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程杏的身子还在止不住的战栗。
喘息声也还很急促。
闻言，她呼吸一滞。
那些代表了欢愉的痕迹，她只看了一眼，就羞恼地闭上了眼。
用沉默，拒绝回答。
室内一时间静默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安静的气氛，渐渐变得沉闷。
谢钦等了又等。
程杏却再也没有给过他任何反应。
或许，无论他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她都会坚定地选择裴承。
“程杏。”
谢钦倾身凑到程杏的耳侧，低低说了最后一句话。
“别叫我不择手段留下你。”
语毕，他松开了程杏。
颀长清瘦的身躯，绕过桌上冷掉的饭菜，推门离去。
听到那一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
两行清泪，顺着程杏紧闭的双眸，滑落下来。
很快就将她身上的睡裙，洇湿了一小片。
楼下，阴影里。
谢钦关上车门，靠在驾驶座上，点燃了一根烟。
缈缈烟雾翻腾而起。
不到片刻，他指尖残留的那些腥甜香气，就被冲击得丁点不剩。
公寓楼最后一盏灯火熄灭后。
路虎揽胜无声启动，驶离了此地。
夜深人静，冷风幽幽。
苍穹之上。
星子黯淡，孤月高悬。
……
自从程荣醒来后，程杏的生活再次步入了正轨。
她白天去裴氏上班，中午抽空跑医院探望父亲和奶奶，晚上还要加班加点地配合霜月的拍摄进度。
忙碌而充实的日子，叫她暂时忘却了谢钦。
唯一的好消息是，陆昭宁的骨髓和程荣配对成功了。
她爸，有救了。
但也有不好的消息。
陆昭言说，陆昭宁很抵触程荣，不愿意捐献骨髓。
“阿杏，宁宁知道自己不是陆家亲生的之后，就把自己关了起来，谁叫都不开门。”
电话里，陆昭言的声音很是疲惫。
“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一直在哭，咱妈毕竟把她当亲女儿养了那么多年，所以因为担心她，就没来得及过来见你。”
程杏抿着唇角，没有吭声。
上次陆昭言离开医院的时候，把鉴定报告带走了。
程杏知道他肯定会把报告拿给许素婉看，也就一直在等她的消息。
可过去了那么久。
她们两个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她警告她离陆昭言远一点，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那。
说不难过是假的。
从四岁被宋春芳抛弃后，程杏就无数次问过自己，是不是她哪里做的不好，才让妈妈不要她。
可小时候的她明明很乖。
妈妈不喜欢她缠着她，她就安静的自己玩。
妈妈不喜欢她吃太多，她就从来没要求加过饭。
她听话，不哭不闹，不争不抢。
可她还是丢下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今知道宋春芳不是她真正的妈妈。
她的妈妈温婉可人，大方优雅。
会夸她聪明，会关心她生活，会鼓励她。
她还有一双和她一样的眼睛。
这样好的妈妈，是程杏渴望过无数次的。
只在她的幻想中存在过。
“阿杏。”
陆昭言忽然出口的话，打破了程杏的幻想。
“我再劝劝宁宁，那个，认你回陆家这件事，可能……还要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