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咳嗽了一下,轻声说道:“这个约定毕竟是以前的,你也长大不少。我想改一下,我叫你馨妹妹或馨儿妹妹,你叫我庆哥哥或阿庆哥哥。馨儿妹妹觉得如何呢?”
素馨歪着头默念了几遍,高兴地说道:“不错,庆哥哥、馨妹妹,刚好成对成双,又好听,馨儿喜欢!就这样说定了。不许反悔、忘记,阿庆哥哥!”
刘庆微微一笑,说道:“绝不反悔!”
素馨伸出右手小指,朝刘庆眨了眨美丽明亮的黑眼睛,调皮地笑道:“阿庆哥哥,拉勾!”
刘庆呵呵一笑,便说道:“哥哥有伤在身,只能伤好再拉了!”
素馨这才想起刘庆有伤,做了一个鬼脸,咧嘴笑了笑。刘庆催促她去睡觉,素馨熬了一晚上,到这个时候还没休息,确实有点累了。 素馨突然俯下身来,飞快亲吻了刘庆的双颊和嘴唇,才红着脸转身快步离去。 刘庆毫无思想准备,瞬间满脸通红。素馨柔软的双唇一碰到他嘴唇,刘庆顿时觉得香气四溢,心神荡漾。 云朵来到床前时,刘庆还在回味那依然唇齿留香的甘甜一吻。云朵在门外听到声音,就知道他们俩在做什么。 云朵水灵灵的杏眼盯着刘庆,似笑非笑的调皮神情,好像是在羞臊他。 刘庆尴尬不已,红着脸轻声说道:“刚才的事可不许说出去!”
云朵微微一笑,说道:“婢子知道。婢子不是也被你……” 云朵突然停顿下来,脸色绯红,神态极为忸怩。刘庆稍微一想就明白,肯定荆王轻薄过云朵。不过看云朵的神情,倒像心甘情愿,还颇为得意。 刘庆也理解这位荆王,他成天窝在王府,没什么朋友,难免有些枯燥无味。身边有这样一个俏丽娇美、温柔可爱的少女,难免会情不自禁。 刘庆想到荆王,就联想起自己目前的险境。只要自己一日不逃离王府,危险随时会降临。幸好王府人员不多,偷偷溜出去应该不难。只是他突然想到了素馨,不由叹了口气。 云朵听到刘庆的叹息声,感到疑惑不解和莫名其妙,忙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
刘庆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我有些疲倦,先睡一会,你去忙你的吧!”
云朵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刘庆继续想着逃跑的计划,他觉得这几天必须了解清楚广州城内外的情况,才能顺利出城。至于去哪里,他也已盘算好。 刘庆记得,刘鋹是九五八年继位,现在过去三年了,那今年就是九六一年。史书记载,赵匡胤是九六零年篡位当上了皇帝,定都在汴梁。 汴梁自从成了赵匡胤的都城后,好像没有经历过战乱,无疑是最安全的地方。刘庆心想到了汴梁,就可以确保平安。至于将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这里,刘庆不由觉得成功的希望非常大。只要最近几天,刘鋹不会对荆王下毒手,那么刘庆等伤势稍好,就可以偷偷溜出王府,逃之夭夭了。 可刘庆突然想起了素馨,又踌躇起来。刘庆虽然和素馨刚刚认识,却对这个如花似玉的少女非常有好感。 一是素馨的美艳绝伦确实吸引了刘庆,素馨无疑是他遇到过最美的姑娘。二是素馨的温柔善良和调皮可爱,也让他怦然心动。 刘庆知道自己一旦失踪,素馨作为侍妾,肯定是第一个被抓的人。一旦荒淫好色的刘鋹见到了国色天香的素馨,素馨就肯定逃不出这个昏君的魔掌。 刘庆一想到素馨可能被刘鋹摧残的惨状,就不禁心如刀绞。可是以他的能力,又无法带着素馨全家逃走。 还有云朵这个俏丽可爱、聪明伶俐的乖巧婢女,刘庆也非常舍不得。云朵是他重生后,认识的第一人,在他心中份量极重。 刘庆越想越烦躁,却想不出有用的对策,一时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正在这时,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坐在刘庆床前不远处的云朵连忙起身,轻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朝门外轻声说道:“王爷睡了。谁在外面?有急事吗?”
门外李忠也轻声答道:“是我。云朵,既然王爷安歇了。那等王爷醒了,你就来告诉我!”
云朵还没回话,刘庆抢先说道:“云朵,外面是管家吧?快请他进来,我正想找他说说话!”
云朵应承一声,连忙打开门,把李忠带到了刘庆面前。 刘庆又说道:“云朵,搬凳子过来,请管家坐下,方便我们谈话。”
云朵赶紧搬来一条凳子,请李忠坐下。李忠向刘庆躬身谢过,这才落座。 李忠恭恭敬敬地说道:“请问王爷有什么吩咐?”
刘庆却说道:“我的事不急。你先说说,找我有什么事?”
李忠应承一声,脸色凝重地说道:“王爷,奴才已问过郎中。可郎中却说王爷失去记忆的事情,他也无能无力。他要我们多和王爷谈谈以往的事,也许王爷就能慢慢想起。”
刘庆知道郎中的意思和素馨一样,可他自然不关心这个,就接着问道:“这方法素馨也提起过,以后可以试试。还有其他事吗?”
李忠摇摇头,说道:“王府一切正常,没有什么事了!”
刘庆嗯了一声,说道:“府里有管家,我非常放心。皇宫和城里最近怎样?是不是都一切如常?”
李忠迟疑了一会,才缓缓说道:“王爷,城里和宫里的情况有些异样。”
刘庆一惊,连忙问道:“有什么异样,和我们有关吗?快告诉我!”
刘庆就怕有异常情况出现,才特意把李忠叫进来。 李忠连忙安慰道:“王爷放心,都和王爷无关。”
接着李忠把事情慢慢告诉了刘庆。 原来刘鋹继位之后,骄奢淫逸,大造宫殿,挥霍无度。他为了敛财,横征暴敛,滥施酷刑,使得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不久前,刘鋹突发奇想,居然下了一条绝无仅有的诏令,就是凡想当官的人,必须先净身当太监,也就是“要想当官,必先自宫。”
刘鋹认为群臣有家眷子孙,必定不会对他尽忠。他要人成了太监后,才有资格当官。他特别信任和重用宦官,龚澄枢、陈延寿两个宦官得以执掌大权,为所欲为,横行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