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你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能够再嚣张一会儿了。”
在许平安挑衅的话语说完之后,电话那头的声音出现了一个细微的停顿,但仅仅是这个停顿,就让许平安猜到了陈壤息此时的心理活动。没错,无论陈壤息之前说了多么嚣张的话语,但始终没有办法掩盖在这一局上,他就是稍逊了许平安一筹。毕竟,此时此刻是梁凡路亲自登门道歉,而不是许平安这边的某个人去给他陈壤息道歉,这已经就足够说明问题了。那么,此时陈壤息会打电话来跟许平安放狠话,其心理也是显而易见的了:那就是,这一回输给许平安,让他陈大公子很丢脸,所以从现在开始他要准备找回场子了!也可以这么说,虽然之前陈壤息知道了,许平安这号人物,来到金陵是找他们陈家麻烦的,但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当一回事过。可在通了这个电话之后,他们陈家就要开始针对许平安的一举一动了!果不其然,许平安刚猜测完,陈壤息就为了仿佛证实他的想法一般,说道:“我就不期望你之后还能干出什么让我们陈家烦心的事情了,能够让我们陈家的这条狗亲自登门道歉,估计已经是你能做到的极限了吧?我劝你还是早点做好滚回锡城的打算吧,毕竟,金陵可不是你这种乡下土狗能够撒野的地方!”
陈壤息的这番话也说的足够直白,几乎等同于就是在威胁许平安了。换作一般人要是被金陵成家的大少这么威胁,恐怕早就已经吓个半死了吧。可许平安就像个没事人似的,甚至还轻笑了两声,“能够被陈家大少这么威胁,我还真是荣幸呢。不过.陈壤息,你就这么有信心能够把我赶回锡城?要知道就算是乡下的土狗,发起狂来也是能把我们尊贵的城里人给咬死的。”
“哼,没想到说你是乡下土狗,你还真的就认了。”
陈壤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对于许平安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威胁之意,他权当是听了一个玩笑。因为在他看来,许平安根本没有任何手段能够撼动在金陵已经雄踞了两个世纪的陈家。能够勉强做他陈壤息的对手,那也是因为有龙老爷子这一层关系存在。要不然就这种屌丝,陈壤息他连一眼都不会多看。“我打赌接下来,你连三天时间都抗不过去。”
轻蔑地留下这句话之后,陈壤息甚至都没等许平安回复,就自顾自地把电话给挂断了,就仿佛能够亲自来通知许平安的死期,已经是足够给他面子了。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忙音,许平安也是有些无奈地一笑,“看来我们的这位金陵陈大少,脾气还是蛮大的嘛!”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许平安丝毫没有把陈壤息对他的威胁放在心上。三天都扛不过去?我怕的是三天之后你求着我走!许平安自信地一笑,心里暗暗下定了注意。随手把这部手机丢还给了梁凡路,许平安调侃道:“这不会就是你的主子吧?也不过如此嘛!要我说啊,梁局长你也得睁大眼睛,不要被骗了!”
梁凡路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表情,看了接近有一分钟,也没看出他脸上的惊慌失措。那股自信的笑容,完全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以他对陈壤息的了解来说,刚才那通电话必定不可能是好声好气的。即便是见识过这么多青年才俊的梁凡路,内心也不禁暗暗称奇:“这个年轻人,还真有几分胆色,跟陈壤息这一番言语交锋下来,也是丝毫不让。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从容之中,有几分是狂妄而有几分才是真材实料呢。”
虽然心中是这么惊奇,但梁凡路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什么主不主的,我跟陈家不过就是关系走的近了一点罢了。”
“关系走得近?”
许平安有些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恐怕只不过是你自己这么以为吧,我听陈壤息的语气,可不觉得你们两方是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呢!”
许平安说着,也不在乎周边人都看着这里的目光,一手径直揽住了梁凡路的肩膀,“有的时候啊,人总得给自己留好一条退路,梁局长,你说是吧?”
说完,许平安轻轻地拍了拍梁凡路的肩膀,也没管周边人惊奇的目光,便转身离开了。之后,宋海会怎么跟梁凡路去谈判这件事情,许平安可不想掺和。他只知道,通过今天的这一番对话,有一颗种子是悄然在梁凡路和陈家之间种下了。与此同时,金陵某处一个豪华的别墅中。陈壤息挂掉电话之后,阴侧侧地抬头看向了面前那位中年男人,“你还真是受欢迎呢,瞧瞧,有人居然为了你从锡城跑到金陵来跟我作对。换成我,都要感动的哭了。”
没错,此时坐在陈壤息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正是许平安朝思夜想的陆廉卿!和那天陆家大婚时,意气风发的陆廉卿相比,此时的他显然苍老了许多。乱糟糟的头发,凌乱的胡茬,这一切都使得原本英俊的陆廉卿看上去狼狈不堪。但无论他的外貌如何凌乱不堪,都掩盖不了此时他内心的仇恨。因为,陈壤息刚才和许平安打的那通电话,居然是外放的!也就是说,坐在凳子上的陆廉卿,几乎是全程旁听了两人的对话!再一次听到那个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害得整个陆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的声音,陆廉卿只有把拳头紧紧攥紧,才使得自己没有发出声音来。就连什么时候指甲已经深陷到了皮肉之中,陆廉卿自己都没有发觉。“许平.安!我一定要他好看!”
陆廉卿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个名字。虽然内心的恨意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但陆廉卿清楚地知道,此时凭他自己显然是没有办法去报复许平安的。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眼前这个陈家大少身上。于是,陆廉卿也顾不上什么尊严不尊严,直接就给陈壤息跪下了。“壤息,不对,陈少!只要你能够出手把许平安弄死,我陆廉卿这辈子就给您当牛做马了!”