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贱？”
“什么作贱？”
“我作践你什么了？”
郝仁从一开始就猜到音儿不会坦然接受。其实即便是在他原本所生活的后世，普通大众也不太容易接受，毕竟比起传统的舞蹈来说，钢管舞着实还是太前卫了些。
这也是郝仁为什么在答应教音儿之前要她签补充协议的原因。
反正就一句话，不能违约，否则赔死你。
当然，郝仁这么做不是要逼迫音儿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想教她，然后再让她当老师去教别的姑娘。
至于由歌舞坊的那些小姐姐来学？郝仁也早就想过了。
不威逼。
利诱。
毕竟来这种地方的除了是打小被迫卖进来的，还有一部分就是单纯的为了赚钱，他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不愿意，也有别人乐意。
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这难道不是作贱吗？”
“你看看这些穿的都是什么？”八壹中文網
“还有她们这些姿势.......简直不堪入目。”
“下作。”
音儿原本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失望。
当然更多的是愤怒。
她觉得郝仁骗了自己。
“下作？不堪入目？”
郝仁冷笑，“难道你们以前的那些就高尚了？”
“是，我们是出身低，可我们的命运本来从一开始就由不得我们自己，现在幸得小姐施救，让姐妹们逃离苦海，难道在公子的眼里，我们这些人不配从良吗？”
音儿很激动。
其实就是自卑。
她很忌讳别人提起她的过往。
“从良？”
“就现在这个样子？”
“还有几个客人呀！”
“你们能赚到够养活自己的钱吗？”
郝仁冷笑，“很显然不行吧？”
“不出意外的话，距离关门大吉也不远了吧？”
“然后呢？你们去哪？除了音律歌舞，除了伺候人的手段，你们还会什么？先熬一段苦日子，实在熬不下去了就又重新找一家青楼安身？”
“别说我说话难听，你是圈儿里的人，你们里面的那种事你自己应该最清楚，我给你的才是最好的选择。”
没错。
正如郝仁所说的那样，圈儿里的事，也只有圈儿里的人才最清楚。
音儿这些年也见过太多，即便是有幸被人赎身的青楼女子，最终大多还是回到了这个让她们痛苦的地方，这就是宿命。
“放心吧，我郝仁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是什么逼良为chang的恶人，让你学钢管舞并不是要逼着你去表演，而是要你去教其他的姐妹们。”
“当然，前提条件是她们得是自愿的。”
“我相信，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量，只要钞票到位，应该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果然，人都是有私心的。
一听不需要自己去外面给客人表演，音儿的脸色立马就缓和了许多，“那.......那开始吧！”
“想好了？”
“想好了。”
“不反悔？”
“嗯。”
见音儿终于想通了，郝仁淡淡一笑，指着那一大包衣服说，“那就进去换上衣服吧！学好钢管舞的第一步就是要学会选衣服，这里面有很多各式各样的，让我看看你的眼光。”
“......”
后世的衣服比起古代的衣服可算是暴露的多了，音儿虽然不乐意，可终究还是拎着包裹进了里屋。
等了一会儿，音儿出来了。
只不过......
她还是原本那身。
根本就没有换。
当然，手上倒是多了一件东西，漆黑色的大眼罩。
“郝......公子，这个到底怎么穿呀？”
得，敢情音儿在里面半天，都还不知道大眼罩该怎么穿。
“可惜那图册给你看了，笨死你得了。”
郝仁也是无语了。
只是上前接过大眼罩说，“怎么着？”
“我是直接帮你穿上？还是比划比划就行了？”
帮我穿？
在这个大染缸里，即便音儿从来只卖艺不卖身，可也从小耳濡目染，什么都见过，也什么都知道，她不用琢磨都知道，要真让郝仁帮自己穿的话，估计一会穿着穿着就一件都不剩了，那亏可就吃大了。
于是急忙选择第二种，“还是劳烦公子告诉奴家在哪个位置，奴家自己可以穿的。”
“真服了你了，看见了吧，就是这样穿的。”
郝仁没有趁机去占音儿的便宜，而是以自己来当这个模特，当面将大眼罩穿在了自己身上。
“现在明白了？”
“哦哦哦......”
音儿不瞎，图册画的清清楚楚，她又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呀，只不过是不敢确定，怕自己穿错了遭郝仁的嘲笑，才故意跑来让郝仁示范的。
这一次，音儿进去了很久。
整整小半个时辰。
直到郝仁不耐烦的大力拍门，她才满脸羞红的打开了门。
好吧，走在时尚最前端的青楼女子就是会打扮。
里面是黑色的眼罩子和三角板，上衣是一件大号的衬衫，没有扣，而是直接系在腰间的，下面穿的是一件百褶的超短裙，如此打扮，玲珑高挑的身材展现无疑。
唯独除了......
头发。
郝仁上前直接拔了音儿头上的珠釵首饰，将她一头的秀发完全散开拨乱，披在肩头，“好了，现在再去照照镜子，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虽然非常怀疑郝仁的审美。
但音儿还是不情愿的走到梳妆台照镜子。
铜镜里面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她。
狂野。
但也更漂亮。
“怎么样？是不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嗯。”
音儿点头，虽然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陌生，衣着暴露，但她却还是更喜欢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她是一个全新的存在，也更自信。
“第一步服装的选择满分，我很满意。”
“现在，看见我已经安装好了的这根铁棍了吗？把铜镜搬过来放在桌子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练习图册上的各种动作。”
“对着镜子练？”
听到郝仁的话，音儿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哪有对着镜子练那些古怪姿势的的？多难为情呀！”
“能不能.......”
“不能。”
郝仁知道她想说什么，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她的请求，“如果连自己都面对不了，你怎么面对别人？”
“再说了，钢管舞除了练习动作，表情也非常重要，你不照镜子，怎么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别磨蹭了，开始吧！”
“好吧......”
音儿很无奈，可也只能照做，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手刚抓住大铁棒子蹲下去，就听刺啦一声，大黑眼罩居然瞬间撕碎，一分为二，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