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怎么办?
就是因为以往你作为这个院儿的壹大爷,太偏向他们家了。
现在秦淮茹和贾家的老太太还真就把自己当成困难户了。
这种事情都不和你商量一下。”
壹大娘把刚从外面拿进来的鸡头用刀背敲碎。
然后趁着开水,一个个丢进锅里焯上一遍。
手中的活正忙着,伴随着嘴里的话也不停……
壹大爷转过头来看向她,微微皱了皱眉:
“我偏向他们家有哪一次是因为他们家困难?
真正让我关心的是何雨柱那傻小子。
我们两个可是没孩子,将来不指望着傻柱还能指望谁?”
壹大娘知道,自己无论是讲道理还是耍嘴皮子都不可能斗得过壹大爷,干脆就道:
“行!你说得对。
不过这事儿要去你去。
我可不干这得罪人的事儿。”
壹大爷有些不明白,最近这些天自己的老婆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暴躁。
原来那个好说好商量的“壹大娘”去哪里了?
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索性就解下了系在腰间的围裙,一把扔在案板上:
“这有什么可得罪人的,真正得罪人的事情在后面呢!
你不去我去……”
说着他就打开了门,向着李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元儿,你在吗?”
壹大爷一面在房门上轻轻敲了几下,一边问道。
不过他这句话问的有些多余,这大年三十的,谁不在家里……
门一下子被打开,一个戴着皮帽子的老人站在了他眼前:
“你找李元?”
“我……”看见来人,壹大爷刚刚斟酌了一路的话一下子被打断。
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想不起来了。
“李叔,没想到你的身体竟然恢复的这么好。”
关于眼前的李叔,壹大爷也没有太多的记忆。
他只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李叔夫妇两个为了躲避战乱就搬了过来。
当时他跟着父亲去李叔家里串门,被婶子塞了不少的吃食在手上。
所以,尽管贾张氏那个没长脑子泼妇的整日都坐在窗口旁,对着李家的方向骂上几句李家老头子。
但他心里却明镜得很,绝没有附和过一个字。
在他的记忆里,早年间,这老人的生活费都是街道主任直接送来的。
逢年过节时,偶尔还会来一两辆小汽车载着老人离开。
稍微有点儿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样的人怎么能惹?
李老爷子皱了下眉头,然后才笑着道:
“对不住,在家里躺的久了,你是……”
“我就住在前面不远,易忠海。
我爸就易德才,您忘了?”
听到老爷子好像忘了自己,壹大爷难掩心中的失落,赶忙提醒道。
“奥……”老爷子这才点了点头:
“我想起来了,你是易德才的儿子。
没想到你的头发也都白了,我都认不出了。”
这时候,李元已经穿上鞋走了出来:
“壹大爷,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老爷子就在面前,壹大爷反倒是有许多话不好说出口了。
如果是单独面对李元,他还能以长辈的姿态让李元答应点什么……
他想了想,还是照实说吧:
“元儿,今天晚上的年夜饭在你秦姐那儿吃怎么样。
到时候我们吃饭的人一人带点菜过去……”
闻言,李元点点头:
“那就是帮衬一下秦姐呗?”
“对,她带着三个孩子也不容易……”
“这个……”李元想了想道:
“那就让槐花和小当来我家过年吧!
别的不敢说,肉管饱。”
壹大爷偏过头看向一边的老爷子,发现老爷子点了点头,很明显也是一个意思。
这一下,他只能在心里狂呼:
“毒计啊!
贾家的那几个东西院儿里谁不清楚?
他们怎么可能让小当和槐花单独来你这儿吃个饱?
这两个丫头但凡吃上一点好东西,那几个家伙都像是剔骨剜心一样……”
如果院儿里对他们家的接济有十分之一能落到两个女孩子身上,她们俩个女孩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瘦的皮包骨头了。
沉默了半晌,壹大爷才皮笑肉不笑的给了句回复:
“那行,我去他们家问问!”
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他刚一转身,老爷子沙哑的声音就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吗?
要我说,就这么定了!”
想要逃但逃不掉的壹大爷含泪给出一个笑容:
“行,那李叔,我去通知他们!”
等到壹大爷的身影渐渐走远了,老爷子瞥了眼身边不住的盯着自己看的李元:
“看什么看,回屋吧!
我知道你手里就剩一张大王了,别想耍赖。”
……
贾家门口,壹大爷站在门外跟秦淮茹讲了刚才李元说的事情。
“壹大爷,就不能和元儿说一说把棒梗也送去吗?
跟您说句实在话,这三个孩子我是哪一个也不想偏向。
只不过想要棒梗也吃点好的……”
壹大爷脸上还是那副表情,但心里已经在骂娘了:
“你们家也不偏向?脸呢?脸都不要了……”
但一想到李老爷子的眼神,他就打了个嘚瑟:
“这样吧!我今晚上带两只鸡来。
另外也和大茂还有你另两个大爷说一下,让他们多带点东西。
总之,今天晚上的年夜饭你不用担心,棒梗绝对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