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车子里面一阵沉闷,陈冬开着车,不发一言。 计如雪和贺怡华估计是昨天的事情弄的她们一夜没睡好,所以坐上车之后便睡了。 方平则心中怒气难消,虽然他昨天也是被吓到了,按说应该也很困,但是脸上的伤痕和心中的郁闷,让他一点没有睡意。 侧脸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陈冬,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家伙到底什么来头,他的心里在揣测着在。 许是车里太过于沉闷,方平小声的问道:“陈冬,你什么时候回来创业的?”
“一个月前吧!”
“你之前在哪儿工作,做什么的?”
“我之前在沪城打工” “你的工作……” “你不是都看到了嘛!”
“记者?”
陈冬笑而不语,方平见陈冬这样,便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岔开了话题。 “听如雪说你在养鱼,怎么样,有销路吗?”
“没有” “没有销路你就敢养鱼,可以啊!”
“呵呵……” “对了,你结婚了没?”
“没有” “有没有女朋友?”
“没有” 好家伙,问道这儿,方平算是嗅到了一股子危险的气息,再瞅了瞅坐在后座的计如雪,他的手攥着紧紧的。 不行,这次回去后他得加紧攻势,务必要将计如雪拿下,否则夜长梦多啊! 之前他追求计如雪采取的是不紧不慢的攻势,在大河镇这种地方,他自信没有对手。 但是如今,虽然这个陈冬从各方面来说都不能跟自己比,但是有一点他比自己强。 他离计如雪比自己要近,俗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对方要是真有那么一点心思,以他对计如雪的了解,保不准还真被他这种人给欺骗了。 至于看上陈冬,他是万万不相信的。欺骗,是的,对方就是欺骗计如雪这种单纯的小姑娘。 这样一想,方平感觉自己身上的责任一下子变得重大起来,自己从一个追求者瞬间脱胎换骨成拯救者,瞬间感觉自己一下子高尚了许多。 接下来的时间,方平和陈冬没有再说话,陈冬继续开车,方平也渐渐的睡了过去,他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穿着礼服,捧着鲜花。 在他的对面,计如雪一袭白色婚纱朝着他缓缓走来,方平笑了,梦寐以求的事情终于实现了,他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然而正当计如雪快走到自己跟前的时候,陈冬从自己背后走了出来,只见他来到计如雪跟前,然后伸出了右手。 看着计如雪似乎要将自己的手搭在陈冬的右手上,方平急忙喊道:“如雪,不要……”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计如雪的手搭在陈冬的右手上,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不……” 方平声嘶力竭的喊道,忽然他猛的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正坐在车上,眼前葱山翠绿,草木荫荫,自己这是做梦了? 用手摸了摸额头,感觉有些发烫,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再朝后座看去,只见计如雪和贺怡华正在揉眼睛,似乎像是被什么惊醒了似的。 “陈大哥,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看着陈冬似乎要说什么,方平连忙先开口道:“如雪,刚才车子杠到了石头上面,我喊了一声。”
“哦” 计如雪没有继续再问,而是又继续睡去。而贺怡华则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最后也没作声,便闭目养神起来。 这一趟庐城之行可是将她们给累坏了,惊险刺激不说,还见到了真正的大佬,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车子在山间弯曲的道路上前行,一直到下午两点,车子才开到了镇政府大院,今天是周六,大院里面人不多。 看着陈冬坐上计如雪的白色高尔夫,方平心中那叫一个气啊! 他真后悔,刚才在冲口村的时候没让陈冬下车自己来开,如今又让他们两个有了独处的机会。 “方镇长,你好好养伤,再见咯。”
“再见!”
方平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与贺怡华挥手告别,感受着发烫的额头和脸上的疼痛,得,还是先去一趟镇卫生院吧! 陈冬坐在副驾驶上,当车子开到冲口村入口的时候,他便让计如雪停了车。 “送到这儿就行了,后面的路我自己走走。”
“陈大哥,我还是送你吧!”
“真的不用,你快回去休息吧,这两天你也累坏了。”
看着陈冬坚持,计如雪也没继续说,朝着陈冬挥了挥手,然后开车离开。 回到家,陈冬发现家里大门紧闭,一个人都不在,顿时心中一阵奇怪,他们都到哪儿去了呢? 于是来到湾里的菜园地,发现也没人。 嘿!陈冬无奈,只得拨通汪丽芳的电话。 “妈,你在哪儿呢?”
“我在杨家这边” “你怎么在那儿?”
陈冬一脸狐疑,不过很快汪丽芳便给了他答案,原来是杨家老二杨寿才死了,他们都是去帮忙的。 好吧!既然如此,陈冬也没多说什么,问了下汪丽芳钥匙放在什么地方,他得弄点吃的,要知道,他中午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 一路上计如雪和贺怡华都在睡觉,陈冬为了早点回来,也就没停车弄吃的。 钥匙汪丽芳放在厨房窗户外面的肥皂盒下面,陈冬找到后便泡了一碗锅巴吃了。 这种农村柴火煮饭在铁锅中留下的锅巴,加点猪油用开水泡一下,配上咸菜豆角,味道不是一般的香。 “咯……” 陈冬打了一个饱嗝,算是将肚子给填饱了,接下来他便去了秦家湾的水库。 来到水库边,陈冬发现水面不时地的冒出一些水花,似乎有鱼跳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之前一直没有遇到过呢? 仔细的瞅着这些水花,陈冬渐渐的发现了一丝的不寻常,这些水花出现的时候,那些跳起来的鱼肚子瘪瘪的,难道这些鱼饿了? 陈冬想了下上次投喂的时间,好像并没有超过十天,那么是什么原因,难道因为自己这两天没怎么养气打坐。 想到这,陈冬顿时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开始入定,如今陈冬入定的很快,没有一开始那么麻烦。 随着陈冬的入定,原本还水花四溅的水面渐渐的平复许多。 一个小时后,水面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动静,整个水库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晚上六点,陈冬从入定中醒来,此时太阳刚刚落山,天边晚霞满天,陈冬踏着夕阳的余晖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经过二姑家的时候,陈冬见门开着,于是便进去看了看三爷,今天的三爷似乎与平时不一样,见到陈冬便啊啊个不停,可惜陈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非但如此,家里似乎除了三爷没有其他人,也不知道二姑去了哪里。 “三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啊……” 三爷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陈冬皱了皱头,掀开三爷的衣服,看了看胸口,没有任何症状。 “三爷,你是不是想说自己心里不舒服。”
“嗯嗯……” 三爷嗯了几声,点了点头,接着又用手指了指远处,陈冬顺着三爷手指的方向,那里似乎是杨家的方向,难道三爷也知道杨寿才死了。 想到这,陈冬握住了三爷的手,宽慰道:“三爷,你放心吧,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啊啊……” 三爷低沉的啊了几声,眼里满是落寞和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