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勉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那就先排队吧。”
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书墨,书墨心里了然。
这次速度快,没过多久书墨就跑回来了,跑的急,深一脚浅一脚的。
书墨双手扶住膝盖,顾不得把气喘匀,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公子,咱们怕是不能进城了,守城的说进去了怕是就不好出来了,现在复安就这一个城门能进人。”
指定是出大事了。
笨寻思吧,有灾民那阵儿城门也没管控的这么严。
“公子要不您带着个小厮进去吧,我带人绕远把粮食、草药送去老爷那儿。”书墨说道。
都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眼前这情况怕是不太好。
为了以防万一不如让公子进城,他去送。
宋勉摇头,都不是笨人,谁心里都能猜个大概齐的,他师父那脾气这么些年了,他也了解,别说是疫病了,就是天上下刀子,只要外面还有百姓,他师父就不会自己先进屋。
要真是疫病,他师父指定搁那儿杵着呢。
“派两个小厮进去,城里不能没有人。”宋勉说道。
“不是公子,一共就咱四个人,两辆车,两人进去,您会赶车吗?
再者说了,您要是去了,老爷还指不定怎么担心呢,您就听劝吧,您进去。
您想啊,城里消息肯定比外头的灵通,啥时候要没事了,我们能进来了,您也好在城里安排不是。
而且那吕大夫您也熟,万一真被咱们猜着了,您去吕大夫那药堂买草药也方便,别小看这关系,到时候药草不好买,指定能顶事儿。”
书墨说的滔滔不绝,宋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压根没听两句。
反倒是把小厮给安排好了,“听见书墨说的了吧,你认真记着些,这些银子给你,拿好了。”
说罢,宋勉扯下腰间的荷包交给小厮,翻身爬上马车,不就是赶马车嘛,学学就回了,在家里他也是赶过牛车的。
瞥了眼还在旁边滔滔不绝的书墨,宋勉示意小厮一个眼神。
这小厮果然是个靠谱的,当即就一把抱住了书墨,拖着下了马车。
“驾!”
宋勉鞭子一挥,拜拜,咱走了哈。
另一小厮也紧忙跟上。
书墨本来的话还没说完,就这样半张着嘴愣在原地,欸,不是,这情况不可对。
挣开小厮往马车的方向紧追两步,这哪能追的上,“宋勉你可真是个好样的。”
书墨气急败坏地跳着脚的喊,跟你说话你装听不见,跟你说话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跟你说话你偷着安排人拦他。
你可真是个,真是个……大损贼。
算了,往好处想,这也是宋勉担心老爷不是,明知道可能有疫病也要去找老爷。
要是宋勉真的一口答应留在城里,那他心里也不会好受多少,他指定得寻思,一点儿都不带拒绝的就同意了,是不是心里没老爷啊。
他这人啊,就是这矫情秧子。
“走吧,还傻愣着干啥,排队去吧。”书墨说道。
书墨那边的情况先不说,宋勉现在是有点儿焦头烂额。
不是说马车不好赶,挺好赶的,马听话。
是这路啊都走不了,没走出多远就瞧见有官兵把守着,不管是从这边到那边,还是从那边到这边都不让过。
那就不从这儿走,咱从山里走,走一大圈咱绕过去。
说绕就绕,这一绕就绕了差不多两天才绕出来。
路不好走是其一,不好走到什么程度呢,官府都没派人去那里把守,就没成想能有人从那里钻出来,可见是有多不好走了。
这其二呢,就是这两人差点迷了路,在外面还好,谁也不转向,不迷路。
可一进山里就不行了,真转向啊,能出来纯属是碰运气碰出来的,就那小厮直到出来还指着西面说是北面呢。
一出来马车速度就快了不少,宋勉紧着挥鞭子,离得越近他心里就越没底,手里的鞭子都没咋停过。
马:哼,现在可不是昨个在山里你搂着人家说听话,说宝儿的时候了,个骗子。
“吁。”
宋勉停下马车,并示意小厮也停下,“把这布蒙上。”
宋勉扔过去一块布料,刚撕下来的。
越走越不对劲,之前路旁的那些难民全都不见了,宋勉心跳的突突的,他师父不会有事吧。
“蒙好了吗?走!”说完,鞭子一挥给马抽个激灵。
马:你让我喘口气的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