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声落下,程杏还没如何,周围那圈人先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就……这个画面,还真是眼熟呢!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哈!
我怀疑我遇到了循环……
一群人交换着神色,当着陆昭言的面打眉眼官司。
程杏面色淡然。
对这种不问青红皂白,一味袒护陆昭宁的人。
她向来没什么好感。
且陆昭言,已经不被程杏当做亲人,当做可以信任的哥哥了。
她懒得理她,直接从兜里掏出来之前准备的录音笔,扔了过去。
“是非曲直,你自己听吧!”
程杏扭头就走。
而在场所有人也没拦她,反而拿古怪的眼神,反反复复打量陆昭言。
听说这位是程杏的亲哥哥。
怎么关心毫无血缘的假妹妹,更似亲妹妹呢?
真想不明白。
程杏在邻居花婶家,找到了孙香云。
她面色不太好看,压低声音跟花婶说着什么,见程杏来了,立马就噤了声。
花婶朝孙香云点点头,拐进了厨房。
程杏若无其事,稍等了片刻,才缓步走上前,询问有没有她能帮得上忙的。
孙香云目露关切,“妤妤,今天雪下得大,村里这泥巴路太滑了,你还怀着孕,别摔了,就歇着吧,不要到处乱跑了。”
程杏抿了抿唇,没作声。
花婶就在这时候出来了。
她是侍弄庄稼的好手,人长得高高壮壮的,黑红的脸蛋上,写满了憨厚。
蒲扇大的手,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红枣桂圆粥,递到了程杏和卫三面前。
“阿杏,你俩先喝碗热粥垫吧垫吧身子,待会儿时间到了,俺去喊你。”
程家和花婶家挨着,平时走动很频繁。
程杏上初中时,没少吃她家的饭,对她也极为熟悉。
闻言也没客气,直接接了过来。
“谢谢花婶。”
她腹内空空,也确实饿了。
程杏跟卫三,端着粥就回程家了。
她看得出来孙香云和花婶有事要商量,也不想留下碍事。
席面上,正吃得热闹的众人看到程杏,面色皆有些讪讪。
程杏装作无事发生,也没停下跟人打招呼,默默回了房。
外面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人声鼎沸。
直到早上八点多,席面才撤。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桃花村人本性淳朴,除了少数腿脚不便的老人和小孩,绝大多数人都留下来帮忙。
院子里很快被打扫干净,摆上了白幡,花圈等祭奠之物。
雪,愈下愈大,愈下愈急。
大片大片的雪花,仿若鹅毛,遮天蔽日。
远远望去,世界一片白茫茫,迷住了人的眼,几米外,竟不能视物。
九点整,请来乐队开始吹丧。
陆昭宁已经醒来,脸色依然发白,精神却像是振奋了许多。
她作为程荣唯一的亲生女儿,主动从孙香云那揽过送他的活,抱着程荣的骨灰,走在了送葬队伍的最前面。
程杏跟在孙香云身侧。
走了两步,见她走得实在艰难,咬唇伸出了手,搀扶住了她。
陆昭言沉默着跟在两人身后,他神情有愧,下意识走在了程杏这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