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眉头一跳，忽的反应了过来。
“男人?”
“对!”
神母轻叹一声，“那是一位人族，也是一位仗剑游历天下的书生。”
“他救了阿湫母后，二人从此相爱。”
阿湫张着小嘴，这情形，竟与自己和顾尘，如此相似。
只不过，性别互换了而已。
神母看着阿湫，感慨道:“我不懂爱情是什么，但是你母后爱上了那个男人，后来更是义无反顾的随着他离开北海，踏上了内陆。”
“再后面的事情，我也是听你母后说的了。”
“来到内陆后，你母后与你父亲，结成夫妻，安稳平和的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一切都这么下去，或许也是一段美满佳话。”
“可惜，你父亲是一位真正的大好男儿!他心系天下，眼见人族处境，越发不堪，他便再度有了匡扶人族的念头。’
“然而，在一次与强大魔族的战斗中，他身受重伤，修为全废，消失无踪。”
“当你母后找到他时，赫然发现，自己的丈夫，已经心灰意冷，遁入空门，做了那孤苦和尚。”
潇洒游历天下的仗剑书生，变成了与青灯古刹相伴的孤苦和尚?
听到这一段，不论是顾尘，还是阿湫，都呆住了。
阿湫更是难以控制情绪，“我父亲，为何要入佛门，也不回来见我们?”
“因为仙凡有别吧!”顾尘长叹一声。
他也两度沦为凡人，自知报仇无望，若不是当初柳沉渊骂醒他，若没有阿湫为他重塑凡体。
如今的自己，也不过是茫茫大海上，被虾蟹争食的枯骨罢了。
神母也叹息道:“修为全废，不死也算侥幸。但从此就是一介凡人，寿命不过百年，他又怎能再和你母后长相厮守。”
阿湫抿了抿嘴，忽然看向顾尘。
眼泪，在无声之中簌簌落下。
“顾尘，你以后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不介意你是凡人的。”
神母慈祥的笑看少女，更是揉了揉她的头发。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不过你别担心，顾尘的状况，并不只是可以用凡人来定义的。对吧，顾尘?”
顾尘轻轻点头，他倒是不担心神母为何能看到自己的一些情况。
此刻的他，修天道，各中奥妙，外人很难看穿。
别人把他当做寿命不过百年的凡人来看，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神母此人，另有玄机，或许能隐隐看到一些端倪。
阿湫抹了抹眼泪，“真的吗，顾尘你别骗我哟?你可喜欢骗我了，以前还装死呢。”
顾尘无奈一笑，他那时候是真要死了啊!
“姨母，后来呢?”阿湫得到顾尘肯定后，破涕为笑，又开始关心母后的事情来了。
“刚才不是说了吗，有其母必有其女。”神母轻叹，“你母后与你一样，哪怕你父亲遁入空门，做了佛门僧人，依旧不离不弃。”
“她在距离最近的洞庭大泽，收纳内陆水族，建立洞庭水府。”
“为凡人百姓，行云布雨，调节气候，让普通人能风衣节食。偶尔还会化身进入凡间，替一些凡人治病。”
“她说是在为你父亲积德，又说是为你和你的哥哥姐姐们祈福，让你们自小福源深厚。”
“如此，百年时光过去，你父亲去世。而你母后，则渐渐被世俗百姓，尊称为洞庭神君。”
“只是可惜，那时候人族与海族关系也并不怎么融洽。以至于这段人龙之恋，被一些海族强者抵制，更是下了封口
“偌大海族，竟然不知有洞庭神君这位顶级存在!”
古镜外。
无数海族强者，专心致志的听着这段往事。
因为事关太虚海境，他们听得比谁都认真。
随着狮鬃水母的娓娓道来，他们也仿佛看见了上古那段时间，海族的艰难生存环境。
不管是狮鬃水母，还是洞庭神君，都以振兴海族为理念。
当后来听到洞庭神君与人族天骄相恋时，也为之动容。
师相轻叹，“如果那时候海族强者不那么狭隘，或许可以借洞庭神君与阿湫父亲这段结合，促使两族联盟。如此这般，不管是人族是海族，都能在那万族争锋的大世中，占据一席之地。”
紫微龙帝轻哼一声，“我族崛起，又岂能借他人之力?”
“不过经此一说，我们倒是能理解，为什么海族从来没有这位洞庭神君的记载了。
海族师相虽然另有想法，却也赞同帝君的话。
但是从情感上，他却是偏向洞庭神君的。
的确，有其母，就有其女。
母女二人，不论是被救还是救人，最后都义无反顾的，爱上了最优秀的人族。
甚至那两位人族的下场，都是那般相似。
一位被魔道强者重伤，修为全无，变成废人。
另一位，也就是天帝，沦落东海时，何尝又不是一个修为全无的废人?
只不过和阿湫的父亲不同，天帝此人太过妖孽。
哪怕成了废人，依旧自创修行体系，踏上了那神秘莫测的天道修行。
“我更加好奇，后来的发展了。”
“洞庭神君为何带着孩子们，再度离开内陆，前往北海?”
“那太虚海境，又是否真在北海神母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