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异与薛铤面面相觑,薛铤皱眉道:“看来孙权他们也想到我们可能会在其大婚之日行事,因此警备力量比之平时还要严密!将军,我们失算了,此刻若是动手,不仅救不了孙娘娘,我们恐怕也都没法全身而退!”
王异紧皱眉头沉默了片刻,喃喃道:“这样的情况固然出乎了我们的预料,但相应的,对方以为他们严加戒备之下,我们必然会退缩,反而在心理上不会想到我们敢于动手。……”薛铤感觉王异说的有道理,不禁点了点头。随即却皱眉道:“话虽如此,可是敌军布置了这么多军队警戒,我们确实也没有机会啊!”
王异皱眉思忖起来,突然心头一动,道:“根据之前得到的消息,就在王府西侧便是东吴屯集钱粮的重地。东吴从各郡县征收上来的一部分粮食及大部分的税钱就存放在那里。……”薛铤不明就里,问道:“将军想要做什么?”
王异道:“既然王府周围戒备森严,那么我们就要先想办法把王府周围的军队调离开,然后才好行动。”
随即对那个负责侦查的黑衣队卫士道:“你去侦查库房的情况,尽快回报。”
卫士抱拳应诺,匆匆去了。王异和薛铤在原地等候着,时间就在这等待中缓慢地流逝着。大约过去了一个时辰,应该已经是子夜时候了。整座城池依旧沉浸在喜庆和喧嚣之中,不远处的吴王府中不断传出来高声说笑和劝酒的声音,这场婚宴看来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去侦查情况的黑衣队卫士匆匆回来了,向王异和薛铤禀报道:“库房有数百人守卫,不过大部分人似乎都到库房里面喝酒去了,应该也是在庆贺他们吴王的大婚吧。”
王异欣喜地道:“太好了!”
扭头对薛铤道:“留两个人在此监视,其余人立刻转去库房!”
大库,东吴由吴王直接控制的库房的名称,坐落于王府西侧,占地面积还要超过了旁边的王府。东吴每年征收上来的一部分粮草以及超过七成的税钱都会运到这里贮备起来,以供吴王调配使用。因此这大库对于东吴和吴王来说十分重要,常年都有五百官兵负责守卫。这天,虽是吴王大婚的好日子,不过大库的戒备兵力并没有减少,五百人依旧驻守于大库之中。不过今日毕竟是吴王大婚普天同庆的日子,所以王府那边也送来了酒肉犒赏驻守大库的官兵。负责守卫大库的张统领,当即将大部分人都召到大库的一块空坪上喝酒吃肉,也沾沾今天的喜气。一众官兵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光筹交错之间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守在门口的两个卫兵,耳听着后面不断传来的吃喝声,心里就好像有只猫在挠一般。那个干瘦的士兵一脸郁闷地道:“今天咱们可是有够倒霉的!今天可是吴王大婚地好日子,赏赐了这许多的酒肉,可你我却傻乎乎地站在门口喝西北风!”
旁边较矮的那个士兵也是一脸郁闷的模样,看了干瘦士兵一眼,埋怨道:“我看就是因为你上次顶撞了统领大人的缘故,所以统领大人便故意叫我们两人今日站岗!”
干瘦士兵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我也不过是说了两句真话,怎么就叫做顶撞了?”
矮个士兵瞪眼道:“咱们当兵的,只需要听从命令就是了,偏你要自作聪明!竟然还敢说没有顶撞!”
随即郁闷地道:“我才是最倒霉的那个,也就是因为你妹子是我老婆就被你给连累了!”
干瘦士兵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准备反驳。就在这时,一片嘈杂声突然从街道上传来了,他不由的循声看去。只见数十个百姓模样的年轻人,勾肩搭背胡话连篇摇摇晃晃地朝这边走过来,许多人手里还拿着酒瓶,显然都喝多了的模样。干瘦士兵见此情景,心里更加不爽了。眼见他们摇摇晃晃来到了大门前,当即上前拦住他们,喝道:“这里是大库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速速离开,否则便将尔等统统抓起来!”
一个醉醺醺的年轻人顿时暴跳如雷,挥舞着拳头吼道:“我们,我们又没有犯王法,你凭什么抓,抓我们?”
矮个士兵见干瘦士兵竟然同那群醉汉吵闹起来,禁不住嘀咕道:“没来由的跟那群醉鬼瞎说什么?!”
说着便走上前去对干瘦士兵道:“他们都喝醉了,不必跟他们多说什么。”
这时,先前说话的那个醉汉扑到了矮个士兵的身上,大声道:“你看来是讲道理的官爷,你来跟我们评评理!……”矮个士兵正准备说话,却突然感到一道冰寒竟然穿透了自己的胸膛!呆了一呆,低头看去,赫然看见那醉汉手中的匕首竟然刺穿了自己的胸膛!?他惊恐到了极点,所有的感觉迅速消失,在完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他看到,他的同伴被人捂住口鼻刺穿了后背。众‘醉汉’瞬间除掉了两个门卫,随即抱着他们的尸体进入大门。与此同时,黑暗中奔出数百个黑衣蒙面人来,正是王异和薛铤他们。众人迅速进入了大库的大门,随即将大门关上。王异等人先在大门附近潜伏下来,派出一名卫士去里面查探情况。很快那卫士就回来了,向王异薛铤道:“没有巡逻的和警戒的了,他们所有人都聚集在后面的一块空坪上喝酒吃肉。”
王异面露喜色,当即派出两个五十人队,分别把住前后门,随即便率领其余黑衣队卫士往那处空坪奔去。不一会儿,众人来到了空坪附近,只见在一个个粮草垛子围绕的空坪之中果然聚集着好几百人。现场点着无数火把,把那一片空坪变成了白昼,数百人大吃大喝,全都醉醺醺的模样了,许多官兵已经醉倒在地,似乎已经不省人事了。王异见机会难得,当即喝道:“动手!”
数百黑衣队立刻如同幽灵一般涌入了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