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蛾子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这下子,蛾子也高兴,老妈也高兴了……
可没一会儿。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从远处跑了过来,抱住他的手摇晃着:
“大茂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京茹啊!”
“京茹?
奥……”
许大茂揉了揉快要裂开的脑袋,这才想了起来。
对啊!
这小姑娘多好啊!
再看看自己身边没事儿就发发脾气的娄晓娥,他顿时有了决定……
“大茂!大茂……”
徐徐睁开双眼,许大茂看见自己好像躺在一个刷着蓝漆的房间里。
这是医院吗?
再看看正抱着自己的娄晓娥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吃力的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
早就已经泣不成声的娄晓娥一把把他拥入怀里。
言语中止不住的欣慰:
“你能活下来,真好!”
……
这件事情过了两三天,许大茂基本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一个年纪不大的医生熟练的到床边。
摘下口罩,拿起一旁护士递来的病例:
“许大茂是吧!
恢复得还不错,今后可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
好在这一次没有严重的冻伤,要不然你想后悔都来不及……”
许大茂这一会儿正斜倚在病床的栏杆上,耐心的听着医生的话。
“您说得对,酒这个东西,今后能不喝我就不喝了。
这一次实在是太吓人了!”
医生把病历交还到身后的护士手中,点了点头:
“那好,如果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今天应该就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了。
就算你作为职工能给报销,自己也是要那一部分医药费的。
毕竟,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正坐在一旁给许大茂削苹果的娄晓娥有些不乐意了。
这才住了三天院而已,医院就要赶人走吗?
许大茂看出她的反应,赶紧按下了她:
“我们一会就走!”
那医生走后,娄晓娥还是有些气愤:
“这才住了三天不到,就要把我们赶回家去了?”
许大茂挠了挠眉毛,斜了她一眼:
“你可真是资本家的大小姐!
这医院又不是只给你一个人开的,病床不够用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许大茂平淡的表情没能维持多久。
他从桌上拿起一张做工精美的文件纸。
只见上面当先的一行是用钢笔写的几个大字,字迹娟秀俊逸,一看就是出自叁大爷的手笔。
——许大茂同志追悼会
标题下面附了几排小字。
——治丧委员会及其成员名单
看到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跃然纸上,许大茂像是饿狼一样咧起他的大嘴。
反倒是娄晓娥在一边皱着眉头:
“这种东西你还不赶快扔掉!
自己看自己的追悼会名单,也不嫌晦气!”
“你懂什么?”
许大茂呵呵笑了两声,拿手一指这纸上的贰大爷和叁大爷的名字:
“从今天开始,这两个老东西见了我就得绕道走。”
说完他还有些意犹未尽,叹上一口气:
“只是可惜了……
要是壹大爷的名字也在上面,我就算真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想到这里,他把那张纸仔细折叠起来,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兜里。
……
临近年关,最近的工作少了很多。
因此李元每天都下班很早。
倒不是其他人真那么乐于奉献,爱厂如家。
而是最近年关的工作状态关系到年底福利,还有今年的分房名额。
现在相比于厂里的其他人,李元就像是“盖茨”般的存在,自然不会在意那仨瓜俩枣的福利。
而且他今年才刚入厂,分房的机会也基本不可能轮到他。
更何况,他们家原来大院里的房子还空闲着……
相比于其他人宁可在工位上吹牛打屁,李元更看好每天去鸽子市做自己的小生意。
今儿个陈忠实那家伙不知道从哪儿淘来了一张自行车票,这让李元整个一下午都美滋滋的。
其实自行车票这种东西对这些住在大院里的人来说应该不难得到。
只不过这东西是一个消耗品。
他们可不会像其他老百姓似的把这东西当宝一样捂在手里,有钱基本就会换车实物……
把这张自行车票按照一百块钱价格买来后,李元这个下午也没心思再守在摊位上。
他直接找个僻静巷子收了箱子到空间中,然后就飞快的赶回了家。
“妈!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眼瞅着要过年,按照北方的习俗要打扫屋子。
胡秀娟拧了一把抹布,正擦洗着家里的大小壁橱衣柜。
听到李元的声音,就知道儿子今天下午一定又早退了。
“你呀你!
让我说点什么好,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个工作那就应该好好干啊!
你可小心点,别过些天让人家给开了。”
李元揪了下耳垂,嘻嘻的笑道:
“我这可是铁饭碗,随随便便就开除出厂的那还能叫铁饭碗吗?
别说开除,他们就是扣了我的工资我都得去说道说道。”
接着,他赶忙打断了这个话题,从自己兜里像是献宝似的把那张自行钞票拿了出来:
“咱不说这个,你看看这是什么?”
胡秀娟一打眼就看到了上面的自行车三个大字,立刻眼睛一亮。
然后,草草在衣服上擦擦手就接了过来:
“自行车票,还是二十六寸的!
这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