
可是一想到霍启岑脸色惨白,康力还是觉得有必要来跟霍东霆说一声的。
“在小木屋的时候,霍先生你太太不小心划破了手就是他帮忙处理的。”康力觉得有这个解释的必要,不然的话谁知道霍东霆会不会去呢。
只是他有些没想到的是,自己说了这话之后霍东霆忽然间皱起了眉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是吗?原来是他帮忙处理的,那我还真的要去感谢他一下。”
明明是脸上带着笑意的,而且也是要去向霍启岑道谢,可是康力觉得这个时候的霍东霆像是浑身都压抑着什么,好像要是不发泄出来,这整个别墅都会因为他的怒火而爆炸。
看着从自己身边路过的人,康力只觉得等霍东霆上了楼梯,从楼梯口消失不见后,他才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康力看着似乎虚脱了似的倚在墙上的吴铭,他有些奇怪,霍东霆刚才很是不对劲,他怎么像是在威胁吴铭似的,可是又是为什么威胁吴铭呢?
霍家的事情很是复杂,总不能是吴铭参与到这里面了吧?
可是没有呀,从录制节目开始到现在,吴铭跟霍启岑的交际几乎是零,根本没有参与到整件事情里,不是吗?
“没事。”吴铭摇了摇头,他倚着墙想要自己站起来,可是刚一用力才发现自己两条腿似乎都被抽尽了气力,根本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我就是觉得今天这一天似乎有些太惊险了,有点,有点后怕。”吴铭笑着,笑容惨淡。
康力也觉得今天这一天是过得格外的丰富,好多事情都是这么的出乎意料,不过现在能够在这别墅里歇着,过会儿就是能够吃到热乎乎的饭菜,不得不说是另一种享受。
“那你先洗个澡,过会儿过去吃饭,好像快做好了。”康力也决定先回房间收拾一下,现在这一身狼狈也是这些年来头一次,他都觉得自己跟那个小木屋里的野人没什么区别。
他住的房间在另一侧,所以得要经过楼梯口,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康力看了眼上面,二楼似乎很是安静,没有什么声音传过来,可是这样的安静,似乎比吵闹更为恐怖。
如今霍家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在一起,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霍启岑的房间在二楼的尽头,最左边的那一个。
霍东霆自然知道他住在哪里,因为这房间本来就是自己安排的,这边别墅他也来过,很是清楚这里的构造。
他敲门进去的时候看到霍启岑穿着浴袍,看那模样似乎是刚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
“有什么事?”大概是没有拄着拐杖的缘故,霍启岑走路的时候总是有点艰难,虽然墙就在那边,可是他却很是倔强的自己走了过去坐在了床上。
“过来跟你说声谢谢。”霍东霆看着坐在床上的男人,他的目光落在了霍启岑的左腿上,那条腿上有明显的伤痕,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为什么不治疗?”现在的医疗水平完全可以治疗的,甚至于可以通过加高他的鞋子让他走起路来显得正常,一般人根本不会看出来他的两条腿有什么异样。
可是并没有。
为什么?霍东霆想要知道。
“是因为还存在着愧疚?还是因为你想要告诉我,你用你的一条腿赔了我大哥的一条命?”霍东霆忽然间走近,他有些激动似的看着霍启岑。
“可是霍启岑,我告诉你,你想错了!”他声音忽然间大了起来,在这密闭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霍启岑看着明显压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脸上忽然间露出了笑意,“看来这么些年没见面,你还是这样不成器。”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嘲弄,看霍东霆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是,我是不成器,这不是有你和霍启峻吗?你们要的不就是我不成器吗?”霍东霆忽然间笑了起来,‘怎么,我现在不成器,你反倒是觉得有些遗憾是吗?“
霍东霆忽然间单膝跪倒在地上,“是这样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