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普通发烧,不过现在怀着孕,很多药不能用……多注意点保养,她体质太差了。”
脑海里回荡着王医生的叮嘱,裴承慢慢在程杏的身侧坐了下来。
她刚用了药,但人还没有完全退烧。
一张小脸烧得通红,眉间紧蹙着,瞧着分外可怜。
此刻,员工休息室内,只有他们两个。
而程杏,还处于昏睡状态,倒叫裴承卸下了防备。
他的视线,渐渐从程杏的脸上,挪到了她的唇上。
咬痕有些深。
不知道,是她自己咬的,还是谢钦咬的?
裴承眼眸微转,拿起王医生留下的帕子和酒精,另一只手,去握程杏的手。
她的手很白,很小,手指细细长长的,指甲边缘修得整齐圆润,泛着淡淡的粉色。
很漂亮。
握起来,还特别软。
就是,有些太烫了。
裴承耐心擦拭着程杏的两手手心,辅助降温。
擦完后,他抬头看了看程杏。
见她仍在昏睡着,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定在了程杏的足上。
小巧的脚丫,托在掌心,还不足他的巴掌大,脚底板粉嫩嫩的,因为发烧,白皙的肌肤也全都透了层薄红。
像,染了胭脂的白玉糕……
……
“白玉糕撤了吧,我不想吃。”
陆昭宁懒懒趴在花架边的秋千上,撅起了嘴巴,“妈,吃那么多甜食,太容易胖了!”
许素婉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宁宁,你早上没吃饭,多少尝一口。这是田婶刚做的,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算了,等会儿在吃吧。”
陆昭宁顺势将头靠在许素婉的腿上,手上抓了一枝花,玩起了‘他爱不爱我’游戏。
她揪下一片花瓣,嘀嘀咕咕着,“他爱我。”
又扯下一片,“他不爱我……”
周而复始,几次之后,那朵花,最后一片花瓣落下,正正好是他爱我。
许素婉提起的心,由衷地松了口气。
她捡起陆昭宁手里的花枝,递给候在旁边的佣人。
用手指给她梳理起了头发。
口中也温柔地劝说道,“宁宁,瑞瑞这些天,时不时就跑过来跪在门外,一跪就是两个小时,我看他也知道错了,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陆昭宁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撒娇道,“妈,你怎么替他说好话了,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原谅他呢!”
许素婉为难地蹙起了眉。
齐锐要是真出轨了,她当然不愿意叫宁宁再跟他在一起,可他毕竟不是没出。
而且,那孩子昨晚跪完起来后,走路都有些不稳了,也太可怜了。
万一跪坏了身体,宁宁又该心疼了。
她又劝了几句,陆昭宁才松了口。
“妈,那我明天去见见他。”
陆昭宁赖在许素婉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脸上露出一抹古怪又奇异的笑容。
“妈,我听说,你把吴羡介绍给了程杏?”
吴羡是陆父司机的儿子,要是真跟程杏成了……
陆昭宁笑得嘴都快咧开了。
陆家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真千金,嫁给了自家司机的儿子。
哈哈哈哈,这很好,特别好啊!
许素婉小心打量着女儿的神情,看她没有生气,才叹息着解释道。
“宁宁,我想着,她那样出身的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与其跟着谢家的管家,不如正正经经地找个好男人。”
“吴羡是我看着长大的,要是程杏和他在一起了,这对你和瑞瑞都好,你觉得呢?”
陆昭宁没回答,笑嘻嘻问道,“妈,你给程杏介绍咱家的司机,是不是觉得,就她那种身份,就该配咱家的司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