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这艘船上的人都难逃一死,没想到事情居然有了转机。
看着莫云溪两人将黑衣人全部扫空,这些船员如同一个个好些天没喝水的人,突然得到一汪清泉,喝的酣畅淋漓。
这些劫匪破坏掉了他们许许多多的身边人性命,现在被解决,自然高兴的恨不得将两个人给举起来。
“将这五个黑衣人用绳子捆起来吧。”莫云溪依旧在缓慢擦拭的手里的剑,平静的如同古井。
“好~”几个人激动站出来一口答应,将昏迷过去的黑衣人全部用最粗壮的绳子捆起来,保证他们醒来动弹不得。
“去端一盆冷水。”华兴文可没有那个功夫等这些人醒来,吩咐了一句。
冷水很快被端了上来,华兴文又指使这些人将冷水浇到劫匪的头上。
随着哗啦一声,刺骨的凉水尽数浇到了劫匪身上。
几乎是瞬间,那些昏迷状态中的劫匪抖了一下身子且像死鱼一样蹦达了一下,似乎是想要从地上跳起来。
他们清醒了,目光狠狠的看着莫云溪和华兴文,那眼神恨不得吃其肉,郯其血。
“既然清醒了,不妨说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莫云溪双手环臂,语气听不出一丝波澜。
其中一个黑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怪笑了两声,“你永远也别想知道我们主人的消息……”
话音刚落,他就准备闭嘴咬下去。
莫云溪神色一凛,手极快的捏住了他的下颚。
“他嘴里应该有毒药……”华兴文也皱眉,赶紧捏住其余黑衣人的下颚。
两人快速的将其下巴卸了下来。
“呜呜……”黑衣人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对着两个人怒目而视。
因没有了下巴的原因,口水顺着流了下来,透明的液体瞬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
莫云溪看见这一幕,立即嫌恶的皱紧眉头。
她捏着一方手帕,用手帕包着自己的手随意查看了一个黑衣人的口腔。
果然在他们牙尖里发现了毒药。
“果然是有人安排,这毒药可都是一血封喉的~”莫云溪将药丸取出,仔细端详了片刻,轻笑一声。
那些个黑衣人不明白他的意思,愤怒的盯着她。
华兴文在莫云溪将黑衣人牙齿里的毒药尽数取出之后,重新为他们安上了下巴。
黑衣人们疼的脸色苍白,却一声不发。
“要杀要剐,你们随意!总之我们不会让你们得到一点消息的!”其中一位黑衣人十分有骨气的说着,语气肯定。
“那可不一定。”莫云溪冷笑,漂亮的桃花眼凝视着黑衣人,眼底没有一点情绪,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那黑衣人气红一张脸,不再吭声。
“真是谢谢二位兄弟了!没想到你们的武艺竟如此高超!”
“好在有你们啊……”
船上的人陆陆续续的向两个人来道谢。
两人却一直面无表情,对于这些人的讨好无动于衷。
大家心里都清楚,方才那么危险的时刻,这些人去哪里了?一个个如同缩头乌龟一般躲了起来。
现在危机解除了,倒是过来献殷勤,未免也太过可笑了些。
“你们不说也没事,我有的办法让你们说出来。”莫云溪笑着,那笑意透着森森寒凉。
黑衣人们只觉得脊背发凉,冷汗自身后出。
尽管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他们仍旧觉得面前这个看似无奇之人实则大有身份。
已经抓到了劫匪,莫云溪和华兴文也不想继续在船上耽误时间。
刚好劫匪的小船由于用钩子钩着了大船,并没有漂流而下,两人正好可以乘着小船回去。
两人将五个黑衣人押上了小船,于送货的货船就此别过,各自背道行驶。
为赶时间,他们的小船速度飞快,只用了半日就回到了港口。
押着五个个黑衣人的话实在引人注目,容易打草惊蛇。
两个人借了一个板车,将黑衣人们随意放到车上,再用一张麻布盖住,雇了一个人运送到两人住客栈中。
京城太远,回去又需要半日,带上这么多人,不仅引人注目还耽误时间。
所以莫云溪决定就在此地让人审问清楚,人就不必带回去了。
她眼里满是冷意,手指无意识的划过自己随身携带的软剑。
“审讯这件事情,莫督司较有经验,还是你来吧。”华兴文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抽身站在一边。
莫云溪瞪了他一眼,这厮可真是精,竟让她在这里出力,自己倒是当了一个甩手掌柜。
华兴文接到她的视线,扬眉笑起来,一声锋利感十足的俊美脸庞柔和了些许。
两人此时没有再易容,露出了原来的面貌。
那些黑衣人听见两人毫不避讳的谈话,又看见两人的容颜,心中大惊。
知道这是专门来查他们劫船案子的人,都后悔当时不应该那么冲动。
毕竟他们想破头,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人易容上船!
莫督司?一个黑衣人抓住了关键的词,他的瞳孔骤然放大——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心狠手辣的西厂督司吧!
“你们五人,准备谁先开口?”莫云溪晃动的手里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不经意的问道。
“我们是不会说的!”相同的话再次响起。
莫云溪无趣的撇了撇嘴,又是这样的话。
她已经记不清这样的话在多少个人身上听到了,可下场都无一例外——全部都说出了真相。
“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嘴不会说话,要它有何用,对吗?”莫云溪的靴子踢了踢面前人的小腿,手中的匕首在那人眼前转了个花,眼眸中似有火炬,亮的惊人。
明明是极其寻常的语气,那人却颤抖不已,身上的汗直冒。
他仍咬着牙不松口。
“真是硬骨头啊……”莫云溪捏住他的下巴,拽着他的舌头,一点一点开始往外扯。
黑衣人目呲欲裂,剧烈的疼痛让他恨不得昏死过去。
因为被捏住下巴,所以她根本没有办法闭着嘴,只能任由莫云溪将他的舌头扯断。
鲜血瞬间侵染一方洁白的地面。
好狠!其余的人心里只有这个想法!
那位被拽掉舌头的黑衣人发出了痛不欲生的声音,听着就让人身上起鸡皮疙瘩。
他已经说不出来一个完整的句子,这是痛苦的呜呜咽咽。
这,这还是人吗?手段怎么如此残忍?!
莫云溪却浑然不觉自己有多么狠,她嫌弃极了,在准备好的清水盆里洗了好几遍的手。
“你呢?有没有想说的?”莫云溪将目光投到下一个黑衣人身上。
不知什么原因,她的唇极红衬得她肤色白皙极了,加上本就生的一副好皮囊,愈发迷惑人。
华兴文看着,眼里暗色愈发浓重,莫云溪生成这个模样,先前怎的就没人怀疑呢?
“我……”那黑衣人似是想说,要对上伙伴的目光,心一横,又闭住了嘴。
莫云溪见他这副模样,琥珀般清透的眼睛转了转,凑到那黑衣人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声音极小,并没有让旁的人听见。
可那人的变化就是极其明显的,脸色刹那间失去血色,整个人不停的哆嗦着,瞳孔放大,里面空洞透露着惊恐。
华兴文好奇的看着两人的举动,心里琢磨着莫云溪到底在说什么。
“我……我说!”那人甚至坚持不到一刻钟,便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