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阜贵听到何大清说的话,是怎么听怎么腻歪,这气也就不打一处来了。
“瞧您这话说的,好像这工厂是您自个家开的一样,想去就去。
如果真那样的话,怎么也没见您进工厂呢?怕不是人家工厂门口的守卫不让您进去吧!”
嘿!这话说的何大清是一点着落都没有,别看他家成分是三代贫农,根红苗正,可人家工厂还真就不要他。
现在工厂的人员指标,基本都是这两年搞公私合营的时候就定好的。
除非是特殊情况,不然还真就进不了工厂,就包括这闫阜贵的小学教员那也是可钉可铆的安排好的,也不是你说不干就不干的。
这时候可不比后来,你想不干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没啥事。
这时候你要真敢那么做,除了你的档案上给你记一个不是积极分子之处,少不了还得去给你做做思想工作。
这时候的思想工作可不是以后那种无所谓的言语,这时候要是真给你做思想工作,那恭喜你中大奖了!
看着何大清不说话了,闫阜贵顿时得意起来,看着何大清继续说道:
“怎么,咱们的何大厨,四九城勤行里的翘楚,一个工厂就把您给难住了啊。
不应该啊!您是谁啊!正宗的谭家菜传人,曾经的御厨世家,这时候可不能说不行啊,您说是不是?”
何大清这时已经被闫阜贵说的有点毛了,自己本来就是看着老邻居好久不见了,上来打个招呼,这怎么就给自己招了个,这么个不自在呢!
“闫秀才......”
还没等何大清说完,闫阜贵就直接把话给打断了,眼里还透着一股谁都能看出来的鄙视,对着何大清说道:
“我怎么了,我再怎么着,也在想着办法养着这一大家子人。
可不像某个人啊,自家孩子在家受冻挨饿的,竟然做出抛家弃子的行为,跟着寡妇跑了。
这事儿别说是我了,就是一般人他都做不出来啊!”
说完闫阜贵也不再理何大清的回应,就要抬脚迈过四合院的门槛,向院里面走去。
就在这两人说话的时间,因为四合院门口的动静,院里其他的人家也早已经被惊动了,这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
就这么不一会儿的时间,四合院里只要在家的不管是大人小孩都围在了四合院的门口了。
刚才闫阜贵说的话,差不多院里的人都听到了,现在都在那窃窃私语着。
有些人还一边和旁边的人说着,还不时的用手指着何大清,脸上都是一脸的嫌弃和鄙视的表情。
在边上一直听着两人叨叨的何雨生,在听到闫阜贵说出这话之后,就觉得要出事儿了。
果然就听到闫阜贵的话还没落停,何大清就已经炸毛了。
“酸秀才,说话别太过分了,我好心好意劝您,您还怎么急了,您这不是不识好人心吗。”
怎么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说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吗?
再说了,您眼看不见吗?没看到我现在回来了吗?
这说明什么?说明我现在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就在这两人说话的时间,因为四合院门口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院里其他的人家了,这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
正往院里走的闫富贵,听到何大清说的话后,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似的。
脸上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夸张表情,然后转身看着何大清说道:
“就您?还浪子回头金不换?您怕是没睡醒吧?”
您在四九城前门附近,四里八乡的打听打听,谁能相信您能浪子回头?
您啊,就别在这自欺欺人了,该上那待着就那待着去吧,不然过段时间,一拍屁股又走人了。
等想再回来,您可就没地儿,搁您这张脸了啊!”
这闫阜贵不愧是教书匠,这嘴皮子还真是利索,磕巴磕巴几句话把何大清说的是面红耳赤,嘴皮子直哆嗦。
何雨生在边上看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便宜老爹,别说这心里边其实也是挺解气的。
只是这事儿,他不好明说呀,再怎么着儿,这也是他爹,是他们的家事!
俗话说这家丑不可外扬,这闫阜贵大庭广众下这样说,相当于把事给挑明了。
也就相当于从现在起,两家人就撕破脸了,以后见面话都没法说了,这都和成为仇家没区别了。
而且闫阜贵这话,说的也确是够尖酸刻薄的,就这心量确实不咋地。
怪不得后面会做出和自己家人,都锱铢必较的这样小肚鸡肠的事情来了。
所以说能做出那种,拿了东西不办事的事情来,也就不让人感到奇怪了。
虽然说,这闫阜贵的绝大部分行为,都是为了能让家里人吃饱饭,好好的活着。
但慷他人之慨,解自己之难,这样的事儿,也足以说明他自己本性里,就带着那么点小气和不识大体。
怪不得后来论坛上有很多人说,他根本不配做一个小学教员呢。
自己当时还不是很理解,现在亲眼看到了,才算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如此看来,后来闫阜贵的很多行为,完全可以说是他自己的本性使然,要不然也不会落到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就在这个时候,刚从红星轧钢厂下班回来的易中海,也正好从胡同公厕那头转过弯来,看到自己住的四合院前围了一群人。
这心里不由的一慌,不会是院里出什么事了吧,赶紧三步并做两步的小跑了过去。
这还没进到里面就听到,一个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的声音传了出来。
“闫叔,您说我们这大老远的才回来,我爹就是看到您这老邻居觉的高兴,多说了几句,也没别的意思。
可您刚才说的这话儿,让我这做晚辈的听了,都觉的有点刺耳了。
按理说您一个小学教员,我们祖国未来希望的培养者,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欠思量了。
您说我爹他就是一个粗人,大字都不识几个,说话就是直了点,有说的不如您意的地方,您说他两句也就行了。
可没必要就这么着揭人短吧,而且您这还是给我们家扬家丑,这您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是不是有点太不地道了!
您说的这些话,可就相当于,是把咱们两家的脸面都给撕破了。
这以后,不光说是您老两位了,就是咱们两家,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以后相互见了面,让我们还怎么相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