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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溪。
位于杏子林后山一处不起眼的坳体后,其在远处看着像是一头勐虎卧趴着的奇特姿态而得名,小溪正处“卧虎”两腿之间,不大,周边皆被郁郁葱葱的植被所遮挡,倒是有些隐僻。
一路上,点苍渔隐与樵将军师兄弟两人不住在旁敲侧击神秘人的身份,可后者却是充耳不闻,无论两人怎么主动搭话打听,神秘人都是一幅惜字如金的冷澹模样。
这让两兄弟的‘出击’犹如打在了棉花上,端得是异常无力。
“阁下,我师傅究竟身在何处?你说他老人家坚持不了多久,是.....何意思?”放弃打探神秘人的身份,点苍渔隐转了话题往一灯身上去问。
沿卧虎溪边一路往上流奔袭,神秘人闻言没有丝毫异动,两个箭步跃上一处高台翻身往下跳去,其声音平静往后传来:“想知道,跟来不就明白了。”
对两兄弟的问题,神秘人仍旧没有给出正面回复,对此,两人也只能无奈的紧跟其后。
很快,三人越往上走,地处就越是僻静幽深,那溪流也渐渐变得窄小许多,待来到一处植被茂密的山腰,神秘人终于停下了步伐。
点苍渔隐两人与他保持了一段颇长的距离,没有靠近。
察觉到身后两人的警惕,神秘人也不惊讶,径直跳上一块凸出来的岩块,伸手扒开满是藤蔓的山体,在他干练的收拾下,眼前很快便露出了一个黝黑洞口。
回身望向两人,神秘人平静的道:“不想见你们师傅了?”
“..........”
“我时间有限,要见人就赶紧的。”
见这神秘人态度有了些许不耐烦,点苍渔隐与樵将军相视一眼,跟着拱手上前:“有劳了。”
说着两人便跟随神秘人钻进山洞,一经入内,两人发现这里的空间比起想象中的还要狭小,点苍渔隐身材高大,在此便只能弯着腰前行。
两人对这神秘人的身份存疑,要不是他有一灯的消息也不会跟来,一路上更是与他保持着不短的距离,也都是他走过的地方两人才会走,生怕有诈。
对此神秘人不为所动,快速躬身穿插于廊洞之间,很快,就来到了洞底,点苍渔隐两人一经入内就看到一名背对着他们盘膝而坐的老僧。
身上还披着一件大号外衫,因光线的问题,老僧的身形却是看不大清楚,樵将军见此脱口便出:“师傅!”
跟着就要上前查看,却被点苍渔隐一把拉住:“当心!”
说着眼神不断盯着一旁沉默寡言的神秘人,沉声道:“阁下,此人可是我师一灯?”
没有与点苍渔隐对视,神秘人眼眸望向洞外:“你们自己的师傅难道还要我认不成,自己看吧。”
说完单手持剑转身就往洞外走去,见他态度仍旧强硬,两人不由都有些迟疑,莫非是错怪他了?
此时神秘人的身影已经走到了拐角,半眼都没有要看他两的意思,自此点苍渔隐内心的防线终于松了不少,见神秘人即将走出洞室,樵将军更是已经按奈不住内心的焦急,抢上一步走到那名老僧身旁,一手便搭在了老僧臂上,悲戚的道。
“师傅!徒儿来迟了!”
这话自然也是引起了点苍渔隐的注意,不自觉的就将目光望向了身前的老僧,对半只脚已经踏出洞室的神秘人放松了大半警惕。
而就在樵将军话音刚落,随即又是一道惊呼刚起之际。
“不对!他不是师傅!
”
铮!
一道寒芒迅速划过半空,点苍渔隐反应最为迅速,但仍旧慢了半拍,那双柄铁桨刚一抬起,就觉颈上一凉,身上的力气也很快随之消散。
“你!
”
被长剑贯穿咽喉的点苍渔隐目露惊怒,使出最后的力气倒转铁浆就往前抡去,可他那仅剩的力气抡出来的砸击又怎么可能打得中人?
一道灰影一闪而过,神秘人已是快速收剑矮身往前蹿去。
“师兄!你怎么了?!”
两人的交手只在一瞬之间,加之洞内光线昏暗,樵将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师兄已然中招。
“快走!咱们中计了!”
使出最后的气力大吼一声,点苍渔隐不管不顾的往后扑去,双手一把就攥住了神秘人的脚踝。
这时的樵将军终于看到了师兄的处境,那沾满鲜血的胸襟显示点苍渔隐此刻的身体有多么的糟糕。
“师兄!
”
“我杀了你!”
红了眼的樵将军以指为剑,于狭小的洞室中倏前跃进,两手并指暗点对手三十六处死穴中的“百会”、“尾闾”穴。
一出手就是杀招,可谓是杀红了眼。
“哼!”
一声轻哼,神秘人右腿上拉将点苍渔隐拉离地面,跟着一手将人推到前方充当人体肉盾。
“无耻!
”
眼见杀招即将触及点苍渔隐,樵将军只得中途收力变指为掌一把搂住了被推搡而来的点苍渔隐。
一经入手就发现自己师兄的身子竟软趴趴的一点力道也无,还没出声询问就听耳边响起点苍渔隐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不可......”
“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点苍渔隐此刻不过是凭借几十年内力硬吊着最后一口真气没散罢了,死亡对他而言不过是时间问题,但因洞内光线太暗,他却是没有发现自己师兄身上的致命伤。
“死吧。”
寒光咋现,一道冰冷的声音响彻洞室,但听噗嗤声起,一柄长剑贯穿点苍渔隐与樵将军的身体,将两人对穿扎透。
鲜血,随剑刃往下滴落,染红了两名师兄弟身前的衣襟,樵将军的身体也渐渐失去温度,望着身前已然身死的师兄,樵将军搂着自己的师兄不让他滑落于地,悲戚的道:“为什么?我们师兄弟随师傅隐居大理多年不问世事,自问江湖上也没什么仇家,师傅他老人家更是待人宽厚仁慈,励精图治,深受子民爱戴......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被一剑扎穿心口的樵将军已是渐感无力,声音更是越来越弱彷似自语。
他不明白,自己的师傅一生行善积德,在江湖上从不与人为恶,怎会,最后却落得了这幅下场,他不甘....
无力的跌倒在地,樵将军使劲想要看清眼前这人的面貌,可画面左摇右晃,怎么也聚焦不了:“我师傅.....可还好?”
最后一刻,他仍旧不忘师傅一灯的安危。
见此,神秘人深深吸了口气,面无表情的道:“我不知道。”
“呵......呵呵.....咳咳咳.......”
笑着笑着,樵将军便咳出血沫,最后看了眼静静站在身前的神秘人,道:“我们,为何而死?”
摇了摇头,神秘人深深叹了口气,一手将长剑抽出转身就往洞外走去:“要怪,就怪你们是一灯的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