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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闪姆(下)(1 / 1)

警报响彻了整个空间,所有的安保全员出动了。“不!”

闪姆泪如雨下,她向前滚了几圈,接过帕里斯塔利那把掉落的枪,向无人机射去,将它击落、坠毁。接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到帕里斯塔利跟前,抱住已经倒在地上的他。她用手紧捂住他的伤口,然而血仍然不断地喷涌而出,他的衣衫逐渐被那股红色洇开。“我救你出去!我救你出去!”

“来不及了……”“你为什么?为什么……”少女失声痛哭。帕里斯塔利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块怀表,怀表里嵌着着一对儿好友的照片——那是祖苏德拉和伊西斯莫斯,“要报仇的……是我,而不是你……”“伊西斯莫斯……他是你父亲?”

“是的,在得知你父亲死后不久……我爸爸,他就被人枪杀了,很显然……他猜到了……那水晶在我爸爸手上……”帕里斯塔利强忍着疼痛,继续说:“那时,我成了孤儿,我带着你的水晶流浪街头,后来……我又被驱逐出境……直到今天……”“那天,是你把记忆水晶扔到河边的吧,为的是让你的手下们偶然捡到……”“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早些复活我?”

“因为,这么多年来,我想放下……我的心中不想存留仇恨……我只想在里面保留爱……”帕里斯塔利吐了几口血,然后苦笑着说,“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希望的,我一直相信墙里面的统治者们……终有一天,会良心发现……但是,在加音控制了城市议会以后,更多无辜的人被驱逐,被当做垃圾……丢到这墙外……” 帕里斯塔利深吸一口气,“所以,我觉得是时候了……”帕里斯塔利说着抓住少女的手腕,对到自己的手腕处。“你在做什么?!”

“坚持下去,小闪……坚持下去……”帕里斯塔利用尽最后的力量把自己所有的能力基因序列传给了闪姆,然后闭上了眼睛。少女泪如雨下。“白白浪费了一条命。”

这时,另一架狙击无人机从远处飞过来,从里面传来加音的声音。“闭嘴!”

闪姆哭喊着,捡起帕里斯塔利掉落在一旁的枪,向无人机开了一枪,没有击中。“看来他的射击基因还要在你体内启动一阵……”无人机说,“好了,小闪女士,现在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况且这件事没有商量,你的朋友们都还在我的手上,要么你主动合作,要么……”闪姆又开了一枪,仍未击中。“你已经拥有了一切!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少女质问着。“不……现在这技术出了大问题,大问题!我需要你立即的帮助!我的本体,此刻在卡拉巴巴水坝的阿尔克实验室,来找我!来……”少女开了第三枪,无人机爆炸了。“是的,我回来找你……”少女放下了手中的枪,缓缓走到帕里斯塔利的身旁,给了他最后一吻,然后坚定地站了起来。“但我只会来杀了你!”

此刻,门外传来阵阵交火的声音,几秒钟之后,这次行动的副队长冲了进来,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帕里斯塔利,又看了看少女,说到:“女士,请节哀顺变……”然后他轻轻摆了一下头,示意闪姆现在必须得走了。小队掩护着闪姆离开,不断有安保和机器人从各个地方冒出来。“女士,现在的计划是什么?!”

“这是陷阱,我们中计了!现在……我们要从这里逃出去,然后想办法去安纳托利亚山上的水库!这个实验室里的基因库应该是被转移到那边去了,我们现在必须赶过去……占领那里,拿到基因……并且,我们的仇人——那杀死了帕里斯塔利的混账,他也很可能在那儿!”

可是,越来越多的敌人倾巢而出,从四面八方汇集到歌斐,他们被下令要活捉闪姆——也就是得到她的记忆晶体。所有地子弹都躲开了闪姆,而那与她同行的战友们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接二连三的倒下,为他们共同的理想献出了生命。当最后一个反叛者战士倒在闪姆身边的时候,她刚好来到了歌斐的大厅。门就在前面,而出去的路已经被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堵死。闪姆知道,一切都结束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让加音得逞。她缓缓地跪了下来,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头,闭上了那被泪眼模糊的双眸。“闪姆。”

突然,一个声音在少女的脑海中响起。“是我,爸爸。”

