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说了，那我就坐着慢慢听你说。”
洛天也扯过一个凳子，坐到了张起灵面前。
在这种阴暗潮湿又显得十分诡异的地方，也就只有洛天和张起灵这两个人能谈笑风生了。
虽然现在他们两人也算不上谈笑风生，若是这里有个别人，看着他们两个状态，应该属于对峙类型。
“你说，我听着。”
洛天将火折子放在桌面上，火折子的光芒很微弱，但也足以照亮他们二人周围的一切。
沉寂了一会儿，张起灵始终双眼没离开过洛天，开口道：“我应该说什么？”
幸亏现在洛天嘴里没喝茶，要不然肯定会被张起灵的这句话雷到喷水。
“不是，不是你给我说你要说点什么么？不这不地道哈！”
洛天有些不太理解张起灵的脑回路，难不成活了几百岁的人脑回路都这么奇怪么。
把别人叫过去，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俩人在这里对视……
“不。”
张起灵摇摇头，认真道：“你不问我，我怎么说。”
……
看张起灵认真的小眼神，洛天顿时哑口无言。
好家伙，本以为是自动的，没想到是半自动的……
“咳咳。”
洛天清了清嗓子，缓解了一下内心的尴尬。
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尴尬的表现，就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口棺材，棺材里面顶多窜出来个禁婆，有什么好尴尬的。
本来表情有些浪荡的洛天，突然变的正经起来。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眼神凝视着张起灵，轻声问道：“第一个问题，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张起灵。”
张起灵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是。”
“第二件事，你最多还记得多久之前的事情。”
洛天看着张起灵，他问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但是对于整体大局来说，这个问题很重要。
张起灵到底记得多久之前的事情！
如果说他记得之前在青铜门里的事情，那可就有意思了。
张起灵对于这个问题，就没有第一个问题回答的干脆迅速。
对于记忆的检索，张起灵这个人一向都不是很擅长，毕竟作为一个高度失魂症患者，要寻找记忆还是挺困难的。
沉默了许久，张起灵才缓缓开口：“二十年。”
二十年。
这下轮到洛天沉默了。
为什么会是二十年……这家伙不是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记忆的家伙么，怎么可能会连二十年前的记忆都有啊！
在洛天疑惑时，张起灵开口解释道：“不是全部。”
“零散记忆，最早二十年前。”
一听张起灵这个叙述，洛天才算是把震惊放松了一丢丢。
最早是二十年前的记忆，也就是说……
张起灵现在可能还记得当时他跟吴三省下到海底墓的事情，也就是原著里面所有一切的开端。
“好，这个问题我们过了。”
洛天点点头，继续说道：“接下来第三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张起灵眼神淡然，似乎他说的一切事情，都仿佛是别人的故事：“为了寻找真相。”
“什么真相？”
“关于她为什么会变成禁婆的真相。”、
……
气氛突然凝结，周围的冰冷刺骨的空气似乎都在此时变得更加寒冷。
她，在这个地方就只有一个人在规定范围内。
那就是霍仙姑的女儿，霍玲！
“你嘴里说的她，是不是霍玲？”
张起灵摇摇头：“我不记得名字，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禁婆。”
不记得名字，就证明张起灵对于二十年前的那些事情记忆还是有不少的缺失。
对于霍玲，张起灵应该是抱着不怎么认识的态度……然后心里有一个执念告诉他要探索这个真相。
这是洛天的理解。
洛天点点头，继续道：“好，下一个问题。”
他微微攥紧了手，因为接下来他要问的这个问题，关乎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接触的最大的事情。
“张起灵。”
“嗯？”
洛天交叉的双手顿时分开，拍到了桌面上：“你，知道什么是‘局’么？”
噗通……噗通……
周围的空气格外寂静，寂静到洛天能听到张起灵的心跳声。
整个屋子里面，只有张起灵的心脏在跳动，也只有张起灵，是个活人。
洛天对这件事没抱有任何希望，因为不管是谁，他认识的，他不认识的，他想杀的，想杀他的，都不告诉他，局到底是什么。
甚至说他身边的那个绿眼儿，也从来都没透露过半点。
他现在问这个问题，只是为了缓解一下心里的求知欲。
“知道。”
“嗯……我就知道是这……”
洛天还没说完，便猛的瞪大双眼，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我知道。”
张起灵再次重复，他看向洛天的眼睛，他眼睛里不再是淡然，而是十足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