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闲听到这话,顿时一愣,苦笑了一下。问赵爵道:“我这座府邸不会就只有你和那二十位美人吧?”
赵爵连忙道:“回将军的话,除了老奴和那二十位美人之外,还有奴仆婢女等百余人,只是现在正值半夜,大家都已经歇下了。”
随即问道:“是否要将大家全部召唤过来拜见将军?”
刘闲摆了摆手,笑道:“不必了。带我去我住的地方。”
赵爵躬身应诺,引领着刘闲一行人沿着湖泊边的石板路一路蜿蜒前行。经过了几重树林竹林,又穿过了一条潺潺小溪,一座坐落在湖泊边掩映在参天巨木之中的精致院落终于出现在眼前了。刘闲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只觉单就这座卧室得规模恐怕就快要赶上自己在河内郡的府衙后宅了。刘闲对赵爵道:“你不必服侍我。带我的手下去他们休息的地方。恶来,派个人去把我们在行馆的人带过来。”
典韦、赵爵躬身应诺,典韦叫了个亲兵去行馆传讯,赵爵引领着众人往卫士房那边去了。刘闲在陈宫的陪同下走进了院落的小厅。陈宫找到宫灯所在处,取出火石,打燃了灯火,小厅里立刻亮堂了起来。刘闲看到小厅的陈设,不禁一呆,这小厅的奢华程度有些出乎刘闲的预料。刘闲走到上首坐下,思忖今天酒宴上的事情。陈宫回到刘闲当面,笑道:“太师对于主公可真是没话说啊!这座府邸,原本应该是皇宫别苑,竟然也舍得送给了主公!”
刘闲回过神来,讶异地问道:“皇宫别苑?公台怎么知道?”
陈宫指了指小厅里的各种陈设,笑道:“这宫灯,这黄绢帘幕,还有这飞天仕女图,无一不是只有皇宫才会有的陈设。而这座府邸又在皇宫之旁,所以定是皇宫别苑无疑了。”
刘闲笑道:“董卓这是慷他人之慨啊!”
陈宫笑了笑,随即正色抱拳道:“主公,今日董卓的任命,虽然对主公有利,然主公却也绝不能掉以轻心疏忽大意!”
刘闲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李榷留下来做我副将,虽说是辅佐于我,但恐怕也有监视的意图在其中。”
“还有那两万原属于大将军府的中央军,目的应该也是如此。”
自嘲一笑,道:“我若对董卓忠心耿耿,他们自然是我的助力,可是我若敢有任何异心,他们自然就是我的催命符了!”
陈宫流露出钦佩之色,抱拳道:“主公能看透这些,属下便放心了。不过这些应该并非董卓的意思,我推断是李儒出的主意。”
刘闲点了点头,嘿然一笑,道:“这个李儒,我是上辈子跟他有仇吗?怎么总是给我来阴的?”
陈宫笑了笑,道:“官场上的人,总是会嫉妒防范可能威胁自己的人物!主公天纵之才,又得董卓格外青睐,还要把董小姐许配,引起他人嫉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刘闲听到他提到董小姐,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敲了敲额头,摆手道:“我说你就不要提这茬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陈宫笑道:“主公何须为难?这也算是好事啊!”
刘闲眼睛一瞪,叫道:“好事?你还说这是好事?要是那位董媛小姐长得跟董卓差不多,那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陈宫一愣,哈哈大笑起来,抱拳道:“主公说笑了!”
刘闲摆了摆手,暂时把这件烦心事抛到脑后。想到了张暮雪,对陈宫道:“大战结束了,应该会有一段平稳的时局,我打算派人去代郡提亲,把暮雪接来,你认为怎么样?”
陈宫笑着抱拳道:“现在正当时候,属下原走一趟代郡,做这个月老。”
刘闲道:“你也认为时机合适,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过我会派郭朗走这一趟,你得留在我的身边。”
陈宫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在司徒府内,须发几乎已经雪白的王允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眉头紧紧地皱着,不时唉声叹气,虽然已经到后半夜了,但他显然还无法成眠。这时,一个身着窄腰长裙的女子款款来到了门口。在这黑夜之中,仿佛月华降临一般,整个书房都好像一下子亮堂了起来。这女子动人到了极点,一声白色长裙好似月光披在身上,袅娜如风中杨柳,气韵如月下秋水,单就这身姿气质便足可称得上是绝代无双了。一头秀发如同瀑布披在脑后,一对眼眸犹如暗夜星辰动人心魄。只可惜美眸之下罩着一方白色的面纱,让人无法得窥全貌,真不知那面纱下的玉容会是如何的倾国倾城?“义父?”
女子走上前来,盈盈拜道。王允停下脚步,看向女子,失了失神,回过神来道:“女儿,你来了?”
女子问道:“父亲有烦恼?”
王允禁不住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地道:“原本以为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定可扫清宇内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却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刘闲这样一个人物,硬是帮着董贼打败了十八路诸侯!天下大事,功亏一篑啊!我真恨!”
女子点了点头,道:“刘闲,确实不简单!此人最开始是在刘焉部下,不久却与刘焉反目成仇!当初刘焉三万大军试图剿灭其区区几千仓促成军的人马都没能成功!”
“之后,此人纵横沙场,所向无敌,每战皆以少胜多,可谓盖世将才!”
“其可怕处,不仅在于其善于用兵以及麾下兵精将勇,更在于其擅于玩弄权术!他为人介于正邪之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人人皆可为其棋子,他不会效忠于任何人!”
王允讶然道:“女儿这么短时间就调查清楚他了?”
女子道:“时间也不算短了,花了差不多两个月时间。”
王允思忖道:“照女儿的说法,我们是否可以说动他反董卓?”
随即兴奋地道:“此事若成,说不定可一举扭转乾坤呢!”
女子却摇了摇头,道:“恐怕不行!此人行事当是以自己利益为重,父亲晓以大义,根本不可能打动他!”
王允眉头一皱,沉声道:“如此,那就只有想办法除掉此獠了!除掉他,便等若斩去了董贼的一条臂膀,那时再想办法促成一次联军讨伐,董贼便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