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天字号房。”苏隐淡淡说道。
“好嘞!客官请跟我来。”
说完,小二热情的在前方带路,
苏隐在小二的带领下进入了二楼最东面的一间屋子,他环视了一下房间,房间并不大,越往里走越宽,呈弧形,中间一张床,最里面是一张书桌,同时摆放着一面铜镜,书桌后是一扇柳叶窗。
“客官好生歇着,饭菜一会就到。”说完店小二恭敬的带上房门出去了。
……
紫兰轩内。
灯火通明,一位相貌极其美丽的女子,怀里抱着古筝,从旁边的雅阁里出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然后轻轻的把身后门合上,转身朝阁楼里的西南角走去。
一身浅金色的宫装长裙缓缓拖在地上,袖口绣着华丽的丝边,一根浅绿色的腰带将纤腰收紧,质地轻柔,一枚火红色的玛瑙左右摇曳。
素净的脸上温婉如玉,那双如星星一般璀璨的眸子,眼神平静时如脉脉秋水。
柔顺的酒红色头发长垂至腰,翠色柳叶状的白玉珠项链,头上簪着一支青翠色、雕花样式的镶珠铜簪,后两侧白色发箍用固定的白珠相连,高贵中突显纯洁的气质。
停下细碎轻盈的步子,缓缓拉开房门,一个紫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微微一愣:“姐姐……”
紫女双眸微抬,看着眼前的女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柔声道:“不好意思,回来的有些晚了,周大人没为难你吧?”
女子浅笑说道:“姐姐多虑了,周大人为人谦和,又饱读诗书,并非那些蛮不讲理之人,方才给他弹奏一曲,正在房间里睡觉呢。”
“那就好。”听后,紫女的神色逐渐缓和下来,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子,心中感慨万千:“不过,还是要多加防备,知人知面不知心,真坏人不可怕,最可怕的往往是那些假好人。”
“弄玉明白姐姐的意思。”女子眼神一闪,微微含笑,轻声说道。
紫女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掩饰不了内心的关切之心。
女子把怀里的古筝放在架子上,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似是无意问道:“姐姐刚刚是去见谁了?”
紫女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一个有趣的家伙。”
女子的眸子里微微感到意外,朱唇轻启:“能让姐姐都觉得有趣的人,想必一定很有趣。”
随后,紫女从墙壁的暗格里取出一个类似于魔方的盒子,然后在床沿边拿出一套黑色的长袍,披在身上。
“姐姐还要出去吗?”女子疑惑问道。
“听说九公子韩非才华横溢,足智多谋,常年求学在外,如今归来正好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他。”
夜晚。
苏隐换上一身雪白的狐裘,悠闲地走在夜晚的街头,习惯了秦国的良辰美景,忽然来到异乡,也别有一番风味。
城西巷是布衣百姓聚居的地方,酉时一过就已伸手不见五指,无论天上有无星月,这里都好像有一种浓到化不开的黑,只有偶尔一闪的孤灯和稍起即灭的人声表明此处还是人间。
城东就完全不同了。
街上来往穿梭的马车犹如过江之鲫,两边华屋中响彻夜空的弦歌,还有各色鲛纱掩映下流光溢彩的灯火,都会让人以为此时才是一天良辰的开始。
乱世之中,人命如蚁,得看这是什么人的命。
对有些人来说,无所谓乱世不乱世,因为他们手中有一种可以颠倒阴阳的神奇之物。
那就是权势。
只要有了权势,乱世之中也处处是乐境,照样活得悠然自在。
这时,苏隐的脚步却在一家酒楼前停下来,抬头仰望上面的招牌,紫兰轩三个字吸引了他。
门口的老鸨用扇子掩住半张脸,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一晃一晃向苏隐走来:“这位公子,一个人站在外面看有什么意思,不如进里面来吧,里面可比外面有意思多了。”
“我看看。”苏隐自顾抬头张望。
老鸨娇笑说道:“哎哟公子,每个客人第一次来都说我看看,男人嘛!我懂。”
苏隐摸了摸鼻子,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进去玩一玩吧。”
老鸨一愣,用扇子掩盖娇笑说道:“哎呀公子,你可真有趣!我就喜欢这样实在的人。”
“公子今儿是来对了地方,实不相瞒,咱们紫兰轩的姑娘个个都是能歌善舞,美若天仙,保管公子来了以后还想来。”
老鸨引领着苏隐往里走,进了紫兰轩以后,见这里的女人穿着比门外的女人更暴露,更妖媚,就知道了这里的男人,要么有钱,要么就是身份不凡。
“不知公子要哪位姑娘来作伴呢?”老鸨在一旁问道。
“不用那么麻烦,随便上个头牌就行了。”苏隐摆摆手,继续东张西望起来。
老鸨闻言一愣,随即笑眯眯道:"好嘞,公子先去雅阁歇着吧,我这就去给公子安排。”
苏隐扫了她一眼,淡淡点点头。
很快,苏隐跟随老鸨脚步上了二楼,在她的引领下,苏隐来到了一处优雅的房间里。
“那请公子稍等片刻。”
老鸨从上到下打量了苏隐一番,嘴角露出一个略有深意的笑容,悄悄退出房间。
扭着她那肥胖的臀部来到二楼,二楼阴暗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紫衣女子,老鸨的脸上立即变得恭敬,掩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紫衣女子不禁看了一眼雅阁方向,实则在苏隐进门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注意到了,淡淡的说道:“让弄玉去吧。”
老鸨点点头。
苏隐在房间里等了片刻,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了,一道窈窕的倩影出现在门口,一身浅金色的宫装长裙缓缓拖在地上,一根浅绿色的腰带将纤腰收紧,质地轻柔。
她的怀里抱着一把古琴,微微欠身,声音温柔悦耳。
“小女子弄玉,见过公子。”
苏隐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愣,凝视她好一会儿,见过美女无数的他,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文静优雅的女子,她的眼睛很清澈,没有半点杂质,与楼下的那些女子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