闪姆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闪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随着脑海中这声音的消失,闪姆的身体开始发出耀眼的白光。那光芒照的周围仿佛如白昼一般,让在场的武装人员被晃得不得不暂时遮住自己的眼睛。等光亮散去,他们再次睁开双眼,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少女悬浮在空中,双手朝天,双眼变成明亮的红色。周围的墙体开始破碎,石块纷纷从其中崩裂而出,向他们撞来。门前的路被清开了。“闪姆,这是我托你伊西斯莫斯叔叔,转交给你的三段基因代码,是我生前的遗产——反重力基因、移动物体和……隔空获得他人的基因序列。”

那声音又说。少女走出实验室,跨上一辆摩托车,沿着阿德梅区的街道疾驰飞奔。沿路经过的地方,四处传来哀嚎声,那是上层贵族们的手腕被灼烧的惨叫——他们的基因都被闪姆捕获。闪姆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她猛地飞到更高的空中,将歌斐实验室整个连根拔起,然后被打碎成粉末,冲散在地上。此时此刻,闪姆知道,现在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再阻止她的复仇了,她便朝着阿尔克实验室的方向飞去。随着地势越来越高,她看到了安纳托利亚山顶的卡拉巴巴水库。她开始俯冲下去,在那湖泊的上空盘旋了几圈,周围漆黑,光秃秃的山岗上没有任何人造建筑的迹象。“难道这实验室,被建在这湖底了?”

她飞到湖心上空,发现水面上散发着蒸汽,咕噜噜地往外冒着水泡,她轻轻碰了一下这百沸滚汤的水,发现自身能够抵御这温度以后,便一头扎了进去。当少女在这沸水中越潜越深,如她所预料的那样,那座传说中的阿尔克实验室的轮廓出现了:这是一座半球形的人造结构,与其说是建筑,不如说它更像是一艘固定在湖底岩石上的巨大潜艇,一扇扇圆形的窗户里从里面透出光线,照的湖底清晰可见。很快少女便从底部的阶梯处找到了入口,然后,她顺着一个狭小的管道潜入其中,并从一个房间的水池里钻出头来,进入到了实验室内部。实验室的内部,到处闪烁着红黄相间的光——那是紧急疏散的信号。与少女所想的一样,从实验室的入口,一直到它中央的数据中心,这一路上不但没有任何的守卫,连一个实验人员都没看到。“都逃走了。”

她心想,“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她来到了一个四面被落地玻璃环绕的房间:她看到里面到处横七竖八摆放着一些箱子,凌乱的档案散落一地,以及那明显是被什么冲击波震碎的玻璃门的碎片……这里还摆放着的一排排巨大的机器,她看到这些机器上成千上万个发出绿色光线的小孔中弥漫着热气和烟雾,它显然已经过热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定时炸弹。”

她想,“这就是加音说的‘小问题’吧。”

少女整理着混乱的思路,而此时,广播里又想起了C的声音:“你来了!”

“你在哪儿?!”

“这些计算机就是我!这整个实验室就是我!”

“看来……不用我在做什么了,你很快就要死了!”

“是的,所以,快!快救救我!那声音不再有一丝的傲慢,相反而是哀求。“我为什么要救你,我要一走了之……”“不!不!如果我爆炸了,那……死的恐怕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闪姆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她考虑自己私人恩怨的时候了,这座巨大的水底实验室,如果真的爆炸,那卡拉巴巴大坝一定会决堤,而这湖水一定会一泻千里,淹没整个奇迹山丘。“好吧!那你快告诉我,是什么造成的过热?!”

“这是一台超级计算机……我的基因已经完全的数据化了……它就在里面不断的迭代进化,现在它的温度越来越高了,而这用来冷却它的湖水也已经接近了沸点,一切就快崩溃了!”

“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少女愤怒的吼道,同时咬紧了牙关,问道:“那我怎么才能救你?”

“这技术一定是我搞错了什么地方!你和你父亲拥有同样的智力,快!帮我想想……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我怎么知道!我的记忆只到那天……”“手稿!你父亲的手稿,就在档案室,我一定遗漏了什么关键,你和他说到底是一个人,你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求求你了!”

“档案室在哪儿?!”

“下一层,也是中心这个区域!”

