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家里面庆祝的李元一家人怎么会知道,傻柱和李副厂长的一席谈话就“决定”了他的命运……
第二天,就在他兴致冲冲的来到扎钢厂之后,却被无情的告知他虽然是称重工的编制,但是要在热加工车间暂时先干上三个月,这三个月算作学徒期。
这就让他很是摸不到头脑了,按理说小郭秘书给自己找的工作应该都是正式编制才是啊!
怎么会出现所谓的“学徒期”呢?这是欺负自己没文化?想要贪占自己的工资,还是别的什么?
想到这里,李元二话不说就一把拦住通知他的干部:
“那我得的工资也是按照学徒的发放?”
“那当然不是,你是正式职工,厂里会按照你在称重那边的正式工资一分不差的发给你……”
那干部说罢,小心翼翼的瞄了脸上满是戾气的李元一眼,就匆匆离开了。
既然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倒是要看看这些人到底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
在粗加工车间,只是呆了一上午,李元就满脸苦楚的想要离开了,这哪里是人干的活?
这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一点活都没干,只是在车间里呆着,就被热得不行。
因为这里要负责把钢坯和钢锭加热变形,进行一个最初的加工,所以车间里的温度自然是出奇的高。
可防护用具却是丁点儿没有,散热措施也有限的很。
除了几碗绿豆汤之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解热的东西。
也没办法,现在这个时候,冰砖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有那么点奢侈。
就这么继续干下去,那是铁定要折寿的,李元在一次又一次的吐槽之后,不得不佩服起老一辈的建设者。
是他们用自己的“身体”为代价为这个国家的工业化贡献了不可替代的力量……
“小子,没听说车间里要进新人啊,你这是怎么回事?”
中午下了工,李元和车间里的一群工人们赶去食堂吃饭,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看他岁数小,于是就随口问了句。
“这个……”李元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道:
“我是称重那边的,在这里当学徒!”
大叔默了默,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是这样……”
李元见状,赶紧拿出自己早上新买的烟,抽出一支给大叔点上:
“叔,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大叔深深吸了一口,火苗一下子都闪得通红,歇了口气,在周围看了眼,才道:
“小伙子,你……掉进套里了!”
“怎么会呢?”
李元有些不理解,他的工资也是按照那边的正常发放啊!
大叔先是吸上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才眯了眯眼睛:
“就是这样,所以你才进了圈套!
我问你,如果在这里干上几个月,你想要回到那边发现回不去,那边已经有人占了位置怎么办?”
“这……”这个李元啊还真就有那么一瞬间曾经想过,他始终不曾低估每个人的阴险与龌龊。
见他没了话可说,那大叔又进一步问道
:“要是有一天,你在这边技术上去了,提了工资,可是你的工资发放却是在那边的,到时候你就会陷入两难了……”
我嘞个去,李元眉头一皱,这个圈套竟然歹毒至此,不仅要让自己一辈子留在粗加工车间,还要让自己一辈子不能涨工资……
说到这里,大叔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把烟直接掐灭,拉着李元走到一处没人的废弃管道旁。
“看你年纪也不大,我就和你说了。
这种事情咱们整个厂子里,也就是李副厂长能做出来。
其他的领导不是没有这个权利,但是人总得走夜路不是,这么损阴德的事情其他的领导大概率是不会做的……
而且,你现在既然已经是正式职工,那还怕个屁,直接就回到你原来的部门就行,有些人吧……你越怕,他们反而越是会得寸进尺……”
这一番话说完,大叔拍了拍李元的肩膀,就径直朝着食堂去了。
而李元则是站在原地,微眯着眼睛,李副厂长怎么会突然来插手自己的事情,我的柱子哥,难道咱们的战争现在就要开始了?
……
第二天,李元干脆就旷工一天,准备给李副厂长点教训。
现在这个年头,只要不犯下重大的过错,比如毁坏设备之类的……就不可能被开除出体制之外。
要么怎么说铁饭碗,砸在地上无论如何也摔不碎的才是铁饭碗!
当他在厂子外盯着烟囱不停地转悠,琢磨着怎么给李副厂长一点好看……或者干脆就除掉这颗毒瘤的时候。
李副厂长他自己则是骑着自行车晃悠悠的从厂里转了出来,只见他脸上红扑扑的,肯定是没少喝,下酒菜应该也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