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叔笑眯眯的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乌家大院儿,看着手里的十文钱,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又细细的数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钱放到了衣服内衬里。
要是以后天天都能捡这么多贝壳卖钱的话,那他们家这个冬天就能熬过去了。每年冬天,村子里像他们家这样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老人去世。因为家里没有粮食,冬天海里都结了冰,家家户户都待在家里面,也不会下海捕鱼,老人家为了节省口粮,给家里的孩子吃,宁愿活活把自己饿死。
家里面没有了顶梁柱,就等于没有了钱财的收入。他去外面给人家干活,但人家看他是一个男人也不要他。这下好了,乌家的人愿意收贝壳,以后他天天带着两个孩子多捡一些贝壳,冬天的粮食就有了。
“莹儿,小凤,今天晚上咱们早一点睡,明天早早的就起床,去沙滩上捡贝壳去。”衫叔感觉生活有了奔头,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好的娘,我们多捡一些,这样我们冬天就能吃饱了。”小凤比莹儿年龄大一点,是个女孩儿,她知道家里的条件很艰苦,所以她每天都会帮衫叔干很多活,但奈何人小力气有限,不能下海打鱼。
“对对对,捡贝壳有饭吃。”莹儿也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能吃饱饭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事。
“哎!哎!咱们先回家,走”!衫叔看着自己两个面色蜡黄,衣服上打满补丁的孩子,眼泪差点流了下来。他紧紧的握着两个孩子的手往家里赶。
远处,海与天的交接间流淌着期待,那里的希望在唱歌,就犹如海底深处美人鱼的甜美的呼唤。
“爹娘,我们村子里有很多贫苦吃不上饭的人家吗?”乌苏灵拉着江稚鱼的手问道。
“是啊!”乌震天叹了口气说:“我们村子靠海,每年以打渔为生,但是四周都是沙土,所以种不了小麦和水稻,只能靠卖鱼来换一些粮食,还能生活得下去。”
“但是下海打鱼很危险,每年都会有人掉到大海里面,下半生就只能在家里躺着;或者是遇上天灾,连个尸体都捞不着。”乌震天一脸严肃,柳爹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有一年冬天,有个人因为太饿,想到结了冰的海面上去捞两条鱼吃,结果鱼没有捞到,海面上的冰碎了,整个人就直接掉下去了。当时因为海面上太危险了,也没人敢下去救他。”
“所以你收购这些贝壳,爹娘也很支持你,有了这些卖贝壳的钱,她们今年也能去换些粮食,安稳的把这个冬天过了。”
乌苏灵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些无意之举,竟然还能救人。她拉着江稚鱼的手,看着他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她心里又多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她不仅想要自己的小夫郎和父母过得好,她也想要那些贫苦的人民能够吃饱穿暖,不再受寒冬的折磨。当然这一切得等道自己有了那个能力以后再说。
“对了爹娘,我明天要带小鱼儿去镇子上一趟,顺便把贝壳带过去给王掌柜。”
“行,你去吧,明天我和你爹在家里,等着村民过来卖贝壳。
第二天一大早,乌苏灵就带着江稚鱼出发去镇子上了。
由于乌苏灵是第一次划船,所以总是掌控不好船桨的方向。
“小鱼儿不要害怕,我在划几下熟练熟练就好了。”
江稚鱼慢慢回想着以前原主在划船似的动作,只见她把双腿微微叉开,左手虚握船桨,右手实握,桨叶面积小的一侧朝下入水,双手协调移动,在桨入水之前,用右手将桨转动,使之与水面形成一个切角,以45度入水,桨划出去至髋关节处,右手做出一个转拨的动作。只见小船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直直地向前涌去。
乌苏灵很有成就感,左滑一下,右滑一下,小船又驶出了二三十米远。
“怎么样小鱼儿我厉害吧!现在船是不是又快又稳?”
江稚鱼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划桨的乌苏灵,只觉得自己的心又不听话的砰砰乱跳起来。
她把头发用簪子束在脑后,露出了修长的脖颈,饱满的额头因为刚刚划船的动作而流了几滴汗,它们顺着她的脸颊,从颧骨流至了下颌,江稚鱼只觉得这一幕充满了满满的诱惑。
别的渔夫在划船的时候也没有像她这般,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女性的气息,散发着诱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