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泽然睡得迷迷糊糊间,耳边忽然响起刺耳的手机铃声。 他猛地惊醒过来,一看窗外,已经日头西斜了。 这一觉,他到底是睡了多久? 于泽然揉了揉宿醉后疼痛不已的脑仁,只觉得浑身难受得紧。 他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摸索手机,却听到身边传来一声低吟,于泽然吓得连忙掀开被子。 只见被子下,一个不着寸缕的陌生女人正贴在他胸口边睡得正沉。 兴许是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惊扰了她的美梦,她不满地嘟起了血红的大嘴巴。 看着女人脸上乱七八糟的妆容,于泽然忽然一阵恶心。 他连忙拿被子盖住女人的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昨晚他到底是怎么下得了嘴的,想起那一晚的荒唐,于泽然忽然恶心得像吃了一大坨翔。 看来那东西果然还是沾不得啊,他不过是心烦气躁之下,被别人怂恿吸了一丁点,就压根儿没办法控制住自己。 于泽然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嫌弃地挪开身子,离那个女人远远的。 他起身套上浴袍,捡起床头柜上响个不停的手机,拉开阳台门走了出去。 “马子,什么事儿?”
于泽然点了根烟,疲软无力地靠在摇椅上。 耳边响起马子兴奋的大嗓门,“于少,林莺莺那头有动静了!”
于泽然猛地坐直身子,“什么动静?快说!”
他抖着手大大地吸了口烟,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马子高兴地说:“林莺莺大概是穷疯了,竟然应聘了金色年华的侍应生,明晚就开始上班啦!”
于泽然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消息准确?”
马子肯定地说道:“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她们寝室几个女孩子一起去了金色年华,我找老熟人问过了,程力最近正想找一批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来当侍应生,好吸引附近的大学生过来充场子呢!”
于泽然挑起了眉头,略带紧张地问:“林熹微也去应聘了吗?”
马子摇了摇头,“这个倒是没有,她只是陪林莺莺去面试的。”
于泽然略微有些失望,但随之一想也觉得不可能。 林熹微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出身,但她父母工作稳定,根本不用发愁钱财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出来做这种兼职呢? 他想通之后又问道:“你确定林莺莺已经应聘成功?”
马子忙不迭地点头,“确定,我朋友说她已经签约了。”
于泽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很好,先不要惊动她,继续盯紧点,后面等我通知。”
他挂掉马子的电话,郁猝的心情总算舒朗了些许。 他还不能立即动手,眼下这把火烧得还不够旺。 林莺莺还未到真正走投无路的时候,要是发现不对劲儿,她如今随时都可以全身而退。 他要等到她即便知道前面是坑,也只能含泪往里跳时,才真正将林熹微引出来。 在这之前,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目前一切已经万事俱备,只等修罗那边的东风吹过来了。 只要修罗一有消息过来,他立马就动手。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于晨光痛苦万分的样子了。 于泽然眯起眼睛,放松地吸了口烟。 他弹了弹烟灰,正想起身,身后忽然贴上一具温软的躯体。 一双玉臂伸过来搂住于泽然的脖子,耳边响起陌生造作的声音,“讨厌,怎么起来都不告诉人家!”
于泽然险些没被对方的香水给熏死,他猛地起身甩开那女人的手,嫌恶地盯着她,“滚!”
女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倒在地,手肘擦到地板瞬间磨破了皮,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她捂着手,抬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于泽然,“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于泽然冷冷一笑,“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人人可骑的婊子罢了!”
对方被如此一顿羞辱,顿时气白了脸,但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垂下眼敛去戾气,眼眶迅速浮起泪水,满脸委屈地说:“你昨晚明明说要人家做你女朋友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于泽然嗤笑道:“男人床上的话你也信,你是第一天出来混吗?”
真是笑话,他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找她当女朋友!这女人莫不成是疯了吧? 那女人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于泽然会如此绝情,伤心之下伏在地上嘤嘤嘤地哭起来。 于泽然懒得与对方废话,他走进房间取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丢给那女人,“这卡里有一万块,买你一晚怎么也够了吧?”
这女人吱吱歪歪不肯走无非是为了钱而已,这点小把戏他一眼就看透了。 于泽然心里愈发的厌恶,他冷冷地盯着对方,“别给脸不要脸!昨晚你是怎么缠上我的自己心里清楚,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滚!要是再纠缠不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上京城混不下去!”
那女人见于泽然撂下狠话,知道在他身上再讨不着好,咬了咬牙索性不再做戏。 她在心里给于泽然狠狠记了一笔,不过是个婊子养的私生子罢了,得意个什么劲儿啊!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女人咬咬牙狠狠地攥紧银行卡,进房草草换上衣服,拎起手包匆匆离开。 期间再也没有看于泽然一眼,仿佛当对方是空气一样。 于泽然见她倒是识时务,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 她要是真敢缠着他不放,他倒是不介意把她丢进上京城最肮脏的地方给万人骑,让她长长记性,他于泽然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沾的。 那女人走后,于泽然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转头就把这个女人抛在了脑后。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大意,竟然惹上了一条看似无害的毒舌。 等有朝一日被狠狠反咬一口,他才知道逞一时威风,付出的竟然是如此沉重的代价! 要是早知会有这一日,他一定会好声好气送走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言语之间给予对方如此大的羞辱。 只是到了那天,一切说什么都迟了。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