少女听后,迅速赶到另一层的档案室,她父亲的笔记本就被摆在最中央的纪念台上。她迅速翻开,一目十行的阅读起来:“我叫祖苏德拉,是一个网络工程师,在系统控制部门专门筛选有缺陷基因的人,然后把这些信息发送给执行部门,由他们负责把那些人赶到卡吉亚去。“一开始,我觉得这只是一项工作,但是后来我产生了怜悯心。我觉得我所做的事是罪恶的,于是,我便偷偷修改了一些可怜人的基因记录,把他们伪装成没有缺陷的正常人,我想要骗过那些决策层的人,但我太天真了。“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我的小动作,公司立刻开除了我,把我赶到了街上。我从此有了不良记录,开始混迹街头,成为职业黑客盗贼。有一天,我偶然碰到了一个被我修改过系统记录的人,令我震惊的是,他好好地活在中圈里,未被驱逐出境。他告诉我,当我修改了他的基因记录的时候,奇迹发生了,他们身体的缺陷都被真实的治愈了。“我和他说这不可能,因为我只是修改了系统中的记录,只是为了骗过那些恶积祸盈的统治者们。但他却坚持说是我救了他,对我万分感谢还要找机会报答我。但我知道,救他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又找了几个被我修改过记录的人,他们也都是相同的情况——缺陷被修复,未遭到驱逐……“我并没有继续调查这件事,直到不久后,我便接到了一封短信,那号码是境外的,发信人自称他是南方埃利都城的守护者恩基,并说他拥有‘掌控记忆的权柄’,那时我以为是一个恶作剧便没有理睬。“很多年后,我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某个重要科学实验室的负责人,而我的老板,让我成为了生物部门的负责人——一个专门开发永生技术的部门。“最初我把大部分的研究重点都放在如何用冷冻装置保存被单独提取出来的基因序列上,直到我发现这些被暴露在外部环境中序列的衰变速度与记忆晶体的衰变速度有着某种相似的关联性以后,我才确认了一件事:一直以来,学术界认为我们大脑中的记忆是身体基因信息的一部分;然而,恰恰是我们搞反了,真实的情况是,身体的基因信息,其实是记忆的一部分,也就是说每个人大脑的记忆之中,其实保存了所有的基因信息。所以在那之后,我开始转而研究储存记忆晶体的办法。“有一次,我的研究遇到了瓶颈。那时我猛然间回想起了那个短信,便翻箱倒柜的把旧的通讯器找了出来,我把自己的助手叫了过来,他说他看不懂这封短信,因为它是用南方黑头人的奇怪符号写成的,就像是一个个的瘦长的小三角随机排列成的图案,对他来说,这和乱码没有什么区别,他无法阅读。“然而让我十分震惊的是,我没有学过黑头人的文字,却能直接明了这里面的意思,那时,我就意识到我的记忆被修改过了。“也许这个自称恩基的人,真的有这样的能力,他让我通晓了他们的语言,并以此让我相信他并不是在开玩笑。“那短信其实很长,它的最后一段是:世界毁灭之日又将到来,吾南方诸城的守卫者,愿把吾等的权柄分给有德之人,共谋拯救之计,你——祖苏德拉,便是这被我选中之人,请速到伯拉河上游,轻声呼唤吾王安的名字,作为吾王的使者恩基,我将会沿河逆流而上,并与你会面。“第二天,我便到了约见的地点,按照信上说的,我轻声地念了‘安’这个词,很快,我便看见一个小男孩,划着一叶扁舟,轻松的逆流而上。这让我十分震惊,当他来到我的面前,便说他就是南方埃利都城的守卫者——恩基,他掌握有复制、保存和修改记忆的权柄,他问我,如果把这个权柄交给我,我会做什么来逆转这世界的末日。我和他说我将建立一个保存有每一个生命记忆和基因的库,不管经历多么恶劣的环境变化,它们依然能够被保留下来。“那男孩点点头,便领我到山上的湖边,他要我在这半山腰处建一艘飞船,分上中下三层,长三百肘,宽五十肘,高三十肘,飞船内要分一间一间的造,摆满用香松油凝结成的水晶小球,并把这座城里所有生命的记忆用这些小球装盛。“当时我十分震惊,因为我遇到的技术瓶颈正是不知道使用什么样的材料来制作记忆晶体——而他说的话,却直接点明了——是用香松油。“于是,我又问他,如何才能把记忆放进小球……其实,我是大概知道怎样做的,那是很复杂的技术,将记忆芯片上的数据,按照水晶的纹路复刻,我以为他会这样教导我,然而,他说的话令我震惊不已。“他说:‘双手轻抚水晶球的球面,止息静观,默念一段黑头人的咒语(这段咒语的文字和发音方式,已经附录在这段笔迹的最后),同时,心中观想那个要保存记忆的生命的外貌——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植物、昆虫、鱼或是任何生命的记忆,都能够用这样的方法保存。’“他告诉我,等小球上面的纹路亮起金色的光,就说明记忆已被写入了。接着他又说,我要在末日到来之前,完成飞船的建造;还要在末日到来之前,尽可能多的保存各式各样生命的记忆;他还让我在末日到来之前,要把飞船开往天际,把保存记忆和基因的种子播撒到另外的世界去,把这些水晶球放入到那些世界的水中孵化。最后他说,这技术和造这船的事,只能我一个人知道,不能让城里任何其他的人发现。“我并不能太理解他说的话的全部含义,但是我会尽量的完成他的指示……手稿到这里就结束了,闪姆摇了摇头,她并没有从这篇手稿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太荒谬了……念诵咒语,就能保存一个人的记忆吗?如果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那……”“这是真的。”

