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机腰背的伤痛最严重,恰恰,这个部位的鉴定最困难,没有客观指标,又不能做活检。
做鉴定的医生问谁打的?
“江杰打的。”
“噢,明白了。”
“没有客观伤情指标,光是症状,不能鉴定有明显的伤情的,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鉴定为轻微伤,要进一步鉴定轻伤,没有科学依据。”
宋司机的鉴定暂时定位“轻微伤”。某局的局长气得吐血。
许文军是没爹的崽,没有人帮他说话,他做了ct,颅骨有砍伤,但没有穿透,问题不大。
属于轻微伤。
许文军反正也不知道轻伤轻微伤的区别,他在没有交钱的情况下做了检查,接受了药物治疗,他基本上也满意了。
他在反思。
怎么啦?今天打架好像是没有占到便宜呀。
打架,许文军吃亏的机会不多,但今天和一个女的打,竟然没占面子,他在思考问题的症结点。他记得,最先,好像是占到了一点便宜,打了几棍子,那女的能扛,但那女的一反击,飞刀砍过来,许文军差点命都丢了。
特别是后来,那女的帮手一到,那几拳,太狠了。
他是挨过打的,这样的重拳不多见,特别是这人打人的方式方法和选位置,似乎是行家里手。
腰背很痛。
他在担心今后会不会丧失劳动力。
渐渐,有消息传来,警方的调查对雪梅不怎么有利。雪梅动用了刀子,并且用刀伤人了,砍伤的是颅骨。
还有,雪梅前一天追杀了小孩,这是宋司机说的,他有证据,他缴获了雪梅的刀,上面有她的手印。
追杀孩子那就性质不同了。
雪梅当然是否定,她说绝对没有追杀小孩的事。
后来,调查人员把江杰叫过去了,他打人的事是重点了。
“你打了人?”
“是的。”
“是他们打架之后,你属于有预谋的打人?”
“是的,我肯定是要打的,两个男人打一个女人,我绝对要打回来,并且,下次发生这样的事我还打,不打不行。否则,这世道就没有天理了。”
“有法律。”
江杰摇了摇头,说:“到现在你们的调查还在围绕雪梅使用了刀子,把雪梅当作凶手,我对你们的态度和水平高度怀疑。是的,我打了两个男人。我承认事实,但不承认错误。我有什么错?不过,打人的时候,我注意了分寸,没有把他们打成轻伤。也就是说,我还是懂一定的法律的。”
“我们可以用治安处理条例来处罚你。”
“嚯!你们这就是为处罚而处罚了。我打人,不是无故打人,并且,我打人没有打成轻伤。如果你们还一定要定我的罪,那行。谁定我罪,这人,我今后盯死你!我知道,那个司机是某某局座的司机。”
“你威胁?”
“嗯,是的。”
“如果我们怕威胁那你就错了。”
“一样的道理,如果我怕你们处罚,我就不打了。”
“你有恃无恐?”
江杰笑了笑,“如果我帮一个女人打了两个围殴她的男人,并且是并没有明显伤害的情况下,我还受到惩罚,你说,你们还敢说是公正的?我正因为相信法律的正义,我才有恃无恐!”
“嚯,你理由很充足啊。”
“我相信受法律制裁的应该是那两个男人。好了,我可以走了吧,所有的事实我都承认,一点也不隐瞒。我等你们处理的结果。”
画了押签了字,江杰并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作为江杰的价值观,打坏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他还准备打几个人,这是刚才雪梅接受讯问时讲的,有几个人,洪哥,刀疤,还有一个什么名字的,来敲诈了雪梅。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打印资料的那个男子,搞清楚了,那个人是街道的一个小干部,董老头认识。
这件事惊动了市里。
赖青文是不会坐视不管的,牵涉到了江杰,他不管市里都会说他不应该。
人家宋司机的上司都在找人。
赖青文能够不管不问?
宋司机的上司和赖青文是同一个级别,这是一场斗法,一场较量,谁输了谁没面子。
当然有难度。
谁都知道这次遇到了棘手的对手。按理,局的地位要更高一些,他们的头头经常要参加市府的会议,与市里的头头见面的机会多得多。
但是,广益医院也不是吃素的单位,虽然他仅仅是一个单位两千多人,但他们接触的面很广,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广益医院的头头。
关键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江杰是广益医院的名医,虽然还不是很出名,但市里头接受过江杰治病的人并不少了。
所以,这件事的处理突然之间变得很诡异,突然平静了。
雪梅那里没人打搅了。
宋司机和许文军也在治病。他们两个想转院,转到江口大学附属一医院去,被告知,雪梅、江杰都不会出钱的。
他们也发现,这场斗法,他们并不一定赢。
宋司机被告知,他的上司在努力,一定会要雪梅和江杰给一个说法,但是,不容易,因为有个人的态度很暧昧。
老杨。
老杨的态度很难琢磨。
局座、赖青文都找了老杨。
老杨没有明确表态,他只说:“我不会干预人家办案的。”
说这话,老杨的嘴角抽了抽,他冷笑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动作,市里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你最好是别惹他。
安静下来了。
雪梅出院了,她回到了凤凰小区。
本来,赖青文的意思是多住院几天,装都要装重一些,但是,雪梅惦记着自己的工作,住了几天之后,她偷偷溜回去了。
她担心邮箱会积压太多的邮件没法处理。
见雪梅走了。江杰开车去看看,谢芳也在车上。
还没下车,就见有3个男人在围着雪梅争吵。
那天打架,雪梅准备的香烟和酒被人偷了。
今天,洪哥、伤疤等人上门了。
雪梅拿不出。拿不出干脆就不拿,断了他们的念想。
“我不会给你们的。”
“嚯,你吃了豹子胆啊!信不信,我把你这东西再砸一遍。”
“你敢!我报警。”
“报警?吓我?我告诉你,我们进去很多次了。里面,都是我的哥们。”
江杰和谢芳听得清清楚楚。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江杰冷冷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