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封信,看的出来写的时间很仓促。
夏嫣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落下,心仿佛被刀子绞动一般,疼的难以呼吸。
“没事吧。”陆堇元看出她有些不对劲,立马从轮椅上起来,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躯。
夏嫣瑶瑶头,“我看到她留的信,不由自主的想哭。”
陆堇元替她擦拭着眼泪,轻声安抚道,“没事的,别怕,我在呢。”
这件事已经出乎了陆堇元的意料,他不行等,准备一会就带夏嫣去护国寺。
这夏广瞧见宛园没有一个下人,走进来看到陆堇元站着搂着夏嫣,惊呆了。
这是我女婿,他不会杀人灭口的对吧.....他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陆堇元听到脚步声,也看到了夏广,他用眼神警告着他,仿佛他敢说出去,就立马扭断他的脖子。
“嫣儿这是怎么了?”这都被看到了,就这样走了也不好,夏广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夏嫣抬眼看着他,将信递到他手上,不说话。、
夏广不明所以,拿着信看了起来。
一口气看完,夏广拿信的手都开始颤抖,“你在哪找到的?”
夏嫣指了指墙上凹进去的那块。
“娘托梦,说有东西给我。她还说是秦氏买通了车夫,才让她从山上坠下。”
“给你七天时间给我娘报仇,若是你没有......那我就亲自动手。”
夏嫣红着眼眶,阴沉的眼眸扫过他,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若不是看宛园被夏广派人打扫的这么干净,夏嫣连跟他说话的想法都没有。
说完便让陆堇元坐到轮椅上抱着木箱,她推着他直接离开夏府。
他们走后,夏广站在原地半天缓不过来,手上的信,他看了又看。
直到他缓和过来,双手搓揉着面部,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转身走去宛园,往秦氏那走去。
“老爷。”院子丫鬟看出夏广的脸色不对劲,低着头请安。
“啪”果然进去没一会,就传来了巴掌的声音。
外面丫鬟吓的绷紧了身子,生怕被迁怒。
“我怎么了,你敢打我。”屋内秦氏捂着脸,一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夏广冷笑道,“怎么了?我tm心情不爽,想打人行不行。”
“你有病啊。”秦氏满脸黑人问号,有些无语。
“我是有病,老子病很久了!你说白氏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你说!”夏广怒吼出声,气的踹了秦氏一脚。
秦氏趴在地上,眼神闪躲,快速的想着解脱的方式。
“白氏是她不知检点,勾三搭四,跟我有什么关系......”秦氏底气不足道。
秦氏这样子,夏广顿时明白,都不用去盘问当年的车夫,他就敢肯定,就是秦氏下的手。
他咬紧下唇,控制着颤抖的身躯。
蹲下身,捏紧秦氏的下颚,“你知道么,白氏知道你冤枉她,她觉得自己身份卑微能有几年的安生日子过已经知足了。
她是自愿去的尼姑庵,可你呢?她都要走了,你为何还要下狠手,让她丢了性命。”
“你说我为何?白氏一走,你就跟丢了魂一样,你虽然在我身边,可你的心不在,我要个躯壳有什么用,白氏她必须死。”秦氏也破罐子破摔,怒视着他,一改往日的顺从。
夏广眼底阴沉的笑着,仿佛看透了这趴在地上的恶毒女人。
“你害死了白氏,我也留不得你了,给你一纸休书,带着夏珠给我滚。”
若非念在她给自己生了孩子,夏广此刻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秦氏听到夏广要休了自己,抓住他的裤腿,“你竟然要休了我,你别忘了,你的仕途可是我爹帮了你。”
这话直接让夏广笑出声来。
“你爹帮了我?你别忘了,这些年秦家一家扒在我身上吸过的血。我夏广的仕途光明磊落,都是我自己努力来的,没有靠任何人。
还有你大哥,你不是没见过你大哥那嘴脸,敢肖想老子的女儿,没打死他算他命大。”
当初叫夏嫣回府替嫁,正好赶上秦氏的大哥上门要钱用。那秦全看到夏嫣,眼睛珠子都快盯到她身上去了,就跟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让夏广直犯恶心。
晚上趁着秦全从妓院出来,夏广找人给他套了麻袋,打的半死。
秦家一家人他受够了,夏珠像极了那一家人,自私自利,眼高手低,这样的女儿,他也不需要。
“可珠儿呢,她可是你的女儿,你竟然不要她,你还是不是人。”秦氏知道自己被休已成定局,可她没想到的是,这男人连女儿都不要。
“我今天就是不想做人了,夏珠自今日起从族谱除名,你带着她和厅堂那些人一起滚蛋。
你带来的嫁妆放心,我会让管家清点清楚给你送到秦府。夏珠的那份嫁妆我也会备上,以后我不想在看到你们秦家任何人。”
夏广心意已决,他知道白氏的事情,若非秦家在背后推波助澜,凭借她一人,绝对不可能。
他跟杀疯了似的,让管家将秦氏直接从院子拖出去,又命人将夏珠也带了过来,将两人拖到夏府后门。
“爹,我是你女儿啊,你不要我了?”夏珠被拖出来,一脸蒙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夏广的女儿必须高风亮节、璞玉浑金,不像你自私自利,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要怪就怪你娘。你不是喜欢外祖家,以后就可以天天住他家了。”
夏广撇了她一眼,丝毫没有心软。
“我不要去外祖家,我就要在自己家。”夏珠不傻,秦家最大的官位才五品,她爹可是三品大官。
每次去外祖家,那些表姐妹羡慕她的眼神她还记得,她不能离开夏府。
“我会将你从族谱除名,我夏广以后只有夏嫣一个女儿,夏府以后不是你的家了。”夏广冷言道。
夏珠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感觉自己被人从头泼了盆凉水一般,全是麻木。
“珠儿,认命吧,你爹他就是个冷血的人,他的心都在白氏那贱人身上,哪有我们母女二人。”秦氏苦笑。
早知道这样,当初她就不该给他下药,不该强求嫁给他。
此刻秦氏满是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