“这不可能吧……”“是真的,我……我来把后面的故事讲完吧。他为了隐瞒自己在这项技术上的重大突破,多次谎称这项技术已经不可能实现,一次我偶然进入实验室的时候,撞见他手里拿着你的记忆水晶,那水晶正在发光……我逼问他,他最后交代了一切……后来,你父亲死的太突然……我不想推卸责任,也不想夸大事实……他不是我杀的,但也可能是因为我而死……当我威胁说要杀了他,他从那以后就受了刺激,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遵守恩基的话,让别人知道了他正在做的事,因此得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他猝死后,我就立刻下令,把他生前在城里认识的几个朋友都给暗杀了……这其中就包括那个药贩子……“当我得到这手稿,我便很快用香松油水晶保存了我自己的记忆,这令我太震惊了,我试着联系恩基,想要感谢他……却没有成功,那电话根本就拨不通。“我压根就不相信什么世界末日会到来,我一直认为‘恩基’是你父亲的幻觉,或者根本就是杜撰出来的……我派人到安纳托利亚山上,发现他真的留在那里建了一半的飞船,飞船内还装了大量的记忆水晶球……于是,我就决定搞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我按照他留在工地里的图纸,把飞船造完了……我的工程师们告诉我,这艘飞船的技术远远超过我们现在的时代——我雇来飞行员,试飞了几次。他们飞出苍穹,录下来的景象令我震惊:大地在一瞬间消失了,同时在飞船的正前方,另一片土地出现。“第一次,我没让飞行员着陆,而是让他飞回来……第二次,我让他降落在了对面的世界,那里也有湖泊、河流……我命人按照‘恩基’说的,把水晶球都倒进那个世界的水里了……然后叫他飞了回来。“我以为这只是南方人的某种奇特的仪式……并没有什么意义,但很快,飞船内的计算机开始亮了起来……我的工程师跑来告诉我,根据飞船内得到的数据显示,上一次播撒的记忆和基因种子,在那个世界繁衍生息数十亿年后的记录被传了回来……“我震惊不已……这艘飞船不仅仅是一艘飞船,而是 ‘恩基’真的按照祖苏德拉的意愿,设计的一台可以保存所有生命记忆的一台超级数据库。于是,我再次搜集了大量的记忆水晶。并组织了又一次飞行,这次,令我们震惊的是,对面出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有大陆、有海洋,我再次把基因种子播撒到了这个世界。当飞行员回来,很快,数据又传了过来。“从那以后,我开始疯狂地播撒生命的种子到天空中的各个世界去,每一次飞行,天空中都会生成一个新的世界……而这飞船中的机器,可以观测这些生物在另外世界生长和演化的状态——那些生物在各个世界快速的进化着,数据被传到这里,对于我来说,这便是无尽的财富。“我把这些不断进化的基因下载到我的体内,我成为了不可被超越的富豪……但很快我发现,我的身体无法承载这些庞大的数据了,而且这世界上也不存在什么东西能承载这样的数据量;于是我放弃了肉体,把这些数据与我的基因进行了融合,又投放到更多的世界之中,让它们疯狂的进化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那之后,每一个世界里的生命,都成了我自己的孩子……“这些世界里所有的的记忆又被传回到这台超级计算机里,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且复杂的存在体,我是所有这些基因的集合,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永生……“那今天我们在歌斐见到的那个加音又是谁?”

