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心里闪过一丝期待，深呼了一口气。
“阿婆，阿婆！”
林可等待了一会，没有听到熟悉的回答，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个时候，阿婆应该在家里才对呀。
林可从门口的垫子下面掏出一把钥匙，眼里闪过欣喜，嘿嘿，这么多年了，阿婆这个习惯果然没变。
林可刚想打开大门，就听到旁边的大门传来嘎吱一声，一个大妈从一旁探出头来。
看着林可那高大的身影，大妈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确定的问道：“小可？”
“李婶！”林可看着李婶那熟悉的面孔，欣喜的叫道。
“真的是你呀！好几年没见过你了，这变的大的，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听到林可的叫声后，李婶一脸欣喜的站在门口，对着一旁的林可说道。
“嘿嘿，这几年有点忙，一直没回来。”林可摸着后脑勺，随即接着问道：“阿婆呢？都这个时候了，阿婆应该在家呀。”
“你阿婆她...”李婶听到林可的话语，表情一暗，吞吞吐吐的说道。
“嗯？”林可疑惑的问道。
“她，她...”李婶一咬牙，接着说道：“她几个月前刚走！”
“刚走？去哪了？”林可一时没反应过来，接着问道。
“没了...”李婶脸上闪过一丝伤感，平常这个老太太对街坊邻居也很照顾，谁家里有个事情，也都十分热情的上前帮忙。
“没了？李婶，这玩笑可不经开呀。”林可笑着笑着就失去了笑容。
“...”李婶也不知如何回答，林可跟老太太的感情，她们街坊邻里什么的最清楚了。
林可抿了一下嘴唇，难以置信的左看看，右看看，随后又一脸求助般的看向李婶。
李婶看着林可的表情，最后一狠心点了一下脑袋。
“不..不是...李婶，您...您...”林可看到李婶的表情，一时之间惊慌到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林可紧紧的握住钥匙，手上青筋暴起，想要打开大门，却发现手掌颤抖的都对不准锁眼。
“小可，你也别太伤心了，老太太走去之前，挺好的。”李婶叹息道。
‘噔噔蹬，噔噔蹬。’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李婶扭头看去，之前那个鸭舌帽少女从楼梯口跑了上来。
“小白，这就是老太太之前一直念叨着的林可，你俩好好聊聊。我家里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李婶看了一眼少女，随后对其说道。
“嗯。”少女点了一下脑袋。
随后少女走到门前，一把推开林可，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径直的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林可见状，跟在少女的身后走了进去。
林可进入房门，眼前的环境还是没有丝毫变化，桌子上靠近门的一侧摆着一颗红艳艳的苹果。
“阿婆临走前，告诉我，她有一个孙子，很喜欢吃苹果，要我每天都在这个位置摆上一个新鲜的苹果。”少女提及阿婆，眼里闪过一丝黯淡。
而林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径直走向阿婆的房间，打开房门，阿婆的房间整整齐齐，一如既往，林可仿佛看到阿婆笑呵呵的坐在床边，对着自己说了一句，“小可，回来了呀。”
“阿婆的房间我每天都有打扫。”少女在一旁补充道。
“谢谢...”林可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少女看不到林可的正面，但她心里想着，或许，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在哭吧？
“分内的事。”少女淡淡的回道。
“能跟我讲讲阿婆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林可一脸悲痛的对着少女说道。
“阿婆这两年很好，只是，我经常看到阿婆经常一个人坐在窗户旁边，看着楼底下，好像是在等什么人。”少女说道。
“...”林可听到这话，心里传来一阵悸动，记得之前每次自己回家，都能在床边看到阿婆的身影。
“阿婆...走的时候...”林可深吸一口气，对着少女说道。
“很不好！”少女毫不留情的接话道，甚至其话语中能够听到淡淡的怨恨。
“我...”林可无言。
“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干什么去了？你知道吗？阿婆走的时候，还一直在思念着你，你知道阿婆走之前怎么跟我说的吗？”少女看着眼前无言的林可，心里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一脸愤怒的对着林可喊道：“阿婆在走之前，还在跟我说，要我记得每天在桌子旁边摆上一个苹果，要我每天晚上打开门口的灯，要我不要改变屋子里面的装饰，她都是为了谁，你知道吗！！！”
“阿婆...”听着少女的质问，林可无言以对，脸上浮现着悲痛的神色。
“你的房间，我每天都有叫人打扫，你去吧。”少女发泄完后，指着一个房间对着林可说道。
林可坐在桌子旁边，没有动弹，双眼满是悲痛。
少女见状，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阿婆...”林可不断的呢喃，少女回到房间后，林可再也难以压抑自己的情绪，趴在桌子之上失声痛哭。
少女背靠房门缓缓坐下，听着客厅之中传来的阵阵哭泣之声，双眼之中满是悲痛。
少女再次走出房门，已经是傍晚，打开房门，看着林可的模样，少女一惊。
林可的满头黑发此时竟然已经失去了光泽，变成了灰色。清澈的双眸此时满是迷茫，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子旁边，仿佛一个死人一般。
“你...”少女看着林可模样，沉吟了一下。
然而林可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两眼无神的盯着眼前的苹果。
‘啪！’少女一巴掌甩在了林可的脸上。
林可双眼无神的看了少女一眼。
少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对着林可说道：“阿婆还没死~！”
“什么？你说什么？”林可瞬间死死的握住少女的手腕。
“我说，阿婆还没有死！”少女眼里闪过吃痛，一字一句的对着林可说道。
“阿婆没死？阿婆没死！阿婆真的没死？”林可如同幼儿一般，双眼之中满是无助。
“嗯...”少女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哈哈哈！阿婆没死！阿婆在哪？我要去见阿婆！”林可听到后，如同孩子一般手舞足蹈一般。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阿婆现在...是在强撑着一口气，甚至可以说，活着比死了还要受罪！”少女不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