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晚上庆功宴，要叫上程杏不？”
张铭整理着合同，笑嘻嘻问。
霍伊特能签约，主要功劳在裴氏自身。
但不可否认的是，若不是酒会上，程杏巧言善辩留住了他，他们也没有机会展示自身。
所以论功行赏，也得有程杏一份。
裴承转动着手腕，刚想说话，却瞥见了手机屏幕上的日期。
12月23日。
他眸底霎时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来。
“快到圣诞节了。”
沈惜，也快回来了吧。
张铭挠了挠脑袋，抱怨道，“老板，你不会那么抠吧？圣诞节刚好在周末，你不会想把庆功宴和圣诞节员工聚餐，合二为一吧？不带这样省的啊！”
裴承嘴角抽了一下，没有理会张铭的牢骚。
“庆功宴不必叫她了。”他温声转移了话题，“员工的圣诞节礼物，行政部备好了吗？”
“早就备好了！”
张铭顿了顿，挤眉弄眼起来，“老板，你不会又想拐弯抹角的，送程杏鞋子吧？她都是陆家千金了，也不缺衣裳鞋子了，再送这些会不会有点掉价？”
他说着说着，忽然想起来。
之前，裴承给程杏准备过，摆了揽月苑一整个房间的鞋。
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那么多鞋子，一天一换，也足够程杏穿到明年了。
这回老板肯定会换新花样。
裴承没管属下的胡思乱想，起身从身后的保险柜里，取出了一个扁平的盒子。
“你把这个，送给程杏。”
裴承嗓音温和，眉眼清俊带笑，“记住，务必要在圣诞节那天，一早，就送过去。”
张铭拿着盒子，下意识晃了晃。
很轻，没什么声音。
里面好像是空的。
“老板，这里面装的什么啊？恶作剧吗？”
裴承笑了，“装了一幅画。”
一幅，有关沈惜和谢钦的画。
……
翌日。
影视城，九点整。
程杏如约而至。
办公室里。
不只陆昭言在，陆宏朗竟然也在。
父子俩正坐在桌前吃饭。
见到程杏，陆宏朗先笑着开了口。
“妤妤，吃早饭没有？没有的话，陪爸爸吃顿饭吧！”
程杏蹙眉，直接拒绝。
“不了，我吃过饭了。”
她看向陆昭言，“我出去等你。”
陆昭言眉头紧锁，攥紧了筷子，隐晦地看了陆宏朗一眼。
后者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见状，陆昭言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格外难看。
父子俩都知道，想拿亲情打动程杏，是不可能的了。
在程杏想转身退走前，陆宏朗朗声开了口。
“妤妤，坐下吧。”
程杏皱着眉，依言坐在沙发上。
陆宏朗擦了擦嘴，他动作优雅，配着俊朗的面容，很是斯文。
程杏耐心等着。
正思索这对父子在卖什么关子。
就听陆宏朗扬声喝斥道，“跪下。”
程杏一怔。
她抬眸，就见陆昭言双膝一并，跪在了陆宏朗面前。
陆宏朗像是没看见他似的，拿起一份文件，放在了程杏面前。
“妤妤，这是新版合同，你看一下。”
程杏抿紧了唇，没接。
陆宏朗弯下腰，将合同塞到了程杏手里。
然后，拿起旁边博古架上的鸡毛掸子，抽向了陆昭言。
“逆子，你是怎么当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