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他们后面有六十七团盯着,这些杂牌部队就没办法退缩,只能往前冲。
“是!”邵建军举手敬礼应道,调转马头前去传达命令。
“各部队加速前进,不许掉队!”
“快点!”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各级军官开始厉声催促部下士兵加速前进。
“妈的,老子已经走一夜了,还要加速前进!”
“我快坚持不住了。”
“坚持不住也得坚持啊,要不然马鞭子就挥下来了。”
“狗娘养的韩长渠(小声嘀咕骂)”
部队已经行军一夜,士兵早已疲惫不堪,面对韩长渠加快行军速度的命令,八师嫡系部队的士兵还好,没有什么不满,而那些非嫡系部队的士兵则是怨声载道。
不光是士兵不满,军官也非常不满韩长渠加快行军速度的命令。
真不把自己当人啊!
可再怎么不满,也只能咬紧牙关抬腿往前跑,否则少不了一顿毒打或者训斥。
“快点!”
“快!”
在各级军官的催促下,各部队行军速度迅速上涨,全都跑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
大窝岭!
大窝岭两侧斜坡顶上,十三师三十七旅的将士们早已趴在筑造好的隐蔽工事中,犹如守株待兔般等待韩长渠部钻进伏击圈。
一侧斜坡顶上,三十七旅旅长赵桑半蹲在草丛里,抬起望远镜观望东方向,入眼可见的是韩长渠部已经抵达夹河东岸,正在蹚水渡河。
“传令各团,八师支援部队已经出现,全旅做好战斗准备,另外也派人通知师座!”赵桑喊来通讯员下令道。
“是!”通讯员点头应道,前去传达消息。
“准备战斗!”
“准备战斗!”
三十七旅各级军官迅速将准备战斗的命令传达下去,得知敌人即将进入伏击圈,全旅士兵的身体不由紧绷起来,心中也是十分的紧张,手心都紧张的冒汗。
这一场伏击战,是全旅绝大数人的首战!
紧张的心,颤抖的手!
“不要怕,打仗很简单的,瞄准,开枪,拉动枪栓,再瞄准,开枪。”
“都有第一次,害怕咱们不丢人。”
看到新兵紧张,老兵开始安慰新兵,新兵也在老兵的安慰下,紧张的心有所缓解。
大窝岭以西三里外、高丘、炮兵阵地!
炮兵阵地上,二十五门75毫米山炮和两门150毫米榴弹炮整齐排列,漆黑狰狞的炮口整齐划一对准东方向,这二十七门大炮已经装填了炮弹,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向敌人发出愤怒的怒吼!
“敌人进入伏击圈后,一定要校准好敌方坐标,这事千万不能大意,否则我们的炮弹就会砸到我们自己阵地上,明白了吗?”
炮兵阵地不远处的一座观测屋内,陈锄禾正在叮嘱五名观测人员仔细校准敌方坐标,进行战前最后的叮嘱。
“明白!”
五名观测人员神情恭敬的齐声喝道。
“报告师座!”
一名通讯兵突然走进观测屋,站在陈锄禾身后。
陈锄禾转过身,面朝通讯兵,道:“说!”
“八师支援部队正在渡河,预计十分钟后其先头部队进入伏击圈!”通讯兵恭敬汇报。
陈锄禾眉头一挑,拿起桌上的十倍率望远镜走出观测屋,走到高丘边上抬起望远镜眺望东方向的夹河。
虽然这里距离夹河很远,有六里距离,但高丘视野开阔,望远镜又是十倍率,陈锄禾能够隐约看到正在渡河的八师支援部队的轮廓。
“总算来了。”陈锄禾松了一口气。
其实陈锄禾一直都挺担心洪天祥不会派兵支援,虽然之前经过仔细分析洪天祥会派部队支援镇安城,但分析毕竟是分析,如今八师支援部队的出现,算是验证了陈锄禾的分析。
接下来,就等八师支援部队进入伏击圈了!
陈锄禾放下望远镜,转头看向各门火炮后面严阵以待的炮兵,“诸位兄弟,此战炮兵营的首战,能不能以最快,伤亡最小的代价歼灭敌八师支援部队,就看我们炮兵营的表现了。”
“这次既是首战,也是你们训练一个月以来的考卷,老子可以向你们承诺,打的最准的炮手,老子让他当炮兵营营长!”
当营长!
众炮兵闻言不禁感到激动!
“请师座放心,我们一定会让敌人尝尝我们炮兵营的厉害!!”
众炮兵异口同声的齐声喝道!
士气可用!
陈锄禾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看向通讯兵,“回去告诉赵桑,以炮兵营炮声为令,向敌支援部队发起伏击!”
