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医生救了我们姐妹，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
张晓雪站起身，朝程杏温柔一笑，“我一直都记得他的恩情。”
【所以，他要，我便给了。】
程杏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似乎是站累了，又似乎是有些支撑不住沉重的身子。
她坐了下来。
“谢夫人。”
张晓雪关切问道，“您没事吧？您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程杏垂眸，扯了扯唇角，“没事，大概上午走多了路，现在有点累。”
她靠在椅子上，合上了眼睛，装作闭目养神。
实则是怕张晓雪看到她泛红的眼圈。
“你继续说吧，为什么想谢我？”
张晓雪将程杏的强颜欢笑，看在了眼里。
显然，她这幅受到打击的模样，说明她说的话，她信了。
张晓雪有点高兴，又有点自得，但心底更多的却是嫌弃和无语。
这样没脑子的女人，也不知谢钦喜欢她什么。
张晓雪勾唇笑了笑，“谢谢夫人，给了我为您做糖的机会。”
她将话梅糖捣碎，嗓音欢快又愉悦。
说的话却一语双关，“谢医生很大方，也很随和，上次事后，他给了我一百万呢！”
“有了这笔钱，我们姐妹……”
一百万。
确实大方。
程杏睫毛颤了颤。
恍恍惚惚的，想到了她跟谢钦最初的相处模式来。
他给她二十万。
让她随叫随到。
随时随地，想要就要。
他无视她的苦苦哀求，和被人看到后会面临各种的难堪。
一做就毫无顾忌。
只图自己欢愉爽快。
张晓雪笑靥灿烂，甜美的脸上，露出少许羞涩，“我感觉我很幸运，遇到了善良的您和温柔的谢医生。”
她再度鞠躬，感激涕零，“谢谢谢谢！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谢钦温柔吗？
程杏指尖瑟缩了一下。
他后来待她，的确是温柔至极。
尤其是情事上。
每每都耐心十足，等她湿透了，彻底放松了心田，才压上来。
可——
第一次。
他面无表情，将她扔到床上，那种活生生被人劈开的痛楚，蓦然从记忆深处尖锐袭来。
程杏的身子，情不自禁一颤。
“谢夫人，谢夫人？”
张晓雪叫着程杏，秀美的小脸上布满担忧，“您怎么了？”
程杏睁开眼睛，望着对方的神色，唇瓣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真是可怜。】
【幸好怀孕的是你，不是我。】
【有命生，没命养……】
张晓雪的密码敲到一半，柳婶忽然带人闯了进来。
“夫人，您哪里不舒服吗？”
程杏苍白着脸，摇了摇头，“可能上午累到了。”
“柳婶，帮我倒杯柠檬水吧，要酸一点的。”
她将人支开。
静静看向张晓雪。
后者温顺地放下了手里的活计。
“夫人，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你说的话，我不会信。】
纵然因为怀疑而心痛到不能呼吸，可程杏不会全然相信张晓雪的一面之词。
她会去查。
张晓雪笑了笑，又走了回去。
【倘若我有证据呢？】
程杏正待再问，柳婶端着水回来了。
她站在程杏身侧，柔声劝道，“夫人，医生就在外面，等你喝了水，我们去检查一下吧？”
为了让程杏妥协，她甚至搬出了谢钦。
“少爷听说你今天精神不太好，特意叫王医生过来给您查查。”
这，叫程杏完全丧失了开口再问张晓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