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除夕夜,阖家团圆。可有的人家,却是愁云惨雾。秦家,完全没有聋老太太家那种欢快、其乐融融的过年气氛。桌子上,只有一道土豆炖肉,还有清炒大白菜。唯一的肉菜,说是炖肉,其实也就三两肉,混在菜里,几乎都看不见。主食就杂合面的窝窝头。这就是他们一家的年夜饭。贾张氏看的怒火直往天灵盖冲。她一把将筷子摔在桌子上,脸拉的老长了。她破口大骂道:“你看看!这一桌子清汤寡水的,这点肉,不仔细找都看不见!这叫年夜饭呐?我看这是忆苦饭吧!”
“你出去,挨家挨户的瞅瞅!这大过年的,谁家会吃这些啊?这叫什么事儿啊!”
秦淮茹死死的咬着嘴唇,苦涩不已。她也想过年,好好的置办一桌丰盛的饭菜!大鱼大肉的,都端上来。可是,她哪有那个钱啊?她领那点工资,总不能过年的时候,都用完了吧?那以后怎么办?“妈,您也知道,钱都给棒梗交学费了,还有,这大过年的,总得给几个孩子添件新衣服吧?你先忍忍,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实际上,秦淮茹心里对贾张氏,也是有怨言的。秦京茹来家里的时候,是拿了些粮食的。可是,很快,贾张氏就给吃了个干净。要是她有心,省着点,这年夜饭就能好许多了。也不至于清汤寡水的。可是,贾张氏根本不会关心这些。秦淮茹也不能指责她。贾张氏可不是个讲理的,到时候怕是要闹个翻天覆地了。即便这样,贾张氏还是不依不饶的。她横眉立目,不停地念叨着。“你还好意思说?易中海都主动给棒梗交学费了,你还多什么事儿?干嘛还他钱?出这个风头干啥?他还能好意思追到咱家逼你还债啊?”
这个没用的!要是把那钱留下来,过年就能添不少荤腥了!贾张氏气不打一处。“妈,您说啥呢?一大爷事先都说了,那学费的钱,是他借给咱家的,还写了借据的,那么多人都听见了,我能不还吗?”
她也想含糊过去算了。可是不行啊!一大爷那威望高着呢。不只是在四合院里,在厂子里也一样有威望。当初,她丈夫没了,她能去轧钢厂顶班,都是靠一大爷帮了忙。否则,她一个寡妇,人家哪里会用她啊?这会儿全家怕早就饿死了!学费那点钱算什么?要是惹恼了一大爷,那可就真的全完了!“我说,你这胳膊肘怎么尽往外拐啊!一大爷是谁啊?你当这声大爷是白叫的?咱们家有困难,他帮个忙不是应当应分的吗?就那么点儿钱,他有脸追到家里来,逼着你还?”
就这,贾张氏还觉得一大爷借钱借少了呢!他们家都这么艰苦了,还不起钱,不是应该体谅吗?有钱,还不帮帮他们家?这些人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妈!您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还没看明白吗?要不是咱们得寸进尺的,不知道感恩,傻柱会跟咱们生分了,不再帮咱们家吗?你这是想让一大爷也不理咱们了是吗?”
秦淮茹也不傻。她也看出来了。她其实也有反思过,以前,她对傻柱不怎么好。这会儿就是想弥补,也没机会了。但是,她是有苦衷的啊!她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多少张嘴等着吃饭,等着穿衣呢。她一个人养活着这么多人,她容易吗?傻柱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自己呢?他怎么就能直接跟自己一刀两断了呢?秦淮茹心里,忍不住对傻柱生了怨言。她想着,这不能怪她,这都要怪傻柱!是傻柱冷血无情,一点都不体谅她!“你还好意思说傻柱?那个王八羔子!让我对他感恩戴德!我呸!他也配?他算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忘了,棒梗是怎么被抓走的?他帮忙,那是他自己上赶着要来帮的,谁求着他了?”
“再说了,都是街坊邻居的住着,咱们家都难成这样了,他伸把手有什么的呀?他也不缺那点儿东西啊,给咱们点算什么?”
“这就抖起来了?说不帮就帮了!今天,还敢骂我?什么东西!缺了八辈儿大德的玩意儿!”
提到傻柱,贾张氏这怒火蹭蹭蹭的直往上窜。傻柱那个王八羔子,东西也不给了,还敢和她叫板了!良心都叫狗吃了!看着他们这一家子吃糠咽菜的,他那大鱼大肉也好意思吃得下去?那以前肯定就是装装样子,假装仁义!现在装不下去了吧?什么东西!“婶儿,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傻柱啊?好歹人家以前也帮过你们家不少忙呢!我姐说的没错,您要是这么说,换了我,我也不愿意和您家有什么瓜葛。”
“而且,人家有,那是人家的,帮您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凭什么要求人家必须得帮啊?没见过让人帮忙,还带强迫的!”
秦京茹放下碗筷,忍不住怼了两句。贾张氏这么说,真的就是胡搅蛮缠,不讲理了。您自己家有什么好,人家凭什么就要上赶着来帮你啊?再说了,秦京茹每次来这儿,都是带了东西的。贾张氏都照收不误,吃的高高兴兴的。可是从来没说过半个谢字。还反倒会嫌弃,东西不够多。“有你什么事儿啊?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你当我不知道呢,你是看上那傻柱了,才帮着他说话!可是你看上人家,人家看不上你!”
“他帮忙是他自己非要上赶着,谁强迫他了?啊?谁强迫他了?”
贾张氏一直不喜欢秦京茹。整天赖在他们家里吃闲饭,还老向着外人。现在更是蹬鼻子上脸,敢指责自己了!“好了!您没强迫!全院里的人都听见了!”
秦京茹一摔碗筷。还吃什么吃!她抹着眼泪,快步冲了出去。秦京茹一肚子委屈。明明是秦淮茹说要给她找对象的。骂她干什么?她哪里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