“是师座!”通讯兵举手敬礼应道,转身离开炮兵阵地,返回大窝岭传达命令。
等通讯兵把命令传达给赵桑之时,韩长渠部已经有一半人马完成渡河,距离大窝岭越来越近。
随着韩长渠部距离大窝岭越来越近,埋伏在大窝岭两侧斜坡上的三十七旅士兵也越发紧张,手心不停的冒汗,一些胆小的人甚至已经开始腿抖,出现双腿发软的迹象。
三里.....两里....一里....
韩长渠部的行进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其先头部队二十四旅独一团就来到大窝岭五百米前。
“停!”
也就在这时,独一团团长赵光绪突然下令停止行军,由于独一团是先头部队,他一停,整个行军队伍都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止行军!”
韩长渠看到队伍停下来,立即纵马上前来到独一团团长赵光绪面前质问。
独一团团长赵光绪神情肃穆的向韩长渠举手敬礼道:“报告旅座,前面是大窝岭,两高中低,是一个绝佳的伏击地点,我怀疑这里有十三师的伏兵,请旅座派侦查营上坡打探!”
赵光绪也是洪天祥十三太保之一,也是除孙长钟之外带兵最谨慎的一个。
“打探个屁,误了时辰,丢了镇安,你担待的起吗,赶紧行军,要不然老子毙了你!”韩长渠丝毫不客气的训斥赵光绪,根本没把赵光绪的提醒放在心上。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支援镇安城。
当然,他不听赵光绪的提醒也有另外一层原因,那就是赵光绪经常跟他唱反调,如果不是洪天祥赏识他,韩长渠早就弄他了。
“旅座,派人上坡打探费不了多长时间,您就听我一回吧。”赵光绪眉头皱成一团,对韩长渠总是不听自己的感到无奈。
“特么的!”
韩长渠脾气上来,掏出手枪套里的毛瑟手枪,抬起枪口对准赵光绪,厉声喝道:“立刻行军,要不然,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是!”
看到韩长渠掏枪,赵光绪不敢再说什么,立即下令全团继续前进。
整支军队也重新动了起来。
而埋伏在大窝岭两侧斜坡上的三十七旅将士看到敌八师增援部队重新前进,悬着的心也都落了下来。
吓死,还以为被发现了呢。
“人是真多啊!”
“师座果真料事如神,洪天祥为了救镇安城,是不惜下血本啊!”
赵桑看着见首不见尾的八师支援部队行军队伍,不禁发出感叹,师座料事如神。
“旅座,敌人已经进伏击圈了,打吗?”副旅长唐德明猫着腰凑了过来。
赵桑抬起望远镜瞅了一眼,压了压手道:“现在只是他们的先头部队进入伏击圈,他们大部队还没有进来,再等等。”
“再说了,师座不是说以他炮声为令吗,师座没有开炮前,我们都不能开枪,等着吧!”
“是!”
随着时间推移,韩长渠部独一团、独二团、七十团、七十一团、七十二团相继进入包围圈。
看到敌人一个旅都钻进了伏击圈,赵桑不禁有些着急,怎么师座还不开炮啊!
高丘、炮兵阵地。
“师座,差不多五六千的敌人已经进入大窝岭内了,我们还不开炮吗?”
观测屋内,观测组组长廖海面露不解的问道。
正在用望远镜观察敌情的陈锄禾听到廖海的话摇了摇头,“再等等。”
陈锄禾很清楚,三十七旅一旦发起伏击,那必是雷霆万钧之势,若是无法让更多的敌人进入伏击圈,那么伏击圈外的敌人会在看到三十七旅猛烈火力之后,吓的向后逃窜,到时候战果就没有那么大了。
为了将战果扩大化,必须耐心等待更多的敌人进入伏击圈。
“可以先校准坐标了,瞄准伏击圈外的敌人进行炮击!”陈锄禾放下望远镜,先让观测组校准坐标。
“是!”
观测组迅速行动起来,记录伏击圈外的坐标。
“伏击圈外一号地域,向东0—70,近23!”
“准备一轮齐发!”
观测组迅速报出伏击圈外的第一个坐标。
各炮接到坐标后,也第一时间调整炮管角度,一切准备待续后,就等师座陈锄禾一声令下。
而师座陈锄禾还在等。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后,敌二十五旅也进入伏击圈,只剩下敌八十四团、八十团、八十六团、六十七团还没有进入伏击圈。
“可以了!”
看到敌二十五旅进入伏击圈,陈锄禾没有选择继续等下去,因为再等下去,敌独一团就要走出伏击圈了。
陈锄禾放下望远镜,走到炮兵阵地旁边,高声喝道:“各炮听令,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