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所有交谈，事实上都被某种规则覆盖，全部隔绝在客厅那狭小的空间之中。
路小道还在卧室认真的研究着自己手心那张诡异的卡片。
吱呀...一身黑色西装的路之野推开了卧室的房门。
“爷爷。”路小道下意识站了起来，颇为惊讶。
放在以前，路之野根本不屑对自己的狗窝看上一眼，更别提进来。
今天他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角落里带着污渍和异味的床单，皱眉道：
“这么大了还尿床？”
路小道：“！！！”
“有空么？”这位已七十多岁的老人穿着西装，身姿挺拔，并没有给路小道解释的机会，平静道：“陪我去一趟事务所。”
“可我还没写作业...”路小道委婉道。
“什么作业？”
“学校布置的家庭作业。”
路之野皱眉，丢下一句：“这不重要。”便转身离去。
路小道愣了愣，也认真点头：“对，不重要！”说完跟着跑了出去。
爷爷的话不是话，那是塞纳河畔的圣旨，芜湖....
夏日的傍晚，街道喧嚣而吵闹。
半路上，
路小道在半路买了一根冰棍，拆开两半，试探着递给爷爷一半。
后者看了一眼,破天荒的接过，
然后，八壹中文網
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路小道：“....”
“不健康。”老人淡淡道。
“嗯...”
路小道咬了一口，然后忍痛丢掉。
民事调解律师事务所在公寓一条街外的写字楼里，乘坐电梯，打开房门，二人走了进去。
就是大楼里一处普普通通的办公室。
寻常的办公桌靠在角落，不远处堆着一个老式到极致的木制沙发。
这就是爷爷的办公场所。
路小道小时候来过几次，便再也无了来的念头，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看夫妻撕逼，互揭黑料。
“爷爷，这里真的有人来么？”
“不要小瞧这里，这里不仅仅只有寻常的普通民事离婚案子。”
路小道洗耳恭听。
路之野坐在最熟悉的位置，倒了杯茶，淡淡道：
“还有市长的离婚案，市长儿子的离婚案，副市长的离婚案.....”
头皮发麻，路小道只觉得离谱，无奈捂脸：“爷爷，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最安全。”老人低头抿了口热茶，漫不经心道：
“安全到可以回答你一直想要我回答的问题，那个你让我等你十八岁就告诉你的所谓...真实世界。”
听见这话，路小道有些疑惑。
自己记忆中似乎没说过十八岁让爷爷告诉自己什么，
毕竟这句话很嚣张，不符合自己在爷爷面前的人设。
但是听着对方这句话，心中一动，体内像是什么东西猛然跳了一下。
事实上，从穿越以来，他一直都过着极为正常的生活，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学校。
然而五岁时那张诡异的卡片，以及眼前这个充满着异味的爷爷，让他敏锐的感觉到这个世界有什么异于常识的东西，它们只是隐藏在未知的黑幕之下，自己还没有找到进入的办法。
卡，是爷爷给的。
这十几年来路小道内心自然也想问些什么。
然而...不敢。
无他，辈分压制了。
“今年你成年了，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路之野说了这句话，随后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淡然道：“黑夜。”
哒哒...
下一刻。
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周围猛的暗了，一件件家具消散，他们所在的地面之上化为了星空，一个散发着诡异光芒的五芒星凭空浮现，微微旋转，一股无形微风拂起，掀起了路小道的长发和衣摆。
他看着地面，瞪大了眼睛。
“世界是很复杂的，但对于我们理解却并不是那么复杂，有五条可以选择的道路，属于凡人通神的超凡之路。”
路之野开口就是干货，伸出五根手指，娓娓道来道：
“黑夜教会：夜游之神，掌管黑夜里的一切。”
“命运教会：娱乐之神，又名玩笑神，虚无缥缈，最为危险。”
“秩序教会：规则之神，掌空间，时间，包括秩序。”
“圣殿教会：战争之神，又名兽神，掌战士，杀伐。”
“自然教会：元素之神，掌控自然之力。”
“这五大体系，是如今人类最稳固的五条超神系超凡路，理由是经过超凡者无数岁月的演化，五大神灵的力量形成了...”
老人认真道：“五大神系卡组！”
....
路小道听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老人说到这里，却没有给路小道思考的时间，淡淡道：“路小道，我问你，你要加入秩序教会么？”
“加入以律法为准则，以规则为心中准绳，执掌秩序之名，除人间罪恶。”
路小道愣愣的听着这句话，
然后看着五芒星之上，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
他汇聚着无尽的光芒，双手负后，充满着威严。
沉默了会，他却下意识的摇头。
我喜欢自由...
空气微滞，五芒星缓缓旋转，路之野神色平静，再问道：
“那么你是否愿加入自然教会，信仰元素之神，全心全意感触自然，热爱无拘无束，享受天地自然之力，”
路小道沉默了会，再次摇头。
其实我喜欢在家里打游戏，享受竞技...
五芒星再转。
路之野开口道：“你是否想加入圣殿教会，信仰兽神，热爱生死间的厮杀和变强。”
爷爷开挂了？能知道我心里面想的什么？
路小道果断摇头，如拨浪鼓一般，这次索性什么也不想。
五芒星再次转动，一个小丑的图案浮现在大阵之中，路之野沉默了会，再次问道：
“你....是否以玩笑的心态看待整个人间，世间的一切，都在你心中宛如虚无可笑，你可愿意加入命运教会，信仰娱乐之神？”
这一次，路小道认真想了想，还是摇头。
下一刻。
轰...
大阵轰然消散，化为无数光点消散在半空，办公室里的一切重新出现在眼前。
路小道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切，满是好奇宝宝般的好奇。
然后，他注意到了自家爷爷的脸色有些怪异，那是一种诡异，叹息，无奈，解脱，融合在一起的情绪。
“爷爷，怎么了？”
路之野感慨道：“没怎么，只是我破例为你开了五次神启，
“你却成功避开了所有体系，哎...”
路小道挠了挠头，
“不是五个问题么，好像才问四个。”
路之野轻声道：“第五个是最为神秘的黑夜教会，信仰的是夜游之神。”
“他没来？”
“来了，看见了你。”
“然后呢？”
“然后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