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发现了那两人的小动作,在看向张大头,眼中的鄙视更加浓重了。
就是傻子也看出来了,这是在给张大头做局呢。
张大头还在跟老猫对视着。
“老猫,你他么的借不借?”
“我张大头就是金字招牌,我女婿是刘百万,知不知道?”
“赶紧的,三十万,我要三十万!”
老猫嘿嘿一笑,说:“张老哥,这样吧,三十万就三十万,但是,我们也不容易,你说是不是?”
“你他么什么意思?”
张大头一手按在自己的牌上,一手指着老猫。
老马哈哈一笑,说:“我的意思是,你得守规矩,这样吧,张老哥,你在我这里押点东西,意思意思,是不是?”
张大头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红皮本子。
他看了一眼这东西,皱起了眉头。
这是房本,他们家的房产证件。
虽然农村不兴这些,但李春花想得周到,早早就帮他办好了这个房本。
“那个,我,我压上我家的房子。”
张大头连手机都没有了,浑身上下,除了几块钱零钱和一张身份证,再没有别的东西。
对了,为了房子马翠兰跟他离婚,他还把家里的户口本跟结婚证带在了身上。
除了这几样,他真的是啥都没有了。
“那个,张老哥,我先跟你说,我是看在你女婿的面子上,才要你的房子。”
“你该知道,农村的房子不值钱,哪怕加上宅基地,也不值钱。”
“我十万块,你都能盖个小楼了,你说是不是?”
张大头脸有些红,这确实是占人家赌场便宜了。
按理说,他这个房本,最多能够借出来五万,顶天儿了。
老猫拍了拍张大头的肩膀,拿过去房本,一挥手,身后有人送过来三十万现金。
三十捆,用一个网兜体制,怪压手。
重新做回作为,张大头来了本事。
“砰!”
他拍了下桌子,“娘的,别说我欺负你们,我有钱了,你们要是没钱,趁早滚!”
说着,他直接推进去十万块。
“噢…”
“天呢!”
“我靠,这么大的注?”
周围的赌徒响起一片惊叹声。
张大头特别享受这种感觉。
肾上腺激素分泌的舒爽感,绝不是在女人身上那一哆嗦,能够比拟的。
他掏了掏裤裆,话说,苏强那小子的手艺还真不错。
自打治好了他的毛病之后,简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总是弄得李春花不上不下的,现在可倒好,每次都能让她上了天。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那事儿的时候。
只要这把赢下来,他张大头又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到时候,把钱往口袋里一踹,李春花那騒娘们儿肯定会撅着屁股爬回来。
“他么的,十万就十万,我跟了。”
胡老狗猛地扯下了上衣,露出了一身精壮的腱子肉。
那两条大龙,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张大头,让他有些心惊肉跳。
张大头咽了口唾沫,转头看向王老万。
王老万看着自己的牌,脸上青红不定。
好久,他放下牌,摸着眼前的现金。
那粉红色的票子,就像是漂亮的姑娘一样,让他爱不释手。
“轰!”
他猛地推了十沓进了池子。
“跟了!”
“娘的,我就不信了,我不赢。”
他看了一眼胡老狗,又看向了张大头。
“张大头,你继续演,你的牌要真的比我大,我他么的把脑袋拧下来,给你老婆当夜壶。”
“哈哈…”
围观的赌徒都笑了起来。
“老万,咋不给张大头当夜壶?”
“就是呀,你他娘的是不是有啥想法?”
“我就是想张大头的老婆了,怎么滴。”
“就是,听说大头媳妇的奶又白又…”
“就是就是,这要是跟她睡一晚上,我烧火一年都愿意。”
“大头,要不,让我睡一回,我给你一千块,怎么样?”
“大头,可别呀,这家伙太小,估计整个身子都得砸进去。”
面对这些人对自己老婆马翠兰的调侃和羞辱,张大头充耳不闻,好像说的不是他老婆一样。
他抓着眼前的二十多万现金,眼睛打量着池子。
经过这几轮的跟牌,池子里已经超过了八十万,眼瞅着就奔着百万去了。
跟,还是不跟?
如果跟,最多两圈,这些钱又没了。
“这样吧,我们一人出二十万,一起起底,怎么样?”
张大头也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了。
胡老狗和王老万竟然这样硬跟,显然拍都不小。
虽然六个人玩牌,不容易出大牌,但是,有时候一处大牌,可就是天。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此时此刻,确实有点怂了。
“张大头,你不是很牛逼吗?你是不是怂了?”
“你没钱,还玩儿个什么劲?”
“二十万?”
“我告诉你,张大头,我不比!”
胡老狗拿出一张卡,扔在桌子上,大吼道:“老猫,过来。”
老猫笑嘻嘻的露了头。
这格局太大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桌上上百万的。
所以,他干脆也不管别的桌子了,把所有能打的兄弟都喊了过来。
这是以防万一,就怕出点什么幺蛾子。
见胡老狗拿出一张银行卡,他立马笑了,这是给他送钱来了呀。
赌场往外借钱,都要高利,赌资肯定也要抽水,所以,里外里他都转。
“胡老狗,胡爷,你老请吩咐。”
“这张卡里有五十万,来,给我取三十万。”
老猫使了个眼色,自然有小弟拿着卡去验证,不大一会儿,拿了三十万过来。
“呼啦!”
三十万再加上他桌上的二十多万,全都推进了池子。
“他马的,是死是活就这一哆嗦了。”
“甭管具体有多少,这些就算五十万。”八壹中文網
“你们想看牌,就跟上,跟不上趁早给我滚。”
王老万扔了十万,张大头扔了二十万,胡老狗一把扔了五十万。
就这一圈,桌子上就已经小一百万。
如果把这五十万不起,这桌子上,已经超过了二百二十万。
老猫看了看四周,说:“来,大伙儿给个面子,向后靠一靠,这局结束,我老猫请大伙儿吃喜。”
赌场里,如果出现天级大牌,赢钱的老板会把钱拿出来一部分,分给周围的人。
这种做派,不叫散财,而是叫吃喜。
当然,其实也是为了赌运长久,有出有进,才能细水长流。
这有点迷信色彩,但绝大多数赌徒都会遵守这种规矩。
老猫之所以这样说,其实就是怕惹乱子。
赌徒们要是红了眼,一哄而上抢了桌上的钱,那他就是当了裤衩也不够赔的。
很快,在十几条持刀大汉的“礼貌”催促下,围观的赌徒们向后让了让。
张大头感觉心跳速度太快,他看着王老万,希望王老万提出异议。
王老万双手捧着头,好一会儿,嘶哑着嗓子吼道:“跟,我他么的是个站着袅袅的,我必须跟。”
说着,他看向了老猫,顺手递过去一张银行卡。
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他最后的血本。
老猫接的时候,跟他拉扯了下,他才松了手。
老猫点点头,不用他说,就送来了三十万。
呼啦一下,王老万把钱都推进了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