“那只是我的克隆人,只是我众多的克隆体之一,他们维持着我在这个世界的形象,但他们的体内只保留着我万分之一的记忆……”“太疯狂了。”

闪姆被这描述完全的震惊。“然而,现在我却快要死了……因为,这机器……这湖水……”闪姆苦笑道:“我……我无能为力……”少女缓缓地低下了头,她想到,这件事已竟没有了任何挽回的余地:“世界末日!呵……这就是那个预言中的世界末日吧……”突然,闪姆好像想起了什么。“把飞船开走!对啊!把飞船开走!”

“什么意思?!”

加音问道。“恩基说过,要在末日前把这艘飞船开走!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救了,但至少,我还能救下现在这艘飞船里的水晶球!救下下一个新的世界!”

她冲上了楼,进入那间放置着那台可怖计算机的房间。她想到:自己不久前获得的能力——移动物体,本身也就是微量修改记忆的权柄。她伸出手去一一轻触着那些最烫组件的边缘处,并闭上了眼睛。等她再睁开的时候,那台计算机大部分过热的部分已经消失在了她的眼前,转移到了湖底的另一个位置,而留下的部分她却来不及再转移了。接着,她冲入了驾驶室内。湖底爆炸了。就在这前一个瞬间,祖苏德拉的后代闪姆,驾驶着这艘飞船冲出水面,飞向了太空。卡拉巴巴大坝决堤了,滔天巨浪吞没了整个奇迹山丘。被爆炸蒸发的水气,不久以后在天空上凝结成片片乌云,随即电闪雷鸣,降下大雨,大雨持续了四十天。阿尔克飞船在太空中孤独的飞行着。不久以后,闪姆便降落在一颗蔚蓝色的星球上,她发现飞船上的探测器是用父亲好友伊西斯莫斯的孩子——帕里斯塔利的名字命名的。而根据探测器的结果,这颗星球的表面大部分被海洋覆盖。闪姆想要找到陆地停泊,便让船随波逐流,就在这海面上漂浮着。一百多天后,海平面逐渐下降,飞船被浪拍打到一座山的半山腰停住了,藏有水晶球的柜子被打翻,所有的水晶球顺着翻倒的舱门,悉数流入水中。这时天空中出现彩虹。闪姆跌跌撞撞地走出舱门,她感到这里的一切陌生中透露着一种熟悉的气息。她便独自一人,行走在这荒无人烟的世界上,翻山越岭,企图寻找着这世界中的其他人。当她走到一片大海的边上,打算停下来休息。半夜,她从睡梦中醒来。海边的风吹拂着她的衣衫,她走到水边乘凉。这时,她看到在海洋中,那些昨日流进水中的无数晶莹剔透的小水晶,纷纷亮了起来,一闪一闪,就像一个个可爱的孩子,朝着女孩,调皮地眨着眼睛。接着,那无数的光球从水中一跃而起,像一条银色的河流,飞向天际。注解区:恩基:又译为恩奇,是苏美神话中的一位水神,后在阿卡德和巴比伦神话中被称为埃亚,他本是埃利都的守护神,但后来对他的崇拜遍及整个美索不达米亚以及迦南、赫梯、胡里特等民族埃利都:苏美尔语: eridu,“有力之地;护卫之地”,是美索不达米亚南部最早的城市,亦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早的城市,位于苏美尔诸多城市的最南端黑头人:即苏美尔人,他们称自己为“黑头人”(Black Headed Ones),他们称其居住的地方为“文明的君主的地方”安:源于苏美尔语中的an,意为“天空”, 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的天神,诸神之中最古老的一代神,常常与王权相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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