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李岩低着的头猛然抬起，目光炯炯，死死盯着台上的姜凡。
他倒要看看，姜凡如何在这样的局面之下翻盘！
这是赵东旭之前就已经和赵凯商议好的对策。
以最快的速度注册仙灵液的专利，然后反咬姜家一口！
不过李岩倒是没有想到赵家的动作竟然会如此迅猛。
姜凡这边发布会尚未结束，那边竟然就已经拿下了专利！
然而……
李岩再一次失望了。
面对赵家找来的媒体的质问，姜凡只是微微一笑，“无可奉告。”
说罢，随着姜凡走下台，此次的发布会，也宣告结束。
只留下一众媒体坐在台下面面相觑。
结束了？
哪怕被质疑药方涉及剽窃，姜凡的表情也并无波动，反而气定神闲的抛出一句“无可奉告”？
比起这些媒体，姜家人的困惑更多。
一行人看着下台的姜凡，神色复杂。
以姜凡的斤两，不可能有能力配制出仙灵液这种级别的药液。
这不是他们看不起姜凡，而是这样的神药出现在地球上就已经是非常不合理的一件事情。
更不用说，这仙灵液还是出自姜凡之手。
药理层面上来说，仙灵液的效果，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这种药液，更像是一种本不应该出现在凡间的仙药。
相较于其他人，姜天豪的神色要显得淡定一些。
“小凡，人心隔肚皮，外人不管对你多好，都要留点心眼。”
姜天豪沉声道。
这是姜天豪唯一能够给出的结论。
姜凡的背后，有一位世外高人帮助。
否则，今天现世的仙灵液，以目前的医药水平，根本就没有人能调配出来。
对方既然掌握仙灵液的药方，必然是一位超然的存在。
姜天豪无法断定对方的图谋，只能让姜凡小心行事。
“爷爷放心。”
姜凡听出了姜天豪话里的意思，微微点头。
他自然是不可能说出他自己就是那位世外高人。
即便他真的说了，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
此次发布会，要说最激动的人，莫过于张燕。
一碗仙灵液，不仅仅只是让她的肤质改变而已。
她隐约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在仙灵液的效果之下，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但她知道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没有询问。
“这次的这个槛，好歹算是迈过去了，不过难办的事情恐怕还在后面。”
姜天豪说话间，瞥了一眼远处那最后提出问题的个媒体人。
“赵东旭恐怕是已经托关系找人注册了专利，现在要反咬咱们一口了。”
“你既然临时才想出这个办法，专利应该还没有申请吧？”
姜天豪问道，神色有些复杂。
姜凡可以做到更好，但姜凡没有。
而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他姜天豪的无能造成的。
如果他能够料想到一切，早知道姜氏药业内部有人将情报卖给赵家，那根本就不需要姜凡今天出来力挽狂澜。
“嗯，专利没有申请。”
姜凡点头道。
与其说他没有申请，倒不如说，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申请。
百草枯的药效……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够掌握的。
赵东旭在沧江市人称“赵神医”。
但他医术终究有限。
并非姜凡看不起这位赵神医，而是姜凡装在往生戒中从仙界带来的百草枯，赵东旭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驾驭。
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即便是有修仙者手把手进行指导，赵东旭也没有能力驾驭百草枯。
前世，赵东旭利用李岩从姜家偷去的药方，让整个姜家万劫不复，连张燕肚子里，姜凡那个还刚出生的侄子，都没有幸免于难！
今日，姜凡并未阻止这一切，反而顺水推舟。
甚至，姜凡方才在发布会上现场对百草枯进行了调配教学。
药名、药效、份量、年份，这一切姜凡都全盘托出。
只要稍微懂一点药理的人，哪怕脑子不怎么好，都能照壶画瓢。
姜凡就差亲自抓着赵东旭的手，教他如何调配了。
至于这一次赵东旭会的选择……
方才最后提问的那个媒体，已经给出了答案。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次的事情过后，我会彻底调查姜氏药业的所有高层的。”
姜天豪说道。
会场的媒体们也纷纷起身打算离开。
这时，会场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赵凯领着三位西装革履的律师快步走了进来。
原本意兴阑珊的媒体们立刻拿出了镜头，对准了赵凯。
“你们姜氏药业涉嫌偷取我们赵氏药业研发的药方，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赵凯气势汹汹的走到姜天豪身前，从律师手中拿过律师函递出。
“你想要什么说法？”
姜天豪神色不变，沉声问道。
他料到了赵家会有反应，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之快。
发布会刚刚结束，赵家的人就带着律师函杀到了。
“也没什么，只希望你们这边能够有个人出来，跟我一起前往赵氏药业的新药发布会。”
“到时候我父亲也会亲自对仙灵液进行调配，你们如果不服，我们就当面对质！”
赵凯朗声说道。
对质？
姜天豪瞥了赵凯一眼，两眼微眯，心中已经知道这多半是一场鸿门宴。
不管姜家这边谁过去，到时候恐怕都要面对铺天盖地的指责和声讨。
再加上赵家培养的这些媒体从中添油加醋……
“可以，我和你过去。”
不等姜天豪回答，姜凡这边已经开口。
他倒是没有想到赵家这对父子竟会这般急不可耐。
不过，姜凡也想看看，那位赵神医，能够用百草枯调配出一种什么样的药来。
“小凡！”
姜天豪低喝。
这个鸿门宴上会面临的压力，可不是年纪轻轻的姜凡所能承受的。
“放心，我和小凡一起过去。”
魏庄上前，来到了姜凡身侧。
这个举措，让姜天豪很是诧异的看着这位老友。
第二次了。
今天，是魏庄第二次对姜凡表现出这种异样的信任了……
姜天豪沉默良久，这才对姜凡道，“实在不行，就将药方让给他们，不要逞能。”
这个平日里在他眼中平凡无奇的孙子，今天已经创造出一个奇迹，姜天豪不再奢求其他。
“爷爷放心。”
姜凡回以一个宽慰的眼神。
无数闪光灯的照耀之下，姜凡魏庄两人跟随赵凯，一起离开了会场。
车上，姜凡和魏庄坐在后座，赵凯则是坐在副驾驶座。
“知道自家药园里的草药全部枯死之后，赵神医他老人家……怕是吐了不少血吧？现在竟然还有力气亲自调配仙灵液，当真是老当益壮啊。”
车辆发动，姜凡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有